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 火海亡灵(4)
这些人的目的十分明确:不惜任何代价完成接头,拿到线索,甚至,杀死其他接头人。
他们见闫儒玉有枪,只是戒备地围着,并没有贸然上前,但从神色来看,他们似乎已经见惯了刀枪。为那人在包围圈外,焦灼地跟人通着话,应该在向上面的头儿请示。
“人堵到了……线索八成就在这俩人身上……他们有枪……好像是条子……嗯!知道了,老大……”
挂了电话,为那人来到两人面前道:“我认得这种枪,最多六橡皮弹,打不死人……”
闫儒玉直接打断他问道:“你想让我们投降?”
“交出线索,我保证放你们走,这样对咱们都好。”
闫儒玉和吴错对视一眼,突然道:“要不,你把线索给他们?”
吴错一愣,“我还没拿到线索呢!”
“啊?”闫儒玉装得比吴错还要惊诧,他疑惑地看着为的人道:“不是……等等……你们凭什么认定线索一定在我俩身上?”
“废话!你在我们前头到的。”
闫儒玉正想再辩解,飞机头捂着脑袋赶到了,离他5米都能感觉到他深深的怨气。
“老大,别信他的!太他娘的阴了!”
吴错识趣地闭嘴。
他倒是不怕飞机头,可他怕飞机头身后跟来的十几人啊,敌众我寡的形势更加严峻了。更要命的是,对方也有一人拿着枪,仅有的一点装备优势现在也没了。
这下可真是硬碰硬了。
“搜身!”
为之人一声令下,立即有6个人围了上来,胡同里地形狭长局促,6人恰好能制服闫儒玉和吴错,同时又不至于因为拥挤乱了自家阵脚,这些人是打架的老手啊。
拿枪的人站在距两人约莫10米的地方,枪口始终指向同样拿着枪的闫儒玉,那意思也很明确,只要闫儒玉敢开枪,他会毫不犹豫地崩了闫儒玉。
“等会等会!咱们都先把枪收起来,各退一步,行不行?真死了人就不好收拾了。”
对方的枪一看就是自己攒的,闫儒玉真怕走火啊。
对方看闫儒玉怂了,鄙视地冷笑一声,却并不收枪,反倒很有点耀武扬威的意思。
6人越来越近,闫儒玉和吴错已顾不上枪的问题了,两人背靠背,肉搏上阵。
“嘿,你应该跟我一起过年。”说话间吴错的拳头已经向着一人的面门招呼上去。
“这不就是一起过的。”闫儒玉低头躲过一击,小腿上却挨了一脚,剧痛无比。
两人都不含糊,吴错每一次攻击都瞄着对方要害,他很清楚这是一场恶战,得尽量保存体力,能用一招将对方直接放倒的,他绝不会多浪费一点儿体力。
与他相比,闫儒玉就太嫩了,王八拳丝毫不敢停下,不一会儿就先累得自己满头大汗,偶尔还尝试街头小混混打架下黑手的招式。
比如踢人裤裆,以及踢人裤裆,还有踢人裤裆。
看着闫儒玉,你很难想象这是一名正在制服罪犯的警察。
因为疏忽大意,6人中竟有2人瞬间就被放倒了,很快又有2人补上了空缺。
这下,对手们谨慎多了。
就在吴错放倒第3人时,对方的耐心已所剩无几,拿枪者也对着天鸣了枪。
“孙子!束手就擒!否则可别怪子弹不长眼——哎呦!”
就在鸣枪者放狠话的时候,墙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一身黑衣,戴着一个劫匪头套——就是那种只露两只眼睛的黑色针织头套。
他一抬手,只听嗖得一声,一根——应该是叫做九爪勾的东西横空出世,眨眼间钩子就抓上了手枪。
黑头套轻轻一抖手腕,那钩子就带着手枪飞到了他手里。
放狠话的人还保持着对天鸣枪的姿势,显然是蒙圈了。
缴了枪,黑头套毫无忌惮地从墙头跃了下来,落地之前竟然还完成了空中伸腿踹翻两人,又躺倒一人的高难度动作。
自他落地之后,所过之处无不是惨叫连连,围攻闫儒玉和吴错的人接二连三的倒下。
此刻,闫儒玉和吴错也是蒙圈的,他们甚至想到了一些功夫电影里的场景。
这是……何方高手?
那人一句话不说,杀开一条路之后竟然冲闫儒玉和吴错勾了勾手,示意两人跟上。
闫儒玉和吴错跟在黑头套身后跑的时候才现,他的两条腿不一样长,左腿比右腿短一点,所以跑起来一瘸一瘸的。
但这完全没有影响他的速度,反倒使他看起来有种与众不同的敏捷,还有那么点欢脱。
出了胡同口,黑头套有示意闫儒玉动车子。
闫儒玉不敢怠慢,赶紧坐进驾驶座,黑头套则很不拿自己当外人地坐进了副驾驶位置,吴错则坐在后排。
三人这才开始了第一次对话,当然,主要是闫儒玉和吴错提出问题。
“兄弟,刚才多谢了,怎么称呼?”
……
“你是不是练过武术啊?你用什么把他的枪勾走的?太厉害了!”
……
“对了,咱们国家不允许私藏枪支,你刚刚勾来的那把枪……还是交给我们保管吧……”
……
除了偶尔在该拐弯的时候跟闫儒玉说一声,黑头套始终沉默,并没有回答两人的问题。
“停车吧,我到了。”黑头套道。
闫儒玉乖乖停车,心中吐槽道:这货不会就是想搭个顺风车吧?
闫儒玉和吴错不是刚刚那群人的对手,刚刚那群人又不是黑头套的对手,三者之间能用小于号连成一个不等式。
如此推论,两人自然不是黑头套的对手,在摸清对方脾气之前还是一切顺着他的好,以免被此类高人伸出两根指头捏死。
黑头套却没有立即下车,而是笑了一声,他从口袋里掏出刚刚勾来的枪,放在车前方的仪表台上。
“嘿嘿,你们俩惹上大麻烦了,嘿嘿嘿,枪留着防身吧,先别急着上缴国家。”说完他就解开了安全带,准备离开时他又道:“对了,我叫维少,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大年初一凌晨1:30,京北市某处街头,两个男人坐在车里,目送另一个男人一瘸一拐地离开,这画面无论怎么看都有些凄凉。
闫儒玉和吴错却已经顾不得身处何时何地,吴错从后座挪到副驾驶的位置,“看来,咱们有不少事得互相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