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戏里戏外
话音刚落,便有一沉稳的步子朝着殿内迈了进来,伴随之的还有那银饰之间的撞击声,铿锵作响。
楚风二人在见到那一双绣着五彩凤凰的鞋子跨了进来的时候,便蹲下身子跪拜道:“草民(民女)参见皇后,皇后万福金安!”
她驻在楚风二人的面前,低眸俯视着面前两个跪着的人儿,从尚宫那儿听说这两个人来的沉稳,此时一件,也就一般而已,瞧着那两个背脊似乎都在着颤,她扯动了下嘴角,面上依旧端庄典雅:“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两个人站起来,立在一边,陶菀偷偷地摸了下自己的膝盖,又是一个死女人,不得好死的死女人,竟然让她跪这么久,但同时又偷偷地打量着面前的这高贵的女人。
只见她身穿金黄色绣着凤凰的连衣裙,紫红色的坎肩,坎肩胸前还缀满了彩色的扣子、银饰、银元等装饰品。走起路来铿锵作响,饶有风趣。云髻峨峨,戴着五凤朝阳挂珠钗,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气质雍容华贵。
“两位可知这公主得的是何病?”那淡淡地却带着一股威严的语气从那浅薄的嘴唇之中溢出。
这种事儿,还是靠楚风去应付,她还是乖乖地退到一边听着就好。
楚风不卑不亢地说道:“公主的病并非什么大病,只不过要的是时间而已!”
“哦?”皇后略微扫眼了下楚风,“那你的意思是这宫中的御医无能了,这么简单的病儿都医治不好?”
这人纯粹找茬,陶菀暗自呸道,楚风不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她竟然还可以扯出这些,想必呆会还会说大胆两个字!
“皇后所言有虚,这公主的病怕是这些御医都不能治,能治的也就草民等游医了!”楚风淡淡地回着她的话。
“哦?那你说说这什么病是御医不能治?”皇后静坐在那太妃椅上,手捧着茶盏,轻轻地吹送着热气。
楚风也算是个不怕死的人了,至少这话从那么谨慎的他口中说出来,陶菀还是有些目瞪口呆,只听他说:“公主这病叫做被控制病!”说着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皇后。
“砰”的一声响,皇后在愤怒之中将茶盏搁在桌上,大声道,“大胆刁民,口出狂言!”
“皇后。草民还未说完,您是在生什么气?”楚风故作不解地说道,“莫不是皇后也知道这病是为何而得?”
那雍容的面貌因为楚风的几句话,瞬间扭曲,只见她的手指紧紧地扣着扶把,似乎要把心中的愤怒泄到上面,一会儿功夫,她的面容又恢复了平静,只道:“那是本宫误会了,还请你细细说说这病!”
楚风优雅地一笑:“皇后,公主的病怕很多大夫都与您说了,草民想说的和他们并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们不敢治,而草民敢!”
“哦?有什么病他们不敢治?他们不都是为了银子而来,怎舍得把这银子给白白丢了?”皇后轻挑了下眉头,好似在说你还嫩着很。
楚风显然见到她那轻视地模样,却也觉得无所谓,宫中的女人都这样,他又不是不知道:“皇后。对于他们而言,银子没有命来得重要,故而都选择了100大板,毕竟这100大板未必都会要了人命。反之……”
他的话中带着一丁点儿的威胁,在场的人都能够听明白,但他好像并未察觉,也许他还是故意为之。
“那你怎么不这么认为呢?”皇后的眼神早已从最初的精明变为狠厉,心里同时腾起一个念头,那便是眼前的不得不除,不过她还是会找个合理的法子除去他。
“回皇后。草民的命没公主的命来得金贵!”楚风坦然处之地回答道,“这一命换一命岂不是很划算?”
“那她呢?”皇后侧过头手指着陶菀,嘴角带着一丝狠毒,“莫非你不要她的命了?”
“那就要看你敢不敢取她的命了!”楚风瞟了一眼陶菀,随后又对上皇后的眼睛。
美丽的女人,高贵的女人最讨厌的是还是被威胁,她重重地一拍桌子:“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母后。”许久未曾说话的慧伦公主忽然开了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你不能把他们杀了,他们能救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慧伦了?”
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就要做错事了,前一刻还想着找个合理的理由,这后一刻竟然被他给带偏方向了,她狠狠地剜了一眼楚风,但楚风却回以她淡淡的一笑。
皇后从太妃椅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那帘子前,纤细的手掀开帘子,走到床沿边上,拉着慧伦公主的手轻声地说道:“慧伦,母后怎会不喜欢你呢,母后还不是怕他们想要伤害你!”
“那母后怎么想把他们带走呢?”此时的慧伦公主更像是一个在母亲怀抱之中撒娇的孩子,“母后,不要杀他们好不好?”
皇后眼神闪现出一丝狠厉,却也一闪而逝,但终究还是被慧伦所捕捉到,她拽着皇后的手,央求着:“母后,不要嘛,他们说十五天之内便能让孩儿好起来,我们就多给他们十五天嘛!”
