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反转太快消化不良
如果不是男女设防,传出去有损他的声誉,叶松更想问直接坐在床沿。
他伸手想要抓住叶子瑜的手,却被后者不动声色的避开。
叶松也不生气,他痛苦的抱头:“你知道吗?每每想到当初你娘带着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情景,好似还能感受到当初那种心疼,激动,惊喜,愧疚,爱怜的心情,感觉那是老天爷给我最好的礼物。只有想到那些,才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
叶子瑜眨眨眼睛,剧情反转的太快太突然,她有点消化不良。
“可是,你娘病逝,你被诬陷驱逐,作为父亲,本应该保护你不受到伤害,却只能看着你受苦,午夜梦回,那种无能为力的惶恐,懊恼自责,快要把我折磨疯了。你可知道我心里的痛苦?”
叶子瑜清清喉咙,“那啥......父亲......”突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你一点也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
叶子瑜暗自撇嘴,她只想告知对方无需勉强自己编造谎言,她听着就瘆得慌。
也想告诉对方,叶子瑜已死,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不会知道。
更想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总有一天,他所欠下的,终将一一偿还。
看着叶松面部狰狞的样子(在叶子瑜看来,或许是想表现出自责痛恨后悔遗憾失望怜爱欣慰等等一系列复杂的心情,可很遗憾,最后出现的表情只有恐怖可形容),叶子瑜咽下到嘴边的话,她决定还是做一个安静的卧美人吧。
叶松也不管叶子瑜怎么想,径直说道:“当时我就暗暗誓,总有一天,我要出人头地,给你娘报仇,也给你出气。”
在对方热切的注视下,叶子瑜觉得若自己再不说两句实在说不过去,吞吞口水,弱弱的道:“这些,与我中毒,还有你交代我做的事情有关系吗?”
叶松好似沉浸在了回忆当中不可自拔:“以前是父亲没有本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却又无能为力。当时我就在想,忍吧,总有一天我会翻身,让自己的亲身骨肉过上好日子,详尽荣华富贵。今时不同往日,很快我就可以达成这个心愿了。”
好日子是靠自己双手创造的,叶子瑜对于不劳而获兴趣不大:“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
“不,你或许容易满足,可是我不能,你不知道我在这些年付出了多少,隐忍了这么多年,我要让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好好看看,当初被他们踩在脚下的人如今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存在,要让他们朝我们摇尾乞怜。”
叶松眼神灼灼的看着她:“只要把这事办好,父亲就能摆脱现状,加官进爵高官厚禄都不在话下,你也能获得幸福自由和享不尽的荣华,还有你娘的名分......眼看就要成功,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叶子瑜抿唇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松见小贱种好似有些被说动,继续添油加火,他都说的这般感人了,她必定会全心全意为他所用。
“想想以前朝不保夕的日子,你也不希望再回到从前吧?父亲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好,到时候莫说富贵人家,哪怕皇亲国戚世家贵族都嫁得。”
不得不说,叶松的措辞虽然空洞浮夸前后矛盾漏洞百出,但却更能体现他焦急痛苦茫然无助的复杂心理,若换做以前渴望亲情关怀的叶子瑜,恐怕早就被叶松说动,并致力于为父亲的大计光热永垂不朽。
想到原主那个胆小懦弱却又善良敏感的女子,叶子瑜道:“您辛苦了......”至于是褒义还是嘲讽,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很显然,叶松以为面前的女子还是她印象中那个不起眼的野种,他见叶子瑜这般反应只以为对方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不禁心下得意,这个贱种果然如她贱人娘一般心软好骗。
压下自不觉上翘的嘴角,叶松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递给叶子瑜:“这是我偶然得到的,可压制任何毒素,给中毒之人争取足够的时间,你且先服用一粒,解药的事,我会另外想办法。”
叶子瑜本想拒绝,却看到对方视线一直盯着药丸,她拿到哪,视线就跟到哪,明明心疼的快滴血却又强装出一幅大度的样子,她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仔细端详片刻,直接放进嘴里咯嘣咯嘣嚼糖豆一般吃了。
叶松见叶子瑜吃了药丸,暗自松了一口气,本以为哄骗这个野种做事是很容易的事,没想到比他处理公务还费劲,哼,等事成之后看他怎么收拾她。
两人在房间谈了很久,过程虽然崎岖,结果却是好的,不论是叶松还是叶子瑜,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到叶子瑜已经恢复了不少,李二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可以落地,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担心一个人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哦,不,这个人,是与自己拜过堂成了亲的,她是自己的妻子,从此以后与自己是一家人。
从叶子瑜晕倒,到事情谈妥,前后差不多折腾了两个时辰,当天回去显然已经太晚,再加上叶子瑜身体还有些虚弱,更不能马上上路,吴玉娟开口留下了两人。
叶子瑜和李二虎也就在客房住下了。
按理说,两人可以直接住到叶子瑜原先的偏院去,可吴玉娟和叶松一直在李二虎以及外人面前塑造疼爱女儿的形象,当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自然不可能把新姑爷带到那般糟糕的院落去。
晚饭依然是一家人在膳厅用餐,看着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美食佳肴,比之中午有过之而无不及,叶子瑜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扫过在座众人,当视线与叶松的交汇之时,勾起一抹天天的微笑,后者一愣,随即也回了她一个自认为慈爱宠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