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中馈乏人
慕容云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但因为在上大学时的一些经历,让他对中国古老文化中的“占筮、卜卦”之术,虽不是深信不疑,但却不是姑妄听之!他也暗忖,这么“神”的算命先生一定不仅给面前的这位市长秘书算过了,也应该给那位市长叔叔和夫人都算过了;他心里清楚,官当的越大越好这一口,因为一个是高处不胜寒,另一个是谁都怕丢乌纱帽,何况,一些党和国家领导人也喜欢参禅问道呢。
两个人乘电梯来到二十一楼,秦伟光领着慕容云走到一间套房门前,轻轻叩了几下门。
门开处,一位绾着髻,须眉皆白的老道士,穿着素洁的青衣道袍,手摇拂尘,立于门内,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令人肃然起敬。
秦伟光单手作揖,恭谨的说:“道长,这是我的好朋友慕容云,慕名而来,您给他好好推算推算。”
秦伟光介绍完,慕容云溜缝的说:“道长,我今天是特意来请您指点迷津的。”心里却想,我哪里有什么“迷津”,还不是盛情难却。
清虚道长拂尘一挥,颔微笑,慈眉善目的说:“二位居士,里面请。”
两个人随着道长走进房间,清虚道长在长沙上居中端坐,慕容云和秦伟光一左一右坐在了单人沙上。
慕容云和秦伟光都去过青城山,又都博览群书,才华横溢,与道长聊道教文化,聊青城山的云、青城山的雾、青城山的幽…
慕容云还是第一次与道教人士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感觉蒲松龄笔下的人物活脱脱出现在眼前,大有灵台清静之感。
闲谈之后,秦伟光适时的说:“道长可以料定前世今生,不妨就请道长给我这位朋友算算吧。”
“无上天尊!”清虚道长轻挥拂尘,“谈不上,道家有三宝,一曰慈,二曰简,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我观慕容居士也是个睿智之人,乃人中龙凤,居士,请说一下你的‘八字’吧。”
“八字?”慕容云笑了笑,“道长,很抱歉,我不知道我的‘八字’是什么。”
“那就把你的具体出生日期和时间告诉老道,要阴历的。”
慕容云说了自己的阴历出生日期和时间,道长微闭双目,手指轻捻,沉思半晌说:“慕容居士目前是中馈乏人吧?”
清虚道长话音刚落,慕容云已是悚然一惊;“中馈”出自《周易?家人(卦三十七)》:“六二:无攸遂,在中馈,贞吉。”所谓中馈,指家中饮食的事,泛指家务。说某人“中馈乏人”就是说他还没有给他做饭的人呢,引申为还没有成家,没有妻子照顾他(这么说女权主义者肯定不高兴了,难道老婆就是给你做饭的吗?)。
慕容云望了对面的秦伟光一眼,秦伟光耸了耸眉,笑着摇了摇头,慕容云也就明白了自己“单身”的状况并不是他事先告诉清虚道长的。
慕容云钦服的回答:“道长所言不假,我现在的确是孑然一身、形影相吊。”
“慕容居士一定熟读过≈lt;诗经≈gt;中的周南≈lt;桃夭≈gt;篇吧?”清虚道长笑问。
慕容云点点头,“您说的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鲼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室人。’这篇吗?”
“老道所观不差,”清虚道长赞赏道:“慕容居士果真饱读诗书。”
“我平时喜欢读古典文学的一些经典篇章。”慕容云谦虚的说,心里对清虚道长愈的信服。
“慕容居士,这诗描写的是女子出嫁时的情景,并对新娘的美貌和美德给予赞美;大意就是在桃花盛开的时候,有一个像桃花一样美丽的女子,能够生儿育女,能够使新郎的家族子孙像桃树一样的果实累累,枝叶茂盛,是一个对新郎家非常合适的人选;所以,古人在赞美、祝贺婚姻时常说,既和周公之礼,又符桃夭之诗,就是出典这里。”
“道长,”坐在慕容云对面的秦伟光满脸笑意的说:“我听明白了,您是说我这位朋友要走桃花运了,是不是?”
看着清虚道长点头,慕容云心里嘀咕,这个道长,说我命犯桃花,直说不就完了,干嘛转弯抹角,多亏我还知道一些≈lt;诗经≈gt;的内容。
“不过,”清虚道长捋着下颌的花白长髯郑重严肃的说:“好,叫做桃花运;不好,就叫做桃花劫。”
“道长,桃花运怎么讲?桃花劫怎么说?”慕容云完全是效仿小说中的对白,问得很随意。
“命理中的桃花运是根据生辰八字中的五行所处长生、沐浴、冠带、临官,帝旺,衰、病、死、墓、绝、胎、养的位置而言;如大运和流年行云到‘沐浴’阶段的时候,就叫做行桃花运;在十二地支中,子午卯酉便是桃花,人生的八字也是由十大天干与十二地支组合而得来的;所以,每个人都会有碰到子午卯酉的时候;如果子午卯酉出现在人的生辰八字里,便叫桃花入命;人生的运行每十年便行一个干支与流年结合起来称之为运;慕容居士在人生的运上刚好碰上了子午卯酉,让老道难心的是,既有桃花运也有桃花劫呀!”
“道长,这话怎么讲?”慕容云略显紧张的问,脑海中霎时浮起了明慧和林虹的身姿,难道我还要栽在女人手里?
“也就是说,有两个女人要与慕容居士纠缠,慕容居士心中一个都放不下,处理不好,居士的大好前程都要付诸东流。”
慕容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道长真是神了,自己现在不正是与两个女人纠缠吗?可林虹和明慧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吗?这也是他与林虹和明慧鱼水承欢以来,不止一次想过的问题。
慕容云此时正沉醉于阮明慧和林虹为他营造的温柔乡中,他也警醒到自己生活作风上出现了瑕疵,也明明白白意识到他与她们两个的这种为世俗所“诟病”的欢情一旦东窗事,对他的仕途将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但那种所有男人渴求的可以为所欲为的狂野、快活,卿卿我我的浪漫,令乐在其中的他欲罢不能的沉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