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035章
第35章
贾庭章躺在病床上, 短短一个多月下来，他原本强壮的身体已经瘦脱了形, 原本明媚张扬的目光，在每日无休止的疼痛和难以抗拒的瘾的折磨下变得深邃起来。
不变的是眼底的坚韧。
外面传来爷爷奶奶和爸妈以及主治医生压低的争吵声，他五感没有以前敏锐，非常认真集中精神才勉强听到了个大概。
大师……丹药……
看来他的情况确实很不好，奶奶和妈妈已经开始求神拜佛了。
“妈，你别疯了，哪能寄希望于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快把它扔了。”
“你敢抢试试？这是救庭章的唯一希望！我一定要给庭章吃, 要是出了问题，我把我这老命赔上行不行！！？”
奶奶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凄厉, 贾庭章从没听过优雅的奶奶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他艰难地抬起手, 伸向床头柜上装了水的玻璃杯, 用尽全身体力把玻璃杯推到地上。
砰！
玻璃杯应声而碎，响声吸引了外面正僵持的几人。
几人慌忙跑进来, 看到他醒了又喜又忧。
他因刚刚用了点力, 身体不舒服起来, 呼吸眼见地变得急促。
医生赶紧给他检查情况。
他神色平静的看向家人：“奶奶，把你求来的药给我吃。”
他自己坚持, 加上他爷爷奶奶支持，谁也拗不过。
喝了那十分之一的丹药化成的水, 他静躺在床上, 平静地等待接下来的结果。
医生给他身上接了许多高科技医疗设备, 时刻监测他身体情况；他家人站在病房里不肯移开, 紧盯着他，生怕会有什么意外。
很快，他的体温开始升高，皮肤泛红，筋脉突突直跳，他手脚都抽搐起来。
他妈妈捂着嘴哭起来：他爸爸紧握着拳，生气地看向奶奶：奶奶紧抿着唇站得笔直，眼里只有孙子，眼底是坚信和期盼：贾老司令紧握着老妻的手，神情严肃，像是即将要奔赴战场。
老奶奶对贾庭章说：“庭章，不要害怕，奶奶不会害你，第一次治疗会有些疼，只要挺过去，一切都会好的。”
贾庭章虽然疼得眼前虚，但他却意外的感觉到出事后前所未有的好，这种从骨血里透出来的疼痛，压下了身体里勾着心弦的毒.瘾，这让他觉得痛也是一种畅快。
“我……没事。”他的牙齿因剧烈疼痛上下磕碰，几个字说的支离玻碎。
但关心他的家人都听到了，一时都松了口气。
贾父怔了怔，有心想问母亲丹药的详情，见母亲严肃着脸，没开口。
再看看吧。
这一等就是四个多小时，眼睁睁看着儿子孙子生生疼这么久，一家人都心疼不已。
将浑身被黑色汗渍包裹的贾庭章清洗干净，放在清理过的病床上，医生第一时间给他做了全身检查。
贾庭章说：“我感觉很好。”
医生惊叹：“简直就是奇迹！！”
*
果果把要卖出去了，也交代了用药注意事项，就把这事给抛在脑后，继续宅在家里过她的假期。
她按照国家法定给盛浩淼和梁藤也放了假，不过两人都没出去玩，和她一样都待在别墅。
她看电视看电影，盛浩淼在工作间看书看符篆，梁藤在院子里种花草，除了到点一起吃个饭，互不打搅，非常舒服。
悠闲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十月七号下午，果果和梁藤将第二天要上架的小盆栽挑选出来，盛浩淼一个个拍照，为明天上新做准备。
“果果！”杜冰推开院门跑进来，看到在果果在花园里，直接跑过去，“果果，我来看你了！”
果果放下小盆栽，笑问杜冰：“玩的很开心？”
十一长假，杜冰一家出国旅游，在国外杜冰也不忘时不时给果果信息。
果果能从杜冰的信息中看出她很放松。
“还不错，我给你带了礼物，让我哥帮忙提着在。”杜冰朝刚进院门的杜洋招呼了一声，好奇地看向梁藤，“果果，这是谁呀？”
果果等杜洋也走近了才给他们互相介绍：“这是我徒弟，梁藤；梁藤，这是杜冰和杜洋，他们是盛哥哥的青梅竹马，也是我的好朋友。”
双方互相打招呼，杜冰好奇问：“果果，之前怎么没听过你有徒弟？”
“因为我才收徒没几天啊。”
杜冰和杜洋：“……”
他们都忍不住打量起梁藤来，暗想难道梁藤就是小说电视里说的那种“骨骼新奇”的修炼奇才？
不然也没法解释果果会这么突然就收徒了，他们认识果果好几个月，也没见果果说要收他们为徒的话。
