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皇上对臣妾是真正的纯粹的吗
风玉钰端来一碗褐色的药放在床头。
挥了挥手示意所有的人都退下,这才深深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还不醒啊?逼朕用嘴给你喝药吗?”
花凉城猛然睁开眼。
眼里一丝混沌也不见。
风玉钰随手拿了一个橘子在剥皮,漫不经心的道:“朕知晓你是恨透了花府的,也定然是恨透了花若雪的,只是你何必用这个法子来逼她呢?”
花凉城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臣妾哪里逼她了?她不自己都认了吗,毒就是她下的啊。”
风玉钰剥皮的动作一僵,随即又道,“你难道就不觉得,她只是在为别人顶罪而已吗?”
花凉城从床头接过那碗药,一饮而尽后才慢条斯理的道,“她那种女人,为了名利和权利甘愿付出一切,谁能得她如此青睐让她用自己来为别人顶罪?”
风玉钰唇边勾起一抹笑。
“如果……是风兰卿呢。”
花凉城眸光一变,转瞬又是冷然模样,“他没理由害臣妾。”
风玉钰低声一笑。
没理由就是最大的理由。
按照风兰卿的性子,地狱焚心和地狱焚心的解药不可能会放在一个女人能拿到的位置,更不用说花若雪话中的所谓解药和老鼠了。再者,花若雪虽是狠毒,但绝对想不到用地狱焚心这个毒来害花凉城,她能想到的无非是砒霜鹤顶红罢了,怎么可能把一切都想的这么透彻而滴水不漏呢?
除非……是她在为风兰卿顶罪。
“哎,凉城啊,你不要把人心都想的这样善良,在这世界上,没有人是真正纯粹的只为你好的。”
花凉城闻言抬眼看他,唇角绽了粲然的笑,带了几分挑逗的意味:“那皇上呢?皇上对臣妾,是真正的纯粹的吗?”
之后很多年风玉钰再次想起那个下午。
应该是那天的天太蓝,阳光太灿烂。
蔓延到庭院里的卿零花的香格外的细腻温柔。
花凉城粲然明媚的笑便随着遥遥几丝流云悄然落在他心底。
风玉钰垂下眼,忽的也笑了。只不过这次的笑是真正的,没带任何的意思在里面,纯粹就是想表示他开心罢了。
风玉钰从一旁的碟子里拿出一个蜜饯递给她,“应该,是真的吧。”
花凉城浅浅一笑,从他怀中接过蜜饯放到嘴里,面上的笑意始终未入眼底。
行刑场地。
万籁俱寂。
高墙处挂着几盏幽暗的青灯。
墙上挂着一排排一列列的工具——各样各式的刀。
花若雪始终垂着头面如死灰。
任由行刑的人扒光了她身上的衣服,把她绑在了身后的柱子上也没有任何的挣扎。
第一刀下去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彻骨的疼。
差一点就喊出了声。
然后她紧紧咬住了下唇,把将将溢出来的呻吟咽了下去。
然后是第二刀第三刀,她面色越苍白,但却一直未曾喊出声来。
掌刀的人好奇的挑了挑花若雪的下巴,看到花若雪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眸子不由的一惊,用手肘撞了撞一边的人。
“哎,你说这人是不是个傻子啊?若是换作别人的话恐怕早就哭天喊地的了,这女人怎么一点挣扎一点痛苦的神情都没有啊?”
另外一个人喝了一口残茶漫不经心的道:“管他呢,这深宫里的事谁知道呢。”
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故事和秘密。
在最隐晦的地方通常有最大的秘密被隐藏着。
青灯又忽闪忽灭。
花若雪慢慢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朦胧,她已经记不清这到底是多少刀了,却顾盼感觉到一直在身上肆虐的刀停下了动作。
那两个下人跪下的声音响起:
“奴才不知您会突然造访,有失远迎还请您恕罪……”
她听得朦胧看也看不清,但细细想来应该也不过是一个落井下石的人罢了,便干脆又闭了眼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却突然听到一个低沉喑哑的声音响起——
“把她放下来。”
“啊?王爷,这……这可是皇上下令处之极刑的人啊,这若是不见了奴才岂不是要……”
风兰卿的目光冷冷落在他身上。
忽的拍了拍手,身后立刻有人拖着一个女人上前来,“这女人和她的身形模样都有七分相似,想要瞒天过海足够了。”
那两个下人面面相觑,面色依旧纠结:“可王爷,这万一被查出来……”
风兰卿淡淡垂眼,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人立刻走上前来递给二人一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那下人自知银子定是不少的,立刻喜笑颜开,“王爷您随意,随意,出了什么事有我们两个担着呢。来来来,王爷您请……”
后来,张御医意外的找到了地狱焚心的解药。
花凉城毒解了,自然是又做回了大贵妃娘娘。
依旧是掌管后宫一切大小事宜。
那些欺辱过她的宫女公公们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可算是一个小心翼翼,但花凉城既没有找理由公报私仇也没有去提拔他们。
他们的日子依旧和往常一样。
时日久了也都放下心来。
再加上百合的那张停不下来的嘴,整日在后宫里说什么我家娘娘才是受害最大的啊,什么罪责都要她担啊,军棍下来差点要了她的命啊之类的,后宫中的人心也不由的朝她倾了倾。
也是啊,女人在他们心里的确是柔弱的,为什么天塌了要女人去担呢?
不过祺嫔……倒是一直在抱病休养。
既没有来抱她大腿也没有来求她原谅。
倒真真像是放弃了自己也放弃了过往的仇恨。
朝堂上依旧风起云涌。
但是却也没人再揪着花凉城导致十万大军全军覆灭的这件事再大做文章了。
日子好像终于平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