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有蹊跷
阿羌试着动了动手腕,只可惜一动也动不了,瞬间就怀疑他这样子是不是故意装给人家看的。于是道:“是啊,我哪儿敢打您啊!这不你醒了,我才能问清病情啊!”
“嗯,然后呢。”君无心美眸轻阖,听似慵懒地问了一句。
“然后就是请问王爷,今日去过哪里,都吃过些什么?”
“皇宫。与往常无异。”
这话说的也忒简洁了,阿羌嘴角抽了抽,虽然已经道明了时间地点,但最关键的人物呢?
“王爷,有时候说的简单可不是好事。你若想自己的身体快些好起来,最好把你所怀疑的都说出来,这样我才能对症下药啊!”
“树敌太多。”
又是简单的一句。
头疼扶额,阿羌瞬间觉得自己跟他已经没法交流了,于是叹了口气,换了一种说话方式道:“那今日王爷可有接触不一样的人?”
“没有。”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今日的管事太监,倒换了一个。”
“你跟他说话了?”
“没有,只是让人将本王的披风递了过来。”
披风?阿羌一怔,赶紧起身朝四周巡视了一圈,适才现了那件单薄的黑色披风,便上前凑过去嗅了嗅,除了一种淡淡的类似古龙香水的味道以外,什么都没有。
所以很快,她就排除了这个太监的嫌疑:“不是他。”
君无心闻言轻吟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阿羌见他对自己怎么排除的竟然一点都不感兴趣,莫名就觉得有些挫败,不过转而想到自己还没问到关键,便顾自解释道:“黑色若是沾上粉末,很容易被现,然这披风上并没有粉尘的痕迹,所以并不是那太监。我看王爷还是想仔细想想,还接触过其他哪些人?”
“没……咳咳……”君无心正想回答,可胸口忽然一闷,顿时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阿羌一怔,快步上前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捋了捋他的前胸,顺道还替他检查了其他部位。
君无心见他毫无顾忌地上下其手,一种别样的感觉在心中升起,立即冷下一张脸,怒道:“拿开你的手!”
柔荑在他说完话的片刻顿了顿,阿羌这才意识到他在懊恼什么,便翻了一个白眼道:“王爷,我可是在看病!要是你这种时候还计较,那你就另请高明吧?”
君无心一听,眼底立即掀起暗涌。这个男人,还真是胆大妄为!
正要开口答应,可没想她却忽然将他的衣服口子给撕了开去,还轻描淡写般地给自己打了圆场:“我可以不管你,但是我不放心卿儿,所以我劝王爷哪怕是为了卿儿着想,也要好好的让小的替你治病。”
说完,她便将袖子往上挽了挽,利落地拿过金疮药和纱布,准备替他处理伤口。
这一回,君无心倒是没再说话。
闭上双眼,巨大的黑暗再次袭来,而在他即将又要失去意识之前,一个身影顿时映在了脑海,于是便幽幽吐出几个字:“车夫身上有股香味。”
“啥?”阿羌正好将他的胳膊包扎完毕,冷不丁地就听他这么说了一句。
所以抬起头还想继续问的时候,却见君无心已然美眸紧阖,不再有其他动静了。
奶奶个嘴儿的,这睡的也太快了吧!
阿羌伸手轻轻拍拍他的面颊,这次倒是没有醒来了。不过说真的,他的皮肤可真好,又白又嫩,毫无瑕疵,这哪像个男人的皮肤啊!难怪春泥说她是京城女子都向往的对象,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阿羌大夫,王爷如何了?”大概是听里头半晌没动静,莫离最终忍不住敲了敲门。
阿羌回头一看,上前将门打开,道:“我已经替他处理了伤口,不过他中毒的原因尚不明确。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并非伤口感染。再者,王爷说过他记得车夫身上有股香味,莫离大哥,你对此可有了解?”
“车夫身上的香味?”
“正是。不过你放心,虽然我还不能确切地知道中的是何毒,但是大致也已经有了猜测。毕竟像这种面上看不出来却有中毒症状的毒,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三种。若真如王爷所说,有香味的话,大概也就只有地罗妇了。”
“地罗妇是什么?”君卿卿从未听说过,便有些担忧地抬眸问了一句。
“地罗妇是一种隐性毒药,无色有香,虽然说它的有一定的毒性,但想致命的话,光是让人闻一闻,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效果,顶多让人麻痹,且出现中毒症状。而且这种毒遍地都是,只要是有点人脉的,都能得到。”
“这么说来,那人的目的不是为了下毒而下毒,而是为了刺杀?”
莫离可没有忘记君无心身上的刀伤,若非自己当时就在附近,否则还真是被那人得手了!
“应该是这样。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那个什么车夫。”阿羌说着看了莫离一眼,道:“莫离大哥,此事就交于你了,至于王爷,我会尽量找到合适的药方替他解毒。”
“好,如此便有劳阿羌大夫了。”莫离说完这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君卿卿撅了撅嘴,又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阿羌,道:“阿羌姐姐,哥哥他真的没事吗?”
阿羌闻言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君卿卿的脑袋,宽慰道:“你放心吧,有你阿羌姐姐在,一定替你治好哥哥!”
“嗯,我相信你!”君卿卿的眼睛扑闪着,仿佛信极了眼前的女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内升起了烛光。
阿羌独自一人呆在君无心的房内,透过明明灭灭的烛光,看到昏暗灯光下的君无心,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君无心平日里是个如此狡猾之人,今天居然能遭到他人暗算,也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的是,就因为当时君无心在思考他和君卿卿的问题,一不小心走了神,所以才被人给逮到了机会。
不过说实话,他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对于阿羌而言是个难得的良机,于是便偷摸着上前,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没反应,才敢在房里东翻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