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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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来慌乱的道:“将军不可!兰昭仪一直说羽儿是她一个人的孩子,不愿让皇上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喜来不必害怕慌张。”秦岳笑望她道,“你不是希望我能帮到兰昭仪吗,我们去京城见皇上,就是在帮他们。你想过没,也许这个孩子能解开他们的误会,让他们重归于好。如此对羽儿也是好事。”
喜来恍然道:“是啊,奴婢怎么没想到!若皇上和兰昭仪还能像以前那样恩爱该多好。”
秦岳看喜来能够明白他的用心,不仅是为了皇上好,也是为了兰昭仪和这孩子好,“你回屋,跟羽儿准备下,过两日我们就出去京城。”
喜来点点头,她本不过是个最普通的宫女,只因有缘侍奉兰昭仪,耳闻目染,让她也有了少女情怀,想找个知心男子,白头偕老。
可如今才现两情相悦、白头到老的感情是那样难求,她一直跟着兰昭仪,心中也清楚,其实兰昭仪心里还是有皇上的。
正如秦岳将军说得,现在也许只有这个方法可以帮到兰昭仪。
秦岳安排好了南楚的事,带着喜来和羽儿秘密来到了京城,没有事先向皇上奏请,也没声张,随行的只有四个护卫。
来到京城后,他们住进了一间客栈最好的上房,安顿好后,才将密折送入了皇宫,等着皇上的出现。
他如此做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作为镇守一方的将军,无召入京有违律令,但实在是情非得已。
皇上在他心里不仅是君,也是在他穷途末路时救过他,帮过他的恩人、朋友,他是清楚皇上有多爱兰昭仪的,只希望这次能让他们消除误会,重归于好。
今日请了戏班子入宫,为了庆贺近日宫中又擢升了几位妃嫔,以及两个妃嫔有喜。
夜宴设在皇贵妃宫中,后宫中的人都到齐了,坐在席间吃喝说笑,看着台上的戏文。
皇上也被皇贵妃请来了,坐在席,抱着最小的公主,没吃什么,只是在看台上的戏曲。
台上唱得演得是白蛇传,新奇有趣人妖之恋,但又令人扼腕悲凄。
看到白蛇水漫金山之时,皇上又不禁想到了她,三年多了,她在宫外过得可好?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过是个女人,环顾席间,看看他如今后宫的女人,什么样的没有,还有这皇子公主,一派热闹祥和。
再看看他的江山,百姓安居乐业,一切兴兴向荣,他已经是个好皇上了,所有人称颂的好皇上。
没有她后他一样过得很好,唯一的不足就是想忘却忘不了她,一想到她心还是会痛。
心里那样的百般难受,恨不得找个女子好好泄一番才能舒缓些。
他看向席间,目光停在刚封的一个昭仪脸上,那张脸与她的容貌有几分相似。
这时环公公走到皇上身边,似有事要禀告。
皇上将小公主交给乳母,环公公附在皇上耳边道:“有秦将军的加急密折,陛下现在要过目吗?”
“密折在何处?”
环公公忙道:“回陛下在御书房。”
“去御书房。”皇上起身便走,越在热闹的地方他的心里就越落寞。
众嫔妃见皇上要走,都连忙起身行礼相送,心中都是自在了几分,但又十分失落,精心描画的妆容,宴会上皇上也不曾多看两眼。
皇上到了御书房,急忙打开秦岳的密折,他早已听闻,近几年南楚遗留的楚国作乱势力极不安分,难道是出什么乱子了?
他看完奏折,神色极其复杂,不停的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
环公公立在一边看着,不知生了什么事,遇到再大的军国大事,也不曾看皇上会如此这般。
皇上打开奏折又看了一遍,突然道:“小环子,几个月前锦州御史曾给朕上过个折子,说有家商行与贤王勾结谋反对吗?”
环公公点头道:“奴才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个折子。陛下,有什么不妥吗?”
“你还记得朕是怎么批得吗?”
“奴才不记得了。”
皇上的声音有点抖道:“去!把那本奏折的拓本找来。”
“是。”环公公连忙到御书房后面有间堆放奏折的屋子里去了。
面对一摞摞堆积如山的奏折,环公公努力回忆那本奏折是几月间的,应该放在哪一堆里。
可他实在没有太深的印象,找了一会已是满头大汗,还是没找到。
感觉有人进来了,他转身一看是皇上,忙道:“陛下,您怎么来了,当心弄脏了袍子,奴才正在找。”
“少耍嘴皮子,快找!”皇上说着亲自在成堆的奏折里翻了起来。
环公公不敢再多言,卯足劲的找,终于翻到了那本奏折的拓本,高兴的道:“陛下,奴才找到了,您快看。”
皇上等不及地拿在手中,打开那本奏折,看了一遍,盯着上面的一个名字:丁诺(女),眼睛直。
想起曾在幽州军营时,兰儿依偎在他怀中说过,“我叫丁若兰,你可叫我若兰,在这里这个真名只有你知道。”
“丁诺……丁诺……”他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她就是若兰吗?
再看奏折上批阅的那四个字“烙字为奴”,犹如当头一棒,他大声道:“立刻拟旨!将上面两名人犯押到京城!”
环公公接过皇上手中的奏折,好奇的扫了眼,大多数字他不认得,可最下面皇上批得四个字他还是认识的,担心的问道:“这奏折早已批复数月,只怕锦州御史早已将此二人贬为官奴,或卖或流放,还如何能押到京城?”
“让锦州御史无论如何找到这二人,一定要活着押回京城。”皇上看他的眼神变得尤为可怕,背后藏着无以言状的恐慌,“朕让你快去!”
“好,奴才这就去。”环公公不敢耽搁的跑了出去。
秦岳在客栈等了两日,想着皇上也该出现了,若人不会来,对他治罪的圣旨也该来了。
今夜他和喜来、羽儿刚用过晚饭,果然有人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