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楼诀的回忆和无良的爸爸
南宋奸臣秦桧被太子爷像头猪一样扔在墙角。
白无常眼冒绿光，立时扑了上去。
这对年纪相差悬殊的好基友, 打双排的时候不是你扯我后退, 就是我错手打到你，此刻欺负起毫无反手之力的秦桧来, 到是合作无间，心有灵犀。
一个负责把猪, 哦不好意思，人好歹是古代赫赫有名的大奸臣大坏蛋, 叫人家猪还是有点过分。
一个负责把秦桧按在地上，一个双腿绞着秦桧的脖子，把手伸进秦伟身体里一阵搅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到没有，动作快点, 等下天亮，我回去不好交差。”
“切, 都瞒着十殿阎罗做这种事了，还怕不好交差。”
“那……那……那我不是看梨子长的太过瘦小么, 做叔伯看在眼里于心不忍啊。”
“老子邪了你的信。”
“废话少说, 快点动手, 再不快点鸡都要叫了。”
“妈的，秦桧身体里那么多厉气煞气, 我不得挑块味道最好最浓的给我儿子。”
听他这么说, 白无常哦了一声, 也不再催。
太子爷在秦桧身体里一阵搅动, 痛的秦桧哭爹喊娘，十八层地狱的刑法都没太子爷这么乱来，一会在胃里翻找，一会把你心肝掏出来观赏观赏，嫌弃不好看又给你塞回去，却不放回原位，随便乱扔，极没有公德心。
秦桧：“能不能给我一个痛苦？”
太子爷：“不能。”
最后太子爷现还是秦桧脑子里的厉气煞气最为厉害，在秦桧撕心裂肺的哭叫中，太子爷硬生生从他脑壳中挖出一块，约一斤重牛排大小的黑气。
白无常很是羡慕的道：“怪不得秦广王每次说起你的右手，都羡慕的很，几次三番写信给东海龙王，想聘请你到地府来上班，可惜你父王不同意。若是地府有你这样的手段，收拾起厉鬼来，不知道要轻松多少。”
太子爷得意一笑，“我可是要继承王位的太子，怎么能去地府上班。”
他手里的黑气着实浓郁的吓人，虽然比不上梨子身上的，却也浓郁的不再是虚无缥缈的空物，沉甸甸的有了重量，血红色的煞气在里面流动，像一块炭烤后的牛肉，除开色泽焦糊，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窗外突然刮起大风，隐隐有鬼叫声传来。
厉气煞气这东西，最受邪物喜欢，敖烨如今忙着要给梨子喂饭，没空理会其他邪魔，他掐着自己的手指想滴血上去，让“炭烤牛肉”的邪气内而不，楼诀突然伸手从牛肉上拂过，散的邪气顿时收敛了进去。
太子爷夸奖了自家保姆一句。
保姆点点头，抱着梨子站在餐桌边。
梨子盯着“牛肉”小手摆的飞快，口水不要钱的流，恨不得张开嘴一口吞掉，却迫于龙爸爸的淫威，只能把目光盯在牛肉上。
梨子：“咿呀咿呀……”香香，肉肉香香。
接过周飞从厨房拿来的盘子刀叉，太子爷把牛肉放进去，左刀右叉，还从果盘里拿了两颗小番茄点缀。
太子爷一脸郑重的对小儿子说：“梨子，爸爸现在要说的话很重要，你一定要仔细听。”
梨子：“咿呀……”
梨子尚且不明白此刻对于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只是无知的挥着手。
周飞却是清楚的很，怕自己遗忘，他还掏出一个笔记本，务必要把龙爸爸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下来。
白无常并不是很担心，梨子再怎么禁忌之子，说到底还是一个连爬都不会的婴儿，屋里又有他and他基友，and基友家神秘的保姆，在这样强大的武力下，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过，白无常还是谨慎的取出哭丧棒，防范于未然。
楼诀什么都没做，他的一举一动都听太子爷指挥，太子爷叫他把梨子从襁褓里取出来，双手扶着梨子的咯吱窝把梨子架在空中，他就把梨子架在空中，反正敖烨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林大丁：……=_=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作为一只弱鸡色鬼，他看到地府大佬白无常以权谋私，暗度陈仓，在没有禀报十殿阎罗的情况下越级办事。
目击了如此藐视上级的违法犯罪现场，他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听说鬼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不复存在。
还是装晕吧。
吧唧一声，林大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
