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心跳
距离期末考试还剩三天的时候，棠姑娘显得有几分焦虑。
以前她全然不在意的时候还好，现在她觉得把成绩弄上去很有必要，之前被她精心藏在角落里的偶像包袱就又重新跑了出来。
她这次要是没考好，岂不是很给一家子学霸丢脸？
虽然盛老板的脸早就被她丢到九天之外了，但……
唉！
盛棠愁眉苦脸的咬着笔头，手里的课本拿倒了都不知道。
陆骁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棠姑娘的脸上愁云惨淡，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未来悲惨的命运！
“在想什么？”他推门走了进去，“碰见难题了？”
他只是随意的一扫，就现她手上拿的是一本高一物理书，翻开的是前言页，还是倒的。
陆骁抿着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觉得这一页有什么特别值得研究的，可能盛小姐有透视眼，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页说不定。
“不是，”盛棠觉得满腹心事无人说，习惯性的拉住了哥哥的手。
陆骁手臂一僵，很快放松下来，随着她的牵引坐到了桌边。
他小时候就是坐在这里陪她写作业，过了这么多年，这个位置对他的腿来说已经显得太过逼仄，让他有点手脚僵硬，呼吸不畅。
盛小姐完全没有现他的异样，托着下巴对他倾诉，“大哥哥，我要是考砸了怎么办呀？”
她声音甜糯，表情是十足的苦恼，“这次考试要分班哎，考不好的话，盛老板肯定要念我了！”
陆骁的眼神有点不自在，低头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后背冒汗。
两人离得太近，虽然不至于显得暧昧，却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与普通朋友沟通交流的安全距离界限，她身上的香味丝丝缕缕的涌进他的鼻腔，带着甜，又带着一点奶香，像是美味可口的小点心。
他闭了闭眼，手掌攥成了拳，骨节绷得白。
以他的城府，这点不自在还不至于被盛小姐轻易觉。
“不要怕。”他淡声道，“一次期末考而已，考砸了就考砸了。”
盛棠觉得他这种学霸，不，学神级别的人物是完全无法体会自己作为底层学渣的复杂心情的。
对他来说，考砸最多是几分之差，名次未必会生变动，可对她来说，那可能就是好几百个人的差距！
“哥哥，你不懂的，这次考砸了是小事，那以后高考考砸了呢？我现在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
盛小姐人生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陆骁也顾不得心底那点不自在，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
“听到什么了？”他沉声问道。
盛棠张了张嘴，指尖微颤，“哥？”
“听到什么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心跳，”她的声音有点弱，耳尖微微的红，“我听到了大哥哥的心跳声。”
“对，”他放开了她，“是我的心跳。”
盛棠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那只几秒前牢牢将她压在他心口的大手插进了裤带，手腕上的青筋突起，是无法忽视的男性线条。
她咬了一下唇。
果然学神的世界不是她这种普通的高中生能理解的！
“什么……意思？”盛小姐试图掩盖自己和对方之间的智商差距，并且努力表现的非常漫不经心！
“不用怕，一次考试而已，考砸了就考砸了，高考也没关系，其他考试也没关系。”他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黑黝黝的瞳孔深处泄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有哥哥在呢，什么都不用怕。”
他总会护着她的，无论她想要做什么。
只要这颗心脏还在跳动，只要陆骁这个人依然活着，他就会将她护的安稳周全。
过去的二十一年，这颗心脏只为一个人而跳动，她叫盛棠。
未来的几十年，他希望，这个人不止是在他心里，还在他的身边。
他想牵着她的手，从年少到白头。
盛棠咬着唇，脸上的温度有点高，她撩了撩头，笑了一声，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哥哥的话我可是记住了，要是我真的考砸了，哥哥可要护着我！”
陆骁颔，“你可以录音。”
盛棠一笑，眼睛都弯了起来，“不用啦，我对哥哥的人品信得过！”
下一秒，她从床边摸到了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对着他笑靥如花，“录音就不用了，录个像怎么样？”
两人的脸靠得很近，让陆骁忍不住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事。
他是很少拍照的。
一来是没有兴趣，二来他的镜头感很差，一拍照就会浑身僵硬。
他所有的照片都是和盛棠一起拍的，自拍偷拍大头照，她总是和他贴在一起。
陆骁自然而然的想起当年罚站结束时，她拉着他用相机自拍，却在拍照时偷偷亲上来的那一幕。
大概是他记忆力太好，哪怕已经过去了无数年，他还能清晰的回忆起当年急促如擂鼓的心跳声，还有她吻在脸上的细腻触感。
陆骁的眼睛眯了一下。
盛小姐浑然不觉，拽着他的胳膊，要他一字一句再对着镜头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刚才的话？刚才的什么话？
陆骁盯着她漂亮的桃花眼，喉结上下滚动，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吻上去！
他想要亲吻她的眼睛，自肺腑的想，克制不住的想，好像每一根神经都兴奋了起来，情绪涌动，让他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低下了头。
施加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很重，漆黑的眼紧盯着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也不肯放过。
棠姑娘奇怪的眨了眨眼，轻声喊他，“大哥哥？”
“嗯？”
棠姑娘咬了咬唇，“没什么。”
她就是觉得现在的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奇怪，具体是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就是让她莫名的有点紧张。
她甩了甩软的手脚，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缺钙。
“录不录？”她眼神清亮的注视着他，将刚才的奇怪氛围抛在脑后。
陆骁回过神来，这才现自己靠的太近了。
眼前的小姑娘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乖巧的不得了，眼里全是对他的依赖和信任，完全不知道他这副皮囊之下藏着多么肮脏的心思。
陆骁后退了几寸，舔了舔干的嘴唇，“录。”
他把刚刚说过的话完整的录了一遍，盛小姐得意的笑了一下，小指和他轻轻一碰，“多好，科技改变生活，哥哥都不用陪我拉钩了！”
现在她可是放心了，哪怕考砸了也不是她一个人在战斗，天塌了还有陆骁哥哥顶着呢！
谁让他比她高那么多！就连坐着的时候都有身高差！
盛棠用手比划了一下，又甩掉拖鞋，把腿和他贴在一起，良久，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起来，我矮的还挺均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