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少的独家绝宠 第80节
被母亲抱在怀中安慰,抽泣声变得越来越小,我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她的牵引下,回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已经八岁不再需要被哄着入睡,可今天,妈妈还是陪在我身边,轻声唱着我最爱听的歌谣,她婉转柔美的声音飘荡在我脑海中,久久不散。
“宝贝,宝贝,闭上眼,别害怕黑天。我会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学会勇敢……”
听着听着,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
“你知不知道孩子今天等了你多久,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说了我在忙,你听不懂吗?”
“你以前也忙,可照样会每天回家,现在呢?一个礼拜都见不了一面,你以为这是旅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好吵……脑中嗡嗡地在响,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隐约听到门外传来争吵声,而且越来越大,这声音……好像是父亲的!
心中突然一阵狂喜,父亲终于回来了!母亲说的没错,他只是太忙了,等他忙完一定会回来的!我连忙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出跑,可刚跑到门口,外面的争吵声再次响起,那话语让我遽然愣在了原地。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母亲哽咽的声音,是我不曾听过的。
“你胡说些什么?”
“你骗不了我,我早就知道了!每次你回来,身上都会有一股茉莉花的香水味,每次都是一样的味道!有一次你睡着了,一个女人给你发短信,喊你亲爱的!我当没看见,删了。你和她在外面逛街,被我朋友看到,我不在意,忍了!我以为你玩够了就会回家,可是你呢,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你难道忘了,你当初创业的时候,是谁在背后支持你?是谁给你的第一桶金?是谁为了你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是我,都是我!现在你成功了,有钱了,就忘了结发之妻,就可以在外面鬼混了吗?就算你不在乎我了,你也应该多关心关心孩子啊!”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母亲声嘶力竭的冲父亲大喊,也是父亲的宏伟形象第一次在我心中遽然崩塌。
“够了!”父亲厉声道,不带半分动容,“现在翻起旧账了?当初我让你不要辞职,是你自己非要辞,现在倒成了我的不是,你看看你,身为一个女人,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不修边幅不注意形象,你这副模样,我连带都带不出去!”
母亲沙哑的嗤笑出声:“我为你做尽了一切,到头来换来的就是你的这番羞辱?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我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以前追我的时候好话说尽,现在嫌弃了就过河拆桥,白府林啊白府林,我从来没发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心狠的男人!”
“我不想跟你吵架!这个家我看我也待不下去了,不如离婚,我们各过各的!”父亲决绝的话语让我浑身登时凉到了骨子里。
“离婚……”母亲的声音轻如浮萍,颤抖不已,“你真的说得出来……你以为我会如你所愿?我不会离婚,我绝对不会离婚!”
“随你便!反正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父亲说完后,我只听到重重的一声关门声,死一般的沉寂后,传来了母亲悲痛欲绝的哭声。
我打开房门,客厅里只剩母亲一个人,空荡荡的房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那是我父亲来过的痕迹。
从那一天起,我明白了,原来我的父亲,不是因为忙不回家,而是因为他,早已经不在乎这个家了……
从那年起,我再也没有过过生日,只要一过生日我就会想到那天晚上母亲的嘶哑的哭声和父亲冷酷的话语,就仿佛噩梦一般,在我日后许多年的岁月里,搅得我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正文 番外:言奕辰(2)
我叫白奕辰,从八岁开始,我的世界里少了一个人——我的爸爸。
“奕辰,今天准备去哪儿玩啊?”母亲为我正了正头上的棒球帽,微笑着问我。
“电玩城。”我毫不犹豫的说,自从上次和景泽去玩过一次,就对那里念念不忘,今天周末,我便又约了景泽一起去。
“好,那让舅舅开车送你们去。”
我妈对我一直很开明,而我也很懂分寸,即使爱玩游戏,却克制自己不沉迷其中,因为我知道,我是妈唯一的依靠。
母亲走到门口的玄关处,从里面拿出一把雨伞。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来,把伞带上。”说着,她伸出手将伞递了过来。
我刚准备去接,伞却突然从她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我愣了楞,不明所以的朝母亲看去。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不自然的弧度,躬身捡起伞塞到我的手里:“来,拿上。”
“妈,你今天不陪我吗?”我盯着手中的伞,不知为何就问了一嘴。
几乎每个周末,不管我想去哪玩,妈都会陪在我身边,她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含笑望着我,就让我觉得很安心。
可我知道自己不能总是依赖着她,所以最近几次,我都以各种借口拒绝了母亲的好意,可即使这样,她还是会安排人跟着我,来保证我的安全。
但今天,母亲却意外的没有提出要陪我一起去。
“妈妈今天有点事,就不陪你了,有舅舅在,一样的。”
我嘟囔道:“什么事啊?”
