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问长公主
“莺儿,你觉得名声对我来说会比你还重要吗?”上官子宸拉开距离,与她对望道,“我也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所以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视线,不管怎么样,守在你身边我才放心。再说,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告诉你经历的一切,你可要说话算话。”
叶莺反驳不出一句话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口拙,她的手被牵在上官子宸的手心里,不知道上官子宸要把她带往哪去,可她却感到安心,心似乎也在暖暖地一点点在融化……
鲤鱼岛不大,只有一个渔村在上面,天色已晚,天空被云朵覆盖看不到月亮和星辰,叶莺跟着上官子宸在海堤上走着,风有些大,沙滩上传来了孩童的欢笑声,叶莺在想着事情也没注意看,冷不防地就被上官子宸拖着拐了个弯往沙滩上走,等她反应过来,也闻声望过去时,黑漆漆的沙滩上升起了几盏孔明灯。走近一瞧,才瞧见原是清钰正和孙子袁瑞阳在放孔明灯,还有几个家丁点着灯笼围在旁边照明,袁瑞阳玩得很开心,他们没有留意到有人走近。
“奶奶,你看我做的孔明灯是最大的!”
“我的瑞阳真厉害啊。”清钰赞叹道,“你看,天都黑了,你爹娘该担心了,我们放完这个就回去好不好?”
“不嘛,还没玩够呢。”袁瑞阳耍赖道。
“诶,男子汉要一言九鼎。”清钰语气变得有些严肃道,“你方才答应奶奶,放完这个就得回去,说话可要算话。不然,奶奶下次就不带你去放孔明灯了。”
“奶奶——”见奶奶不吃这一套,袁瑞阳这小机灵权衡了一下,不得已妥协道,“知道了!”
等袁瑞阳放完最后一个大孔明灯,清钰让下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忽然听到袁瑞阳喊了一声:“老师!”
清钰顺声望去,看见上官子宸和叶莺站在那里时,有些猝不及防地脸色一沉。袁瑞阳扯着她的衣袖说道:“奶奶,这是教我画画的老师。”
叶莺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她,就连忙对她行了个礼。未等清钰做出反应,上官子宸就拱手开口问道:“晚辈上官子宸有几句话想对清钰居士说,敢问居士可否屏退左右?”
“不必了,玥王。”清钰一开口就否定道,“当家主母找我有事,再说我还得送瑞阳回斋房去,今晚海面上风大,玥王和夫人也要早点回斋房休息才是。”
说完她不由分说地拉着袁瑞阳匆匆离开,上官子宸拖着叶莺的手跟上几步,小声对着清钰说了句:“晚辈并非要打扰清钰居士的清修,只是,晚辈真的有些困扰的问题想请教一下居士,请居士不要拒绝晚辈。”
清钰的背影明显地抖了一下,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头也不回地叹气道:“玥王,那些前尘往事我都忘了,真的帮不了你,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这次上官子宸没有再追上去,只是看着清钰远去的背影了一会愣,叶莺虽疑惑不已,可见他心情不佳,也不多问,陪着他待了一会,而后他回过神来,心事重重地牵着叶莺的手继续往渔村方向走去。
走了一会,上官子宸才朝她望过来,问道:“你猜到她是谁了吗?”
叶莺摇了摇头,说道:“我猜不出来,要不你提示一下?”
上官子宸真的就提示了一下,他提了一个名字:“尚凝竹。”
叶莺也没仔细斟酌,就胡乱猜道:“难不成她是尚凝竹的母亲?”
没想到就得到上官子宸的赞许:“你很聪明。”
“真的是?”叶莺确实没想到,只是她现在没法露出表情,只继续问道,“那她岂不是公主?”
“对,她是长公主,是太后唯一的女儿,我的姑姑。”
可叶莺还是这事哪都不对劲:“不对吧,不是说长公主是因为改嫁才把尚凝竹放在太后的宫里养的吗?可是袁宝怎么比尚凝竹大那么多呀?难道袁宝不是她亲生的?是继子吗?”
上官子宸何尝不是一头雾水:“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也没弄明白,我只知道我是不会认错人的,长公主走的那会,我已经挺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会认错。”
一句“怎么会认错”令得叶莺吐槽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都是别人使的障眼法。我这次出来之后,才知道这世上还真有很多未解之谜,就说这道术吧,我以前也不知道道术有这么高深莫测,居然可以……”说到这,她还是有所顾忌,终究没有往下说。
“可以什么呀?怎么不说了?”上官子宸可疑地问道,这定与她失去七情六欲有莫大关系,可说到了关键的地方她又不说了。
叶莺不理会他的询问,而是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不是说找间民居吗?这么晚了,咱们还要逛到什么时候?我都快被风吹死了。”
上官子宸看到她穿得单薄,马上就脱下外袍给她披上,有些自责道:“光顾着说话都忘了找地方落脚了,你身子刚恢复可别着凉了。走吧,我们先去找家民居。”
二人询问了几家渔民的房子,只有一家是男人全部外出打渔去了,剩下一个老妇人看家,上官子宸给了老妇人一锭金子,老妇人答应给他们留宿一晚。
上官子宸看着叶莺有些疲态,先给她倒了杯开水,又给自己倒了杯,边喝边问道:“你困吗?要不要先睡一会?”
“我今天睡了好久,倒是不困。”叶莺喉咙干燥,一口气喝了几杯水,说道,“就是洗把脸。”
“或者我给你打水沐浴?”上官子宸说着就要动身去打水。
“别——”叶莺拉住他道,“我刚才吃斋的时候听说,这岛很小,岛上只有一个水井能用,连斋席做菜的淡水都是袁家从对面码头运过来的,沐浴就别想了,我看能打盆水来洗脸就不错了。”
上官子宸出去忙活去了,叶莺脱下他刚才给她披上的那件外袍,那件外袍看上去有些褪色,咯吱窝的地方还有一点点不明显的脱线,应是穿了挺多次的了,想来这两个月他一直在外奔波,身上带的衣服也不多。正好这时她看见那老妇人路过房门口,便喊了一声:“阿婆,请问你有针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