梁藤有些不自在地低头。
果果帮他解围：“他容易害羞，你们别盯着他看。”
梁藤脸腾地红了，原本不害羞也被她说害羞了。
“我、我去准备晚饭。”说完转身就朝屋内走。
杜冰啧啧称奇：“他看着有二十多了吧？一个大男人，脸皮比女孩子还薄……”
杜洋用手肘撞了她一下，杜冰意会，闭了嘴，并立刻像果果道歉：“果果，对不起，我没取笑他的意思。”
“以后别这么说了。”果果说。
杜冰连忙点头，拿过杜洋手里的手提袋：“果果，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有好吃的小点心，还有很有特色的项链，还有我在沙滩上亲自捡的贝壳，希望你喜欢。”
果果接过，开心道谢。
杜冰又对盛浩淼说：“盛哥，我也给你带礼物了，在我哥手里，哥，你直接给盛哥。”
杜洋无奈地笑了笑，把手里盛下的手提袋提给盛浩淼，盛浩淼接过，也说了声谢。
杜冰夸张地呀了一声，对果果说：“真难得，以前我们出去玩给盛哥带礼物，他只会说麻烦，现在竟然会道谢了，真让人吃惊。”
盛浩淼转过头淡淡看她一眼，她挽着果果呲呲牙。
继续笑着说：“果果，我现盛哥在你身边脾气变好了很多呢。”
果果闻言看向盛浩淼，盛浩淼已经飞快地转过脸，没让她看到自己不自然的神情。
杜冰笑眯了眼，盛哥这条喷火龙有了软肋，她再不怵他了。
晚饭，梁藤成功用美食征服了杜冰和杜洋，听说梁藤的特长是种花，两人还特意说想买盆栽。
“你们免费挑四盆，”果果将花园的灯打开，引他们去下午挑出来的能卖的盆栽那边，边说边拿出手机把长生小店地址给杜冰：“这些盆栽放在家里能净化空气、促进睡眠，你们拿四盆回去，先试试效果，要是觉得不错，可以帮忙向别人推荐推荐。”
杜冰意外：“果果你动作也太迅速了吧，开店怎么都没和我们提一声？我们可以给你捧场啊！”
“就是不想要你们捧场才特意没和你们提前说。现在店铺里只上架了符篆，你们之前在我这里买过护身符，没必要再买其余的花冤枉钱。”
杜冰已经把链接打开了，径直去搜全部宝贝，很快看完宝贝简介。
“怎么没必要了？我看桃花符和开眼符都挺有趣，我想买。”
果果不赞同：“你现在才多大就急着要桃花了？你这年纪遇到命定的另一半几率很小，带了桃花符多半只会招来露水姻缘。你要是想谈恋爱，直接去找看的顺眼、合得来的，没必要特意买桃花符。”
杜冰诧异地看向果果：“果果，你知道谈恋爱啊？”
她还以为果果对于情爱这方面一窍不通呢。
果果说：“我当然知道，大学生谈恋爱不算早恋，可以谈。”
杜冰：“……”总感觉果果并不太知道。
不过她也不准备帮果果解惑，果果还小，不需要急着懂那些，再过两年，自然而然就会开窍了。
果果继续说：“开眼符能助人看见鬼，很多鬼死状都很凄惨，我觉得你看不见更好，看见了怕是睡不好觉。”
杜冰被她说的心里毛，歇了心思。
倒是杜洋兴致勃勃地说要买了两张开眼符——作为老板的朋友，自然不需要遵守一天只能买一张的规定。
杜洋跟着盛浩淼去拿符篆，盛浩淼让他在工作室外等。
杜洋叫住他：“盛哥，我还要买两张桃花符。”
盛浩淼有卖符篆的权利，也不操心杜洋是不是花冤枉钱，只是有些玩味地看向他：“这么心急？”
“不是我用，”杜洋抚了抚眼镜，“给余念秋和王宏的。”
盛浩淼记忆很好，余念秋是恶言灵的前主人，王宏是一直死缠着杜冰的家伙。
“余念秋没了恶言灵还在作妖？”
杜洋声音微凉：“像变了个人，不仅老实了，还挺自卑，不过……依然喜欢玩些不入流的把戏，她向王宏透露冰冰的生活细节和行程。”
盛浩淼皱眉：“他真是不怕揍。”
“上次我找人打了他半条命，当时他确实是怕了，伤一好又忘了疼，只不过不敢像以前那么高调，只敢偷偷摸摸高些小动作，更让人厌烦。”杜洋淡淡说，“未免麻烦，我好心送他们一场桃花。如果他还不知道好歹……”
杜洋没说下去。
盛浩淼进屋里拿出两张开眼符和两张桃花符递给杜洋，杜洋仔细收起。
盛浩淼忽然问：“要是杜冰就是王宏的桃花怎么办？”
杜洋像吃了狗屎：“……盛哥，你可真会做假设。王宏那样的，除非重新投胎，不然永远也配不上我妹。”
说是这么说，杜洋离开前还是忍不住悄悄问了问果果，假如有两个很不配的人有了姻缘，要怎么能毁了。
果果不赞同地摇头：“如果是命定姻缘，兜兜转转也会在一起，你毁一段姻缘，对双方都没好处。更何况，人家配不配，还真不是外人说的清的，命定姻缘，就没有不配的。”