母亲笑了笑说:“你还记得前阵子学校组织你们去打感冒预防针吗?妈妈今天和周医生约好也要打预防针哦。”
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打了针,就不会生病了!”
母亲弯起手指轻轻在我鼻尖滑下,笑里满是宠溺:“我们奕辰真聪明!”
我握住了她的手,恳切的说道:“那你快去吧,打完针手就不会抖了。”
母亲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了微笑,她缓缓从我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抚上我的头发,虽然她的嘴角在笑,可我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哀愁。
其实我之前就发现了母亲的不对劲,她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摔坏东西,帮我改作业时拿笔的手也在隐隐的颤抖,她嘴里不说,可我能看出她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而最近,这种情况更加明显。
“好了,快去吧,舅舅已经在等了。”
母亲柔声说,我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蹦蹦跳跳的冲出房门,坐上了舅舅的车。
我看到母亲站在门口目送我离开,我探出头去,不停的冲她招手,那个时候我以为,母亲会永远陪在我身边,而让她快乐是我人生唯一的目标。
那天我和景泽玩的很开心,傍晚才回到家,刚到家,就见母亲蹲在厨房里,不知在干什么,我走上前,弱弱的问:“妈,你怎么了?”
因为是刘妈开的门,母亲似乎还没注意到我回来了,听到我的声音,身体一颤,闷哼了一声。
我连忙侧头看去,发现她正含着自己的食指,地上是一地摔烂的碗碟,我瞬间明白了,母亲刚刚是在捡这些碗碟,而我的突然出现让她不小心割伤了手。
刘妈跟在我身后跑了过来,看到一地的狼藉,慌忙上前收拾。
“太太,我都跟您说我来做就好了,您就别动了,伤到自己可怎么得了啊!”
我妈跪坐在地上,默然的低着头,她只是抓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像是要凝成一块石头般,一动都不动。
“妈……”我轻声唤道。
这时,她才缓缓起身,没有看我,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转过身,一摇一晃的朝她的卧室走去。
“我妈怎么了?”我不解的问在一旁收拾的刘妈。
刘妈叹了口气:“太太说你最爱吃她做的饭,要亲自下厨,我怎么劝都不听,刚给你开门的功夫,这就打碎了一地,哎。也不知道太太最近是怎么了,总是拿不住东西,我都不敢让她动手了。”
听刘妈说完,我心里泛起嘀咕,不是打了针吗,为什么还会这样呢?
那晚,是我和刘妈两个人吃的晚饭,母亲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一直没有出来,我去敲门她只是说自己困了,已经睡下了。
我失落的回到房间,以为母亲休息好了,就会恢复正常,这么想着,我也悠悠进入了梦乡。
却没料到,这只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平常都是母亲叫我起床,可今天不知怎地就睡不着了。我自己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却发现母亲的房门还是紧闭着,我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
来到客厅,看到只有刘妈一个人在厨房忙碌着,我问刘妈:“我妈还没起来吗?”
