第九章、王府危机
白瑾身上有着至少几十年的功力,只是这股功力她控制不来,所以才会被这股内力整的口吐鲜血,不过这股功力好像让她的感官都敏锐了起来。
她是在树上坐着的,在康承还在几十米开外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人来了,只是她心里有事,也就没去管他。
等康承在树下站定的时候,她才微微低下头,用不知什么时候已变成她招牌的冷笑面对着康承说:“我听君昊说王爷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可王爷昨天却利用人小姑娘对你的倾慕之心来诓人家小姑娘,是不是太卑鄙了些?”
对于白瑾的嘲讽,康承气定神闲的回了一句:“要说卑鄙,似乎想到这个方法的人更卑鄙一些,我只是照着某些人的法子去做,如果你要想骂人,就去骂想出这个主意的人吧。”
白瑾一口气没撒出去,反倒差点把自己给憋死了,这滋味不大好受,所以当康承仰着头对她说:“下来,我有事跟你说”的时候,她没好气的说:“有事你上来!”
你以为你是谁?让我下去我就下去!
康承被白瑾简短的拒绝弄得一愣,在冷笑了一声后,一个纵身,还真的按照白瑾说的上去了。
当然,堂堂大殷王朝三皇子是不会屈居人下的。
白瑾无奈又带着妥协的看了坐在她上方的康承一眼,而后低着头说:“什么事?”
康承将一张纸条递到白瑾跟前说:“这是我今天收到,你看看。”
白瑾抬起胳膊去接康承手中的纸条,手腕上的衣袖因为过于宽大退到了手肘处,康承就着皎洁的月光,模模糊糊的看见白瑾的手腕上好像有些伤痕,在些微好奇心的驱使下,就问了句:“手腕怎么了?”
白瑾视线从纸条上移开,在随意的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之后,一边读着手里的纸条一边回答康承说:“刚刚在花园里逛了一圈,不小心被树枝刮到了。”
康承对于白瑾是怎么受伤的不感兴趣,他现在只对白瑾脑子里的想法有兴趣,“你怎么看?”
白瑾没有回答康承的问题,反而反问康承道:“纸条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今天刚过午时的时候我在书房的书桌上现的。”
“在此之前,你最后一次去书房是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
“也就是说纸条是在昨天下午到今天午时之间被放进了你书房里,纸条上威胁你要你把所谓的冥石交出来,而作为条件,写下这张纸条的人会交出王妃的解药,那么,这个人在写下纸条的时候还不知道王妃已经好了。”
白瑾说着从树上跃了下来,康承紧跟着下来听她继续说道:“去查查昨天下午到傍晚有谁进过你的书房。”
“为什么是昨天下午到傍晚,不是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
白瑾停住脚步,转过半个身子盯着康承看,说:“王爷,您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康承没说话,绕过白瑾走到了前面,于是意思很明显,刚刚他那不懂是装的。
潘兰是昨天晚上清醒过来的,如果有人要威胁他,当然不会在潘兰醒来之后还拿什么解药威胁他,除非那人是个傻子。
为了更加了解潘兰被下毒的案子,白瑾在去书房的路上就问康承:“纸条上说的冥石是什么?”
康承想了想,说:“我手上没什么叫冥石的东西,不过冥不是死人呆的地方吗?这人问我要什么冥石,难道要我死了去冥界找块石头给他?”
白瑾又一次停住脚步,然后呆呆的看着康承的背影,回忆着刚刚康承说话时异常认真的侧脸,思考着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感觉。
虽然不大恰当,但她最后还是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朵冷艳高贵的花,可在她被那朵冷艳高贵的花给吸引过去的时候,却现那花的味道差点把她熏的丧失嗅觉!
而康承理所当然就是那夺冷艳高贵的花。
白瑾把这朵冷艳高贵的花甩到身后,随后甩给了该花一连串的问题,“不知道王爷是不是也死过,所以见识了冥界的石头和世间石头的不同之处?难道冥界的石头有开天辟地的功能,所以那人才问你要这个什么冥石,还有,这个问你要冥石的人是不是也死过,所以才会问你要这个石头?”
康承对于冥石的猜测,十足的让白瑾鄙视了一通,但康承自小未被人鄙视过,所以暂时还不知道白瑾那反应是对他的鄙视,所以尚能心平气和的和白瑾讨论案情。
书房所在的院落里,元宝还在打扫着,康承见了就顺口问了元宝一句:“元宝,昨天下午到晚上,你有见过什么人来过书房吗?”