“好!”皇后依言,“况乎母后也没想过要杀他们,只不过是想带他们下去。”
“谢谢母后!”慧伦公主甜甜地唤了一声,随后又有点恹恹地说道,“母后。我想睡了。等我醒了。再让他们来替我诊治!”
“好!那你好生歇着!”皇后替她掖好被子之后,便退了出来,“你们下去吧,若是想要出宫的话,记得在天黑之前回来,公主还需要你们好生照看着。”
“是!草民明白!”
等着那皇后一走,陶菀松了一口气,果然宫中的女人都是厉害绝色,晴涵和她们想必怕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她连小巫都打不过,要是真和这些大巫打起来,那她完败!
“公主,草民告退!”
“薇儿,带两位大夫去隔壁偏殿中歇着!”慧伦公主虚弱地说道,“不要怠慢了!”
“是。公主!”薇儿恭敬地说着,随后转向楚风二人,“两位,请随我来!”
偏殿内,就如同他们之前所处的屋子类似,很是空荡,却也算是干净整洁的很,等着那薇儿退下去之后,陶菀低声询问道:“我们还要不要出宫去?”
“不了!”楚风轻声说道,“刚才我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说给那些外边的人听而已。”
“哦!”陶菀应了声,听着好似恍然大悟,其实一直不明所以,算了,反正这由着他去,只要不是真得搭上他们的性命就好,“那牧靡草怎么办?”
在她才说了那牧之时,嘴巴就被楚风给捂住了,他使劲地朝着她使眼色,用口型说道,“这儿不适合说这些。”
陶菀收住了声音,而后把他的手拉开了,双眼打量着四周:“那今晚上我们是要住这儿了?”
“大概就是如此!”楚风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你也休息下!这路走多了,你也该累了!”
“嗯!”陶菀整个人往床上倒去,说不累那才是怪,这身体累倒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那精神啊,就才刚才那么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的神经就要绷断了,果然她不适合智斗,这大脑懒得转,而且她也不喜欢把人心算计来算计去。
“希望晚上能够吃顿好的!”陶菀感叹道,这几日一直在装着穷人,吃得几乎不是窝窝头就是那青菜和面,都没有在翠花家吃得好啊!
“呵呵!”楚风还以为她还会有许多问题要问,却没想到她开口的竟然是吃。只是,她若不问,那他是可以不说,还是如实相告呢?
“菀儿。晚饭过后。我有话要和你说!”楚风纠结了一阵后,终于是开了口,说好的坦诚相对,他该告诉她,他的计划。
“唔!”陶菀慵懒地在床上滚了一下,随后坐了起来,双眼望着他,“为什么现在不能说?”
楚风面色凝重,但口上的话却有些轻挑:“床笫之私!”
“你!”陶菀怒道,但见他朝着她眨了眨眼,她也立刻改了语气,娇嗔道,“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我们毕竟是在皇宫了啊!”
楚风站起身子,走到陶菀的身边,挑起她的,细嗅:“无论我们是在哪儿,你都是我的娘子!”这话是他的心声,不只为做戏!
陶菀想着把他推开,他怎么弄得这么暧昧,她讨厌和他这么近的距离,尤其是单独两个人的时候,因为心总是会不自觉地较快跳动。
“菀儿。外边有人来!”楚风低下头,嘴唇在她的耳边摩挲着,却也不忘告诉她要配合演戏。
陶菀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有些痒,就连这身子骨都有些异样,已经经历过人事的她明白是怎么回事,微微有点懊恼,他不过是舔了舔她的耳朵而已,她怎么可以那么快的有反应呢,她很想一把推开他,但现在貌似来不及了,那脚步声就在门口了,她故作嗔怒:“你不要这样子吗,这儿还是皇宫呢,况乎还是白天!”那小脸蛋红得如同那火焰。
“啊!”那宫女进来时,抬眸见到的就是他们两人紧紧相拥着,而且楚风正在她的耳边慢慢地啃着咬着,陶菀口中还不时渗出一丝娇喘,这让她立刻红了脸,但又不敢退出去,毕竟公主让她来请他们过去。
“别这样子了!”陶菀轻轻地推搡着,娇羞地说道,“都有人来了!”说着抬眸看了眼那宫女,又赶紧地低下头,将头埋进楚风的怀里。
“嗯!”楚风直起身子,松开手,转过身,又是一脸温和:“可是公主有事找我们?”
“是!”那宫女想必还是个新人,面色竟然比陶菀来得还要红。就算他们两个早就分开了,她也还是低着头地说这话,不敢抬眼去看他们,
“好。我们这就去!”楚风一本正经地说着,仿佛之前的事只是那宫女的错觉,这让宫女不由得抬头多看几眼,但很快还是低下头。
“那请随奴婢来!”宫女赶紧地走出门口,出门的时候还深呼吸了几次,心里想到,这人啊,果然是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