果果最后一句话让杜洋放下心。
回家的车里，杜洋拿出一张开眼符贴眉间，隔着车窗往外看。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心下一跳，忙收回视线。
这些年轻人真是会玩。
杜冰看杜洋这样，忙往离他远的方向挪，把包放两人中间，恨不能能隔出个楚河汉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杜洋的脸。
但凡杜洋表情有点变化，她就疑神疑鬼地往外看，哆哆嗦嗦问：“你……你看到了什么？”
杜洋看她是真害怕，只好遗憾地取下开眼符，计划在杜冰看不到的地方去“见识”鬼。
他平静说：“车开的这么快，什么都没看到。”
杜冰不疑有他，大松口气：“也是，哪来那么多孤魂野鬼。”
杜洋微微扬眉，没接话。
*
十月八号店铺上新一批“安神盆栽”，玄门中人现有新品上架，很快将盆栽买走一大半，可以说是很照顾生意了。
果果把店铺生意和院中花草交给两个员工，自己画符之际，开始挠头默写起功法来。
她现在是有徒弟的人了，不能光棍的只顾自己修炼，不顾徒弟进步。
梁藤的身体服用过解毒丹后已经恢复了大半，现在已经可以开始重新修炼木系功法了。
功法——自然得由师父来提供。
果果本身是先天灵宝，也属于植物，也因此，她一向对木灵根修士有好感，对木系功法也多有了解。
只是她自己不需要功法，直接按照本能就可以修炼，所以即使她对木系功法很感兴趣，也没多用心去背去记。
现在要默写，实在有些困难。
她拼命在识海里搜索记忆，几个小时才能找到几句话，进度非常缓慢。
唉，她又写下几行字，实在想不起来了，搁下笔，握着脖子上戴着的长生果树种子，长叹口气。
要是穿过时空缝隙的时候，种子没失去那么多灵气就好了，那样她就能开启虚无空间，她存下的宝贝就都能拿出来用。
木系功法不说一沓也有好几本，随便拿一本给梁藤用就好，哪需要她想破头。
可惜，这么久了，种子还是这么干枯的样子，一点恢复生机的迹象也没有。
门外传来盛浩淼的声音：“果果。”
果果有气无力：“进来。”
盛浩淼端一杯橙汁进屋：“我看你一直没下去休息，给你送杯果汁过来。”
“谢谢。”果果道了谢，接过果汁喝。
最近这些天她一直在自己工作室忙，出房门的次数少了很多，盛浩淼不时会以送果汁、水果的理由上来，果果有些习惯了。
盛浩淼本不想问，可看她一副蔫蔫的模样，实在忍不住。
“你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有没有我可以帮到忙的地方？”
“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果果将杯子放一边，熟练的用手指挠起一束头，在指尖打转，“我在默写适合梁藤修炼的功法。”
她苦着脸说：“因为一些原因，记载功法的书我暂时拿不出来，可是以前我又没认真背，现在要默记下来，太难了，我有种要秃头的错觉。”
秃头是不可能的，她的头永远都顺滑且浓密。
盛浩淼却认真看了看她的头，还下意识伸手拿起几根检查梢，看到梢没有分叉的迹象暗松口气。
他觉得她的质真好，摸着很舒服，一时竟就这么拿着她的头没放下。
果果奇怪地看向他，他才像被烫了手似的飞快缩回手。
他将那只手背在伸手，僵着脸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果果正色：“那怎么行？当了师父就该有师父的样子，梁藤是个好苗子，现在的身体也能开始修炼了，我得尽早给他准备好功法，才能不耽误他修炼。”
果果摆摆手：“你下去忙吧，我继续想。”
盛浩淼又酸又气，一身低气压往外走，走到一半顿住脚步，想起正事。
“果果，贾老司令刚联系我，说贾庭章——也就是贾老司令的孙子，身体恢复的不错，贾庭章想缩短疗程，贾老司令问可不可行。”
果果抓着笔头也没回：“第二次还是吃十分之一份，如果第二次恢复的依然不错，以后分量加倍就可以。告诉他们别太心急，要是因为心急影响恢复，可别想我退钱。”
盛浩淼听到她最后一句莞尔，见识过她卖的丹药的奇异，贾家哪敢不听她的指示呢。
“好，我按你的话转告他们。”
“嗯。”
盛浩淼走到楼下，梁藤正买菜回来，看到他就问：“师父还好吧？这些天师父也太辛苦了点，他现在年纪还小，什么事都不用急，身体最重要，你劝劝她。”