元宝摇摇头说:“没有。”
康承听了就让元宝先下去,白瑾因为好奇元宝的名字,就拦住元宝问了一句:“你叫元宝?姓元名宝?”
元宝看出白瑾对他名字的有着恶意的揣摩,就气呼呼的反驳说:“元宝怎么了?王爷都说我名字起的好了,你还有异议不成?”
走到门槛跟前的康承因为元宝的话回过身想说些什么,元宝见状一溜烟的跑了,白瑾看了看元宝远去的背影,然后对着康承夸赞了一句:“王爷,好眼光。”
康承没和白瑾计较,因为他觉得和白瑾计较这些事太掉身份了,可心里还是憋闷的。
想他一介王爷,威风凛凛的活了二十多年,如今被一个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丑女人给嘲笑了,心里憋闷也是正常。
白瑾进了书房,绕着书房走了一圈,康承问她:“要不要再找人来问问?”
白瑾在一副竹报平安的水墨画前站了一会儿,一时没有回答康承的问题,好像康承的问题有多难以理解似的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用了,那个绿衣你是怎么处置的?”
康承一愣,同样也停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我不知道,可能被刑临带走了吧。”
白瑾无语的笑笑,“你最好祈祷刑临没有把她折磨死,否则,接下来死的,可能就是你整个王府里的人。”
康承眉头一皱,心里有一股火气开始默默的向外蹿了起来,他不悦的盯着白瑾问:“你什么意思?”
白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这屋里有一股胭脂的香味,这味道我在绿衣的屋里闻到过……”
康承思考了一下,试着默认了白瑾鼻子比狗还灵的事实之后才问:“绿衣经常会来这里奉茶,这屋里有她身上的味道应该不足为奇才是,你凭什么就说她死了,我整个王府的人都会死?”
白瑾回答道:“作为一个婢女,若仅仅是奉茶,进门之后,她该是走到书桌前,然后就会离开,她身上留下的味道在这书房里分散的也不会太广,可事实上,这里每个角落都有那种胭脂味,好像这个味道的主人在屋里找什么东西似的。我几次来你的书房,你书房里的窗子都是开着的,而窗子是正对着你的书桌的,昨天刮的是东南风,风正好能从窗户吹到你的书桌上,于是就把原本放在你书桌上的纸条吹到了别的地方,昨晚绿衣把解药交给你之后,你、君昊还有刑临都只顾着去解救王妃,于是就把绿衣给抛在了脑后,而绿衣可能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来到你的书房,企图把纸条拿走,可因为纸条被吹走了,她就没头苍蝇似的在屋里找了一通,但是纸条没找到,她可能就被你府里的侍卫给抓起来了,接下来的话都是我自己的猜测,你听进去就听进去,听不进去就当自己听了个故事吧。”
白瑾说着走到窗边,只是对着窗外的黑夜继续说:“绿衣喜欢你,喜欢到胆大包天的对王妃起了谋害之心,可我决不信她敢将这份谋害之心付诸于行动,所以我想她可能是被人给煽动了。今晚我醒来之后,在王府里走了一会儿,现王府里到处都充满着火药的味道,如果王妃中毒仅仅是因为一个丫鬟吃王爷的醋,你觉得用得着拿全王府的人命开玩笑吗?还有,我问过了,绿衣是不识字的,所以写纸条向你要冥石的人绝不会是她,她也不可能让人代笔写出这种要挟王爷的纸条,所以在这一系列的事情里,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人在行动,这个人是绿衣认识的人,而且和绿衣的关系不会差,他煽动绿衣给王妃下药,然后可能说了和自己有关的一段故事,故事里的关键定是那所谓的冥石,而且这个故事将他自己塑造成一个值得同情的人,成功的取得了绿衣的同情心,让绿衣心甘情愿的和他合作,只是后来绿衣下毒的事被揭了,绿衣把王妃的解药交出来之后,忽然想到解药已经不能成为威胁你的东西,所以为了不让那个幕后的人暴露,她去你书房想把放在你书桌上的纸条销毁,但是因为纸条被风吹走了,她又时间紧迫,所以没有找到,至于那纸条是怎么回到书桌上的,我也只能猜测,可能是王府里哪个不识字的下人,在打扫书房的时候把纸条扫了出来,又因为担心这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就放回了你的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