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红玫瑰不适合你
时间还不到晚上九点,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霍泽越的车混在一众汽车和人流之间,并不算远的一段距离,开了整整半个多小时。
但无论怎样用心拖延,总还是会到达终点。
黑色汽车稳稳的停在楼层下面,常夏道了谢,解开安全带下车。
霍泽越也跟着下去,绕过车头停在常夏身边,什么都没说,但是心底的渴望已经完全的挂在了脸上。
常夏心中也有些纠结,霍泽越刚刚救了她,又把她送到家门口,应该是要请人上去坐坐的,而且她自己也很希望能和霍泽越多相处一会儿不是吗?
但是随即她又提醒自己,现在这个时间,以她和霍泽越的关系根本没有独处一室的道理,再说上车之前明明决定过,这一路是她最后的放纵,下了车,就要回到原来的位置。
到底该怎么办呢?
常夏的纠结全部落进了霍泽越的眼中,他以为常夏心里不欢迎他,是他站在这里不走所以她才会那样为难。虽然自己很想进去,但在他心里,常夏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她不想,那就算了吧。
霍泽越深深的叹了口气,之后主动开口道:“把你送到家了,那我……先走了。”
“……”常夏终于抬头看向他,眼眸中各样的情绪涌动,却说不出来挽留的话。
霍泽越淡淡一笑,别开目光转过身,步履匆匆的回到车里。还不等常夏说句“再见”,黑色汽车已经闪着大灯飞快的离开。
他不敢再等,怕自制力不够,没办法离开。
第二天,常夏因为昨夜的醉酒多睡了半天懒觉,到达公司时,所有同事几乎都到了。
她一边摇头感叹年轻人们的精气神就是好,一边用余光偷偷扫着一张办公桌。
那是许政的位置。
昨天的事情之后,她多多少少有些不敢面对许政,虽然错不在她,却依然觉得别扭,想着两人之后还要在同一间办公室里面工作,还要一起参加会议参加项目讨论,她不自觉的就有些瑟缩。
诶!
她走过许政的办公桌,下一秒突然觉得有些怪异,缓缓的退了回来。
许政当然不在,她起先以为他还没来上班,或者因为脸上的伤请假了,但是现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办公桌,她忽然产生了一个让她震惊的预感。
“看什么呢小夏夏?”跟常夏关系很好的那位女同事走了过来,揽着她的肩膀问道。
常夏下意识的指了指面前的办公桌。
女同事了然的“哦”了一声,问道:“许政是吧?老实说刚开始来的时候我也惊奇了半天,还以为咱们的大暖男怎么带着一桌子文件逃跑了呢?”
听到“大暖男”这三个字,常夏头一次觉得汗毛林立,皱了皱鼻子没有接话。
同事倒是没注意到她的神情,继续说道:“没想到他不是逃跑,是被开除了。”
后半句话同事故意压低了声音,好像在说一个灵异事件。
常夏不自觉的也放轻声音,问道:“为什么啊?”
“那谁知道?”同事摊摊手,撇嘴道:“人事部的嘴严得很,能打听出来他是被开除的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了。”
“……哦。”常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同事推着她走回座位上,玩笑道:“行了,像这种人员更替的事情经常都会生,咱们操心也没用。再说了,你可是个有主儿的人啊,要是被你男朋友知道你老想着其他男人,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说完,同事爽朗的大笑几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常夏配合着弯了弯嘴角,心里却在猜测着许政被开除的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证据,她却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认为是霍泽越所为。昨天霍泽越亲眼看到许政对她行为不轨,又被她拦着不准教训许政,肯定心里存着气。再说有许政这样一个人整日的放在她身边,霍泽越估计也不能放心。
前因后果联系起来一想,霍泽越的“嫌疑”简直太大了。
可常夏不自觉的捂着脸,居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霍泽越是怎么跟这家公司的老板联系上的,同时也觉得他这种做法有些偏激专制可能会毁了许政以后的事业展,但常夏就是无法生气,反而觉得心底有一股暖流划过,没来由的泛起一丝甜蜜。
这种被人爱护的感觉,真的太令人幸福了。
“呼——”
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点。正准备着手开始工作的时候,窗台上的一束鲜花突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因为许政已经连续好多天给她送花,并且她在误会送花人的情况下,每天将花摆在这里,所以同事们早就习以为常,并不会再特意跑过来问。
所以只有常夏看出来了,这一束花并不是昨天的那一束,就连花的品种都不是一贯的红玫瑰。
她出低低的疑惑声,伸手将花拿到面前。
米色的包装纸,里面包裹着百合和满天星,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整体浅淡的颜色,看着就让人身心舒畅,感觉自然又放松。
肯定不是许政送的。
几乎在看到花的一瞬间,这个想法就立刻出现在她的脑海。
那么又会谁呢?她的目光在每一支花朵间寻找,终于现了一张夹在两支百合中的便笺纸。
上面没有署名,只有遒劲笔锋书写的两行字:
红玫瑰不适合你,
你是百合,淡然美好。
常夏对着小小一张便笺纸看了很久,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为什么不署名呢?因为知道她一定可以看得出来吗?
对于这个问题,送花使者霍先生暂时还不能给出答案。
霍泽越想到过常夏能认出他的字迹,但他不写署名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怕常夏觉得为难。
听常夏的老板说,许政每天都给常夏送花,也听说常夏似乎很喜欢收到花,虽然不明白其中原因,但霍泽越依然愿意默默的送花过去,只附着一句话,看不看得懂不用说出来,意义只在那束花,那两行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