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为吾新主
力量是什么?
力量,会让人变得强大。
也会……让人变得疯狂……甚至……丧失自我……
你想要力量吗?
那个声音,在离九渊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力量?
究竟什么是力量?
是变得更加强大?还是更加疯狂?
沉沦在黑暗中的梦境,一丝光明亮在黑暗的远方。
离九渊在一片漆黑中睁开了双眼,撕碎黑暗的光驱散黑暗,猛槐身缠青焰从光芒内走出来,与存在于精神领域的他正面相对。
无风而动的鬓毛,轻轻摇摆的蛇尾,光泽盈透的白鳞,宝石般的瞳孔,像来自远方的神。
“离九渊,从今往后,你既为吾新主,于你有生之年,我将与你生死不相离。”猛槐的话说完,便化成了一块青石,缓缓落在离九渊的掌心。
离九渊看着那盈透的青石,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
那是一块约莫12毫米的透明青石,像是浑然天成的琥珀,里面凝聚着缩小的猛槐。
“汝若有求,唤吾之名,必将回应。”猛槐的声音和光逐渐消散。
离九渊倏忽睁开眼,从梦境中醒过来,周围是医务室。他低头看了看手掌,他手中没有青石,手腕上却多了一条红绳。
猛槐的灵石被红绳连接,佩戴在他手腕上。
“醒了?”箔河的声音传来,隔着一道拉帘。
离九渊拉开隔帘,看到箔河之后有些吃惊。
箔河是为数不多的高级镇灵导师,也是导师中比较强的一位,究竟是什么人才能伤到她?
“箔老师?”
“很少有学生能驯服灵兽,你大概是镇灵学院的第一人。”箔河背靠枕头,坐起身来。
“昨晚,生了什么?我不太记得起来了。”离九渊努力地回想昨晚生的事情,他只记得猛槐给了他力量,却不记得得到力量之后生的事情。那些记忆仿佛被过于强大的力量吞噬了。
“你昨天和猛槐合力击败了入侵的黑恶灵。”箔河深吸一口气,眼神顿时严肃了三分:“但是,也差点毁了镇灵树。”
听到这时,离九渊怔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一些画面。
他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毁了许多灵之果,连赶来的导师都无法靠近他。
“拥有力量是一件好事,但是力量过于强大却又无法驾驭,却是非常糟糕的。”箔河看着仍十分迷茫的离九渊,叹息一声,“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
“那就努力成为能驾驭这力量的人!”离九渊攥紧拳头,仍有些稚气的脸上透着少年的倔强和不屈服。
没有人是天生的强者,若现在不能驾驭这力量,那么就努力起来,让自己不断变强,去匹配这份力量!
箔河微微启唇,看着他坚毅的目光,唇边缓缓露出不易被察觉的浅笑。
有这个觉悟倒是不错。
箔河启唇,还没开口感慨什么,傅筱筱几人的声音便从走廊处传来。
“筱筱,你手里提着的是什么?该不会又是你自己做的黑暗料理吧?”伊山的声音刚飘过,人便出现在门口。
“什么黑暗料理!是人间美味!”傅筱筱哼唧一声,提着一个便当盒子走进来。
她身后跟着边承和宏涛,只是离九渊的视线完全无法从她手中的便当盒移开。
想到傅筱筱之前做的“粑粑”状巧克力和焦黑的紫菜饭团,离九渊就一阵毛骨悚然。
该不会又是一些吃了要上吐下泻的诡异食物吧?
“九渊,你好点了吗?”边承第一个走到离九渊的床边,同时也跟箔河问好:“箔老师好。”
箔河点点头,看着他们将离九渊围起来,叽叽喳喳地说了一些他们这个年纪该谈论的话题。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我就先走了。”箔河掀开被子下床,起身走出了医务室。
她刚走出门口便听见离九渊的声音:“筱筱,不是把鸡蛋带壳扔粥里就是鸡蛋粥!”
一碗白粥里沉浮着带壳鸡蛋的画面在箔河脑海里闪现,她忍俊不禁。
不知道会议开成什么样了?想到这里,箔河在心底叹息一声,继续往别的地方走去。
所谓的会议,是商量离九渊、猛槐和黑恶灵事件的……
此时,校长和镇灵导师围着会议桌就座。
“这件事你们怎么看?”会议室内,胤之崖十指交叉垫于下巴处,神色凝重的扫视着坐在周围的高级镇灵导师。
“这段时间黑恶灵频繁出现,怕是和时间轴的异动有关。”杨浦双手环抱,做出猜测,“虽然会长来镇压过一次,但昨夜黑恶灵入侵时,看守的学生又现了异象。”
“难道被封印在时间轴里的怪物,要现世了?”不问世事的虎杉也揉了揉下巴。最近生的这些事情的确有些诡异,先是黑恶灵入侵考场,再是黑恶灵入侵镇灵学院,它们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吞噬灵之果增强力量,还是为了夺取镇灵珠而来?
“除非神龙现世,否则时间轴的封印无人可破。”胤之崖眸底深沉,像在想一些不在当下的事情,他抬眸看向坐在右手边的女导师,说:“雪琪,你去联系谷吉社,让他们抽空来看看时间轴,确认一下有没有问题。”
“好,我现在就去联系。”雪琪点头,起身走出会议厅。
她站在窗口方向,手掌转动时,一只透明的蝴蝶从她掌心幻化出来,扑扇着荧光的蝶翼。
雪琪嘴唇翕动,却没有出声音来,仿佛只有她手中的传话灵能听见她的话。
传话灵接受完信息后展翅飞走,消失在窗外远处的天空下。
雪琪转身走回会议厅时,大家已经商讨出了结果。
目前,黑恶灵开始蠢蠢欲动,为了对抗黑暗力量,镇灵师的培训需要加快进度和加强难度。至于离九渊,他是镇灵学院的学生,镇灵学院有义务将他培育成镇灵师。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导师们将会对离九渊实行针对性监管,引导他正确使用目前所拥有的力量。
“箔河呢?”会议结束后,胤之崖扫了一眼在座的导师,不由得询问起来。
“箔河受了点伤,还在医务室。”虎杉如实汇报。
“伤势如何?”胤之崖追问。
虎杉抿唇了一会儿,讷笑着开口:“没有大碍,只是怕听到某个名字,没肯来。”
胤之崖无奈地叹息一声,希望她能尽快从过去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