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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御驾亲征

薛亦晚笑意微敛,“明府的厨子手艺就很好,哪里需要我献丑。”

穆子越长叹一声,用玩笑的口吻道:“到底我这个生死之交的分量不够啊。”

薛亦晚瞪了他一眼,“胡搅蛮缠,不就桂花糖么,我做好了埋下去,三个月后你若还记得就归你。”

穆子越立刻眉开眼笑,“多谢明大小姐赏赐!小的感恩戴德!”

薛亦晚余光看到秦溱来了,她笑道:“我还要去药庐一趟。”

“亦晚!怎么走了?”秦溱狐疑地望了过来。

薛亦晚笑了笑,“还有些正事,秦姑娘自便吧,晚些去我那里喝茶。”

秦溱点点头,笑着看向了穆子越,“越哥哥,我明日要回去了,送我走吧。”

穆子越倚着桥上的栏杆,不羁地跨坐在栏杆上,一条腿晃悠着,“小丫头片子,还知道回去?”

秦溱撇着嘴角,故意哀叹道:“再不走可就惹人嫌了,还是距离保持美。”

穆子越看着河道边的小船,笑意盈盈。

秦溱又凑上前一步,“我父亲送来的消息,越哥哥在淮州的产业全被查封了,连我父亲都不知道这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穆子越笑意敛起,目光也凛冽起来,他知道,穆君毅醒了,自然会从他查起。

秦溱见他不说话,追问道:“越哥哥,你的宁王府恐怕也不保了,你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穆子越瞥了她一眼,“宁王府、还有那些产业,有何意义?”

秦溱哼了一声,“你早这么豁达多好,送给我也好过被人查抄地好。”

穆子越轻轻一笑,“这些产业自然还有用处。”

秦溱眼睛一亮,缠着问道:“越哥哥又做了什么?快告诉我呀!”

穆子越笑而不语。

很快,穆子越各个州县的产业分别得到了不同的消息,可穆子越的下落却像是遍布在东南西北各个地方,根本难以确定。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穆君毅正站在县主的上房正院内,他脸色阴沉。

“皇上,恐怕再这么搜下去,线索会越来越多,可这些线索全都是大相径庭,简直就是南辕北辙,让人摸不清思路啊!”

穆君毅如何还能不明白,这是穆子越早就安排好的,他想要带走晚儿,他想要躲起来!

为了带走晚儿甚至他连这个宁王都不做了,他之前的部署和所有都不要了,他就这样走了!

穆君毅心里不仅仅是盛怒,还有对自己的痛楚和失望,他心中酸涩却无法挣脱。

他想要放下一切去寻找她,可是他坐上了这个位置,这个曾经他积蓄一切、隐忍至深才苦苦爬上的位置。

曾经他以为坐上了这个位置他可以为自己而活,现在他却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

他可以在天下面前清冷若霜,无欲无求,可是他的心里是残缺的,伤口在滴着血,比剧毒复的痛楚还要厉害百倍。

他逃不开,就像此刻身处县主府。

当初为了给她一个属于她的家,他动在京都选址到布局到装饰,甚至正厅里摆放着的屏风都要过问。

这县主府是他为她而造,可现在,人去楼空。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寂寞和空虚占满。

一地的杂草疯狂的生长着,就像他心里的思想,漫山遍野地倾泻出来。

走进了她曾经住过的屋子,清香似乎还在鼻尖缠绕,而是,人已经不在了。

他轻抚着窗沿,触摸着梳妆台前的玉梳,还有妆匣内的每一支曾经见过的簪子。

县主府已经荒废了许久,可是这屋子他却舍不得荒掉,时不时总要派人维持着原样。

就像是她只要回来就会现,一切都没有变,她的屋子没有变,她的衣物也在柜中,她的一应饰都在。

就连他,也在……

一张红木小几上摆着一本《伤寒录》,是最一般的医书,可是摆放在了床边的小几上,意味着书的主人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总会翻阅。

穆君毅拿起了这本医书,可没想到里头掉落了一张纸笺。

他眼眸深邃地望了过去,伸手捡起了这张质地古朴的纸笺。

上面只有穆君毅这三个字,一笔一划都是棱角分明而又透着俊逸风流。

穆君毅抚摸着自己的名字,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随后他将这张纸笺放进了袖带中,转身离开了。

出了屋子,秦升已经候在外面了,“皇上,即刻回宫还是?”

“备车,去一趟玄武大营。”

现在李赫已经被秘密调回了京都,就驻扎在京郊玄武大营的南侧,实则穆君毅已经把玄武大营交给了李赫。

现在也要开始探讨北伐的事宜了,更被说这次北伐穆君毅心意已决,他要御驾亲征。

秦升犹豫了一瞬,“皇上,还是先把送来的药喝了。”

穆君毅英气好看的眉拧了拧,到底还是咽下了其他话,“拿来吧。”

秦升松了一口气,只要皇上愿意喝药,一切都好。

这时候,远在千万里之外的西岳,封玉起和赫连辰一人一马缓缓地骑行着。

封玉起冲他眨了眨眼睛。

赫连辰会意,使了个眼色。

封玉起脑子里解读了半天,还是没懂,她摇了摇头。急声道:“什么?”