刘妈见我过来,吃了一惊:“小少爷今天起得这么早啊!太太还没起来,我刚去敲门也没人应,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嘟了嘟嘴,为了不打扰母亲休息,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一个人默默的去洗漱了。
可直到吃完早餐,母亲的房间仍旧没有传来任何的动静,我觉得很奇怪,她从来没有起的这么晚过,按耐不住心里的急躁,我再次来到她房间门口,重重的敲了几下。
在一番敲打后,还没有声音,我有些急了,一把拉下门把手,发现门没有上锁,便走了进去。
“妈?”
我轻声唤着床上的人,她的身体微微抽动了一下,我来到床边,发现母亲裹着被子眉头紧皱,浑身不停在发抖,两个脸蛋红的发紫。
我探出手一试,瞬间像触电一般缩了回来,母亲身上的温度简直烫手!我当下反应了过来,母亲发烧了!
慌乱中,我喊来刘妈,刘妈见状连忙给母亲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过了不多久,周医生就提着医药箱来到了我家。
在给母亲进行了一番诊治后,周医生脸色大变,他打了个电话后,告诉我们母亲的病必须马上住院,很快,救护车出现在我家门口,我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放在担架上抬了出去,可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我的心是一片空白。
看到母亲被抬出大门的一刹那,我像是明白了什么,顿时放声大哭,边哭边冲上前去,可却被刘妈给拦住了,我抵死反抗,但还是拗不过大人的力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仿佛只要她离开了我的视线,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似的。
救护车呼啸离去,我哭喊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哑,最后哭的累了,才老实的坐在了沙发上。
这时候,不知道哪来的想法,只觉得,如果爸爸在的话,就好了。
刘妈告诉我,让我不要担心,她已经告诉了我爸还有舅舅他们,医院那边,已经有人去照顾了,只要我听话,我妈很快就能康复。
我信以为真,没有再闹,乖乖的去了学校,下课以后,来医院看了一眼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母亲,便被劝说回家了。
我很失望,因为都这个时候了,却还是没有在医院见到我爸的身影。
那天晚上,我对着天空许了很久的愿望,希望母亲能快点好起来……
可天不遂人愿,本打算次日早起去看母亲,可我却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得到了母亲病逝的噩耗。
我以为我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母亲怎么可能……会离开我?明明前两天她还在温柔的对我说话,轻轻的抚摸我的额头,她答应过我,会和我一直在一起,怎么会……就这样弃我而去了呢!
我不信,不顾刘妈的拦阻,冲向医院,可当我看到病床上盖着白布的母亲时,我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世界,天崩地裂,遽然坍塌。
胸口宛如被千斤石块堵住了,难过的哭不出来。只是两只眼睛发直的盯着前方看,后来听刘妈说,我那个时候就像是丢了魂一般,没有表情,没有说话,也没有流泪。只要有人拉我就走,没人拉就会一直站在原地。
那天,我终于见到了我的父亲,他是最后一个来看母亲的人,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抱着母亲的遗体,哭的很伤心,我不知道他是否是因为对母亲的愧疚,但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这个被称作“父亲”的人。
我恨他,是他抛弃了我和我妈,是他没有尽到自己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的义务。更可恨的是,母亲去世半年后,他就迎娶了一个叫做周妙萍的女人,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还带回来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本来冷情的家里,一时间变得热闹起来。可这个家,现在对我来说,比十二月天的霜雪还要寒冷。
我没再叫过他一声‘爸’,开始变得少言寡语。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好好的母亲,会突然得了那么严重的病,医生说是急性肺炎,可我总觉得这其中有哪里不对。
但那时候还小,母亲去世后,遗体很快就被火化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
八岁那年,我失去了我的父亲;十二岁那年,我失去了我的母亲;十五岁,我申请上美国的高中,执意出了国;十八岁,为了和白家划清界限,我改姓‘言’。
从此之后,这世上,便只剩下我一人,但我不会另母亲失望,我要活成她所希望的样子,继续她未完成的梦。
正文 101 执行总监,聂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