盛浩淼现在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闻言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
梁藤一愣：“什么意思？”
盛浩淼嘴唇动了动，最后只哼了一声，没有把果果正在默写修炼功法的事说出来。
一来他看果果那样，有点怀疑她默写不出来，到时候反倒让果果丢脸、梁藤失望；二来酸溜溜地想，说不定果果想给梁藤一个惊喜，现在他说了，可能会打乱果果的计划。
梁藤一脸莫名，到底对盛浩淼的话有点在意，吃饭的时候鼓起勇气问果果最近在忙什么。
果果瞅一眼盛浩淼，盛浩淼说：“我没说。”
果果毫不在意地说：“我在给你准备适合你的修炼功法——别，别用这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能不能回忆完整还是个问题。”
梁藤抿了下唇，眼眶微有湿意，觉自己失态，飞快垂下眼。
他说：“师父有心就很好了，师父不要急，我可以等。”
果果暗暗翻个白眼，心说你可以等什么呀，你再不修炼，也就只能活几十年，等得起吗？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转过头还是钻工作室冥思苦想。
梁藤见此，暗下决心以后一定努力修炼，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
这么过了半个多月，果果终于从浩瀚的识海中找出了一本完整的木系功法……上部，适用于金丹以下修士修炼。
按现在这个世界的灵气稀薄程度来看，梁藤要练到筑基都非常难，更不要说到金丹，所以即便只有半部功法，也完全够用。
果果信息叫来梁藤。
这还是梁藤第一次上二楼。
他性格内向，暗地里对自己要求很严，即便果果和盛浩淼都没给他定什么规矩，他自己除了自己房间、客厅、厨房、卫生间以及花园，其余的地方从不主动涉足。
他一点也不想打扰到果果或者盛浩淼，守规矩得近乎小心翼翼。
“师父，你叫我有什么事？”他之前想以敬称称呼果果，果果怎么听都不顺耳，他才作罢。
果果指指她的书桌，书桌上摆着纸笔：“你坐到椅子上。”
等梁藤坐下，果果拿出她默写好的木系功法，坐另一边，说：“功法我已经默好了，不过我字写得乱，怕你认不清，所以现在我念一遍，你自己誊抄。”
梁藤说：“好。 ”
果果看他一眼，说：“如果你有自己的记录方式，最好是那种只有你一个人能看懂的记录方式，你就用那种方式来记。”
梁藤一怔：“我、我没有。”
“那也没什么，”我果果不在意地说，“那等你记好了，我给你画张障眼符，让别人就算看到，也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梁藤暗松口气：“多谢师父。”
“你我师徒，不用这么客气。”
梁藤的修炼功法解决，果果整个人都松了口气，提点了梁藤几句，让他有空就按着她说的和功法修炼。
“现代灵气凋敝，修炼起来速度肯定很慢，千万不要急，修炼一途，时刻记得要静心。”
梁藤说：“谨记师父教诲。其实我感觉到，最近几年，灵气似有复苏之象，往后说不定灵气会渐渐变得充足。”
果果没他这么有信心，摇头道：“你难道没现不好的空气会中和掉灵气？按现在的空气质量，灵气很难真正复苏，除非彻底改变环境问题。”
何况，她怀疑灵气压根没复苏，至于那看似多起来的灵气，很可能是当初跟着她一起被空间裂缝带过来的。
梁藤稍一想就知道果果说的很有道理，一时呐呐无言。
果果安抚了一句：“你不用担心，就算灵气凋敝，我也会想办法助你修炼。”
走到下楼，没看到盛浩淼，果果有些意外。
梁藤解释道：“盛少今天去当地土地局签合同，山头正式承包下来了。”
果果闻言大喜，更开心了。
没一会儿，果果现玄门app里跳出一条消息，她打开app一看，是几大掌门联名给她的私信。
跳过各种夸赞寒暄，主题是说敬仰她，想带一些有天分的弟子前来拜访她，希望她能指点一二，言辞十分恳切，并且暗示愿意付出一些代价，金钱宝物权力都可。
果果笑起来，同意他们登门拜访，还特意说，喜欢身体好一些的年轻人。
没管收到回复的几个掌门怎么想，果果转过头乐呵呵对梁藤说：“开山的人力马上有了，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