赫连辰不怒反笑,腿一蹬已经纵身从自己的马上跳到了封玉起的背后,成了两人共骑一马的姿势。

封玉起红着脸,“后面还有探子呢,你做什么?”

“探子的面前,本皇子不应该做一些应该做的事么?否则,岂不是要将你我的关系暴露了?”

赫连辰的话很是正义凛然,封玉起点了点头,“也对,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甩了他们?”

“不用,将他们引起另一头。”

封玉起大惊,“你不是和我说了,那一边是三皇子的地盘?”

赫连辰穿过她的腰,将手放在了她的小手上,正好包裹得严实,他唇角微扬,将下巴都搁在了封玉起的肩窝处。

封玉起只想着皇子间的争夺,一时把自己身后的男人都给忘了个干净。

赫连辰在她耳畔低声道:“太子向来疑心三哥,这次就让他们鹬蚌相争。”

“那谁是渔夫?”封玉起眼眸亮了起来。

赫连辰一夹马腹,突然的疾驰让封玉起没有坐稳,猛地摔在他怀里。

“阿起的骑术倒是生疏了不少。”

赫连辰半是戏谑半是玩笑的话让封玉起的脸红到了耳朵根,“胡说什么,分明是你阴本小姐!”

封玉起随后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赫连辰猛地一扯缰绳。

封玉起坏笑道:“怎么?还和我呛么?”

赫连辰缓过神来,笑意不变,一甩缰绳朝着前路疾驰起来。

封玉起没想到他会不停反快,吓得尖叫起来,“停下!快停下!”

赫连辰根本不听。

封玉起最后是真的软倒在了他怀里。

赫连辰这才心满意足地放慢了速度,低着头道:“下一次,可千万别让着我。”

封玉起被方才一阵子整得完全没力气再动手了,她惊魂未定地紧紧拉着赫连辰。

虽然如此,还是撩了句狠话,“赫连辰你等着!”

这时候,已经到了三皇子的地盘,赫连辰随意找了个借口就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后面的探子立刻将消息报了回去。

没一会儿赫连辰和封玉起就出来了。

赫连辰揽着封玉起的肩,“皇子妃娘娘现在想做什么去?”

封玉起嘴角一扬,“既然今日已经大功告成,不用美食来供养一下本皇子妃的胃,实在是罪孽!”

赫连辰眸中映出宠溺的样子,“烤全羊如何?”

“太多了吧?”封玉起摸着下巴。

“吃不完打包,给你当夜宵。”

封玉起眼眸一亮,“好主意!”

一路走着,封玉起终于是想到了南陵的事情,“我哥哥还没有消息?”

赫连辰开口道:“就算急行军,也得再过两日。”

封玉起点点头,“马上皇上的棺木得入皇陵了。”

西岳的国君去的太仓促了,太后扬言并无遗诏,各个皇子哪里愿意服气,早已经是明枪暗箭地戳向了太子,只想着拉下太子。

太子也是腹背受敌,一时难以支撑。

几个皇子虽然联手抗击太子,可内部又哪能一致对外,几个皇子哪个没资格争储的?谁愿意为他人做嫁衣?

反倒是赫连辰这个最不受宠的不引人瞩目,身边有几个探子围着转已经是够重视他的了。

这样的环境倒也让他们行事方便了不少。

加上南陵暗中的帮扶和封家的鼎力相助,赫连辰的路顺畅的多,封玉起也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准皇子妃的待遇,一言不合就端着架子教训人,总之有后台,无所谓。

但现在,皇帝驾崩,西岳成了一个岌岌可危的烂摊子,如果太子亦或是三皇子登位,西岳和南陵的平衡就将打破,太子和三皇子也容不得亲近南陵的人有好日子。

当其冲地就是前阵子刚刚大肆宣扬地定下和封家婚约的赫连辰。

封玉起拉住了赫连辰,“选了我,万一你失败了,连苟延残喘的机会也没有了。”

赫连辰捏起了她的下巴,“你要不要试试再温柔点,用温柔乡溺死我,兴许就算是失败了我也心甘情愿呢?”

封玉起大力地拍开了他的手,“流氓!”

虽然骂了,可一转头还是脸红了。

她小跑着走在前头,回眸做了个鬼脸,开口道:“你若是失败了,我可以毁了婚约,到时候我就找个这样子的草原,一辈子自由自在。”

赫连辰看着她,心里的阴郁也消散了,“本皇子的人,做鬼也得跟着本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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