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把衣裳剪碎还给他
第七十六章:把衣裳剪碎还给他
涉风的身材很好。
习武之人,身材很匀称,肌肉堪称完美。
从肱二头肌到胸大肌再到腹肌,每一块肌肉都很有力。
宽肩,腹肌,窄腰,人鱼线往下,是白色的四角裤。
裤子是湿透的,贴在身上,隐隐能看出轮廓跟颜色。
再往下,是两条修长的腿。
秦羲禾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涉风的身材,万里挑一。
若是放在现代,必定是个所到之处皆粉丝,惹人尖叫的鲜肉小哥哥。
“太子妃。”烟月拿了一套衣裳来。
她红着脸,手都是颤抖的。
将衣服放到一边之后,死命地转过身,不管怎么唤都不回头。
秦羲禾无奈,只能自己动手。
男士的衣服倒是没那么复杂,她将他扶起来,先套上上衣,准备套亵裤的时候,摸到他四角裤已经湿透。
烟月拿来的衣服中自然没有四角裤这种东西。
她想了一会,起身拿了一把剪刀,准备将那四角裤剪破。
涉风醒来的时候,看到秦羲禾露着森森的白牙,拿着剪刀,慢慢贴近他的裤子。
他着实吓了一跳。
这女人,是,要剪断他的……那个?
“你……”
“做……”
“什,什么?”
听到涉风的声音,秦羲禾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着惊喜,“涉风,你醒了。”
“太好了。”
“你的四角裤已经湿透了,肯定不舒服,还会把新衣服弄湿。我打算剪掉。”她晃了晃剪子,“你能动弹么?”
“能动弹的话就自己脱掉吧。”
“……”涉风的脸腾一下变得通红,“我,来。”
他动了动手臂,手臂上不怎么疼,但,腐肉被剔除,用不上力气。
不仅是手臂用不上力气,浑身都无力。
尝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你现在没力气,果然还是我来吧。”秦羲禾面不改色心不跳,用剪刀咔嚓咔嚓将那四角裤剪破,拿了亵裤来给他套上。
涉风一直处于凌乱中。
他脸色通红,完全想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
那个一直捂着脸害羞不已的烟月姑娘才是正常姑娘的反应。
可这秦羲禾,一本正经地剪掉他的四角裤,又拿来了亵裤给他套上,整套动作虽不算行云流水,却也流畅非常。
她全程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
“你……”
“我……”
“没,事。”
“你最好先不要说话。”秦羲禾说,“虽然我不知道生了什么,但你现在很虚弱。”
“太医马上就到了。”
“烟月,来帮我把他抬到外面。”
涉风有了意识,就是没力气,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女人将他抬到外面的软塌上,很凌乱,又没办法。
只能默默地闭上眼睛。
太医来诊脉之后,开了一些安神和清除毒素的药。
喝过药之后,疲惫不堪的他,再次陷入到昏迷中。
秦羲禾也很疲惫。
她懒懒地歪在一旁,从太医口中得知涉风已经没大碍之后,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烟月,燕阁那边怎么样了?”
“回太子妃,姑娘们都已经回家去了。”烟月端了一杯茶来,“玉山县主受了惊吓,现在……”
她低下头,欲言又止。
“说。”
“是……现在太子殿下正在陪她。”烟月说。
“在流澜殿?”
“不,是在鸣琅殿。”
“哦,这可真是一出好戏。”秦羲禾冷冷地笑着,端起茶,轻抿了一口。
“还有一件事,燕阁那边的花草树木,好像全都萎了。”烟月脸色苍白,“现在也没人敢靠近那边。”
刚才的场景太过吓人,到现在为止,她还害怕得浑身抖。
“是那毒药的原因吧。”秦羲禾垂下眼,手指甲拨弄着白玉茶杯里的浮沫。
想起这场赏花宴的前因后果,心底一片冰寒。
“烟月,将那套衣服给我拿来。”
烟月愣了愣,将那套价值不菲的白色霓裳端过来,“只是脏了一些,洗一下就好,奴婢这就去让人洗去。”
“不用。”
“拿剪刀来。”
秦羲禾冷着脸,将那套价值千金的白色衣裳一点点剪碎。
碎得很彻底。
“太子妃!”烟月吓了一跳。
雪白的丝绸千金难求,白色霓裳如仙子起舞,多少大家闺秀梦寐以求的衣裳,竟,被她剪了个粉碎。
“烟月。”秦羲禾剪完之后,心情舒畅了很多。
“将这些东西,一点不差地给太子殿下送去。顺便告诉他,他送我的衣裳,我很喜欢。”
“太子妃。”烟月有些为难,“您若是送了这个过去,可就等于……”
“去。”秦羲禾冷声说,“你若是不去,那,本宫自己去。”
烟月深深地叹了口气,“太子妃,奴婢去送。”
“您先消消气。”
她端起那被剪碎的衣裳,脚步沉重地走到流澜殿。
天色已暗。
马上就到了白天黑夜交替的时候,夙央正坐在流澜殿的正殿,脚腕上禁锢了粗壮的铁链。
他看着门外的斜阳,夕阳将落,一个宫娥逆光而来。
那宫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逆光下,有些看不清她端了些什么,入眼处,只是一片明晃晃的白。
“太子殿下。”烟月行了礼,“太子妃让奴婢送来这个。”
“她还让奴婢转告您,那套衣裳,她很喜欢。”
烟月恭恭敬敬地将盘子放在桌子上,行礼,退下去。
夙央稍稍蹙眉。
他伸出手,手指触摸着盘子里的雪白碎片。
是早晨他送过去的那套衣裳。
那套衣裳,被她剪了个粉碎。
那女人,将碎片送过来,是在跟他对峙?
“太子妃身边的那个人,可还活着?”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空气问。
“回太子,还活着。”
“哦?他也是命大。”夙央语气淡然。
夕阳收走余晖,天边只剩下一抹绯色烟霞。
时辰已到,他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流盏,你继续盯着。”
他抄着手,以极为缓慢的速度走向一旁的软塌上,不消片刻便昏昏沉沉睡去。
跟往常不一样的是,时辰已过,他一直在睡着。
夙夜没有出现,自然也没变得疯狂。
而是,陷入到深沉的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