太子爷开始餐前教育。
“梨子，作为我的儿子，你虽然没有继承我优雅帅气的外貌，但是你要记住做为龙族，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各族的关注，包括吃饭。吃饭要怎么吃呢，一定要优雅……”
“优雅？”周飞嘴角一抽，“爸爸，你没资格说这两个字吧。”也不知道是谁每回吃红烧鸡块，筷子都轮的飞起，恨不得连脸都埋进去。
太子爷看着周飞飞，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不但要优雅，还要懂得尊老，对爸爸，也就是我，一定要百分百崇拜顺从，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毕竟我同每个父亲一样都望子成龙，慈母败儿，所以我的字典里没有‘心软’这两个字。”
周飞飞：……爸爸，我错了，我不该插嘴。
太子爷转回头看着梨子，问他听懂没有。
梨子：“咿呀……”
好的，梨子记住了。
“很好。”太子爷吞出一口气，神情变的很是严肃。
白无常神情一凛：来了，最关键的喂食教育，终于要来了。
周飞：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楼诀：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楼上感觉不一样……
太子爷左手拿刀右手拿叉，目光紧紧锁住小儿子，“梨子你听好了，对我们龙族来说，优雅都是狗屁，吃饭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向祖龙大神祈祷凤凰那群死鸟，生儿子没屁.眼，走路被雷劈，断子绝孙，早日隔屁。”
白无常：……你们龙族真是好棒棒哦。
楼诀：……
周飞：……
周飞自从知道爸爸是龙族后，很是恶补了一些知识，此刻听到龙爸爸这么说，怯怯的举起手问道：“爸爸，龙汉初劫那年，我们龙族是不是被凤族打的很惨？”所以才会这么恶毒的天天诅咒人家。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会输给一群傻鸟。”太子爷竖起五指，“虽然很不想承认凤族那窝死鸟，不过他们确实厉害，当年那场大战我们没羸，不过也没输。”
周飞：所以凤族并没有沾到什么便宜，他们龙族还日夜诅咒人家生儿子没屁.眼？敢不敢在小气点？
白无常：……所以说你们龙族棒棒哒。
楼诀：我选择叹气。
***
终于来到了最紧张的时刻，敖烨拿着刀叉小心翼翼划下一块“牛肉”，很谨慎，第一块投喂只有小指拇大小的一条。
“嗷呜……”吃货梨不待“牛肉”送到嘴边，就把嘴巴张的比篮球还大，太子爷正面感受了一把什么叫黑洞，什么叫深渊。
看，他小儿子深不见底的嘴里，还有风吹出来。
太子爷眯着眼睛提醒梨子，“优雅。”
梨子连忙把大嘴合上，嘟嘴，把嘴巴撅成一个鸡窝。
梨子要做优雅的龙族。
“乖。”太子爷说着把“牛肉”送了进去。
咕嘟一声，梨子不明显的小喉咙上下一动，所有人全都紧张的围了上去。
太子爷：“味道怎么样？”
白无常：“好不好吃？”
周飞：“肚子痛不痛？”
从语言中看来，还是做哥哥的周飞要靠谱些。
面对三双急切的眼睛，梨子有些害怕的缩缩脖子，“呀呀……呀呀……”
太子爷：“说人话。”
梨子：……
太子爷：“说啊。”
梨子：梨子……梨子，不会说人话。
梨子扁着嘴，想哭又不敢哭。
楼诀和梨子相处的时间最长，看了眼只缺了一小块的“牛排”，猜测到：“要不切块大的试试，刚刚那块还没梨子的牙缝大，大概吃不出什么感觉。”
太子爷恍然大悟，连忙又切一块，足有成.人两指宽。
梨子兴奋的咿咿呀呀，大嘴包着牛排咀嚼几下才下肚。
太子爷：“怎么样？”
梨子：“……咿呀咿呀。”好次，梨子还要次。
白无常围着梨子打转，见梨子没有异样，让敖烨再割一块。
太子爷直接割一半，梨子伸出双手，抱着“牛排”啃的口水直流，兴奋的叫不停，显然很满意这回的肉肉。
吃完，梨子身上依旧没有异样，反而透着一种吃饱喝足的懒散，像极了吃完晚饭躺在沙上磕瓜子，看爸爸去哪里儿的太子爷。
龙爸爸开心的给梨子一个么么哒，“爸爸的乖儿子，你真是太可爱了。”
厉气煞气其实就是恶，梨子吃恶却不像普通魔族一般吃啥长啥，身上的魔气还是跟当初生下来一样，如此足以证明，外来的恶并不能影响梨子，至少十八层地狱级别的恶影响不了。
如果让梨子这么吃下去，先不说有利于加强自身营养，光是他吃掉的恶就是功德一件。
太子爷从楼诀手上亲昵的抱起小儿子，“梨子啊，天道爸爸咱们惹不起，你以后可要认真做功德啊。”
被爸爸亲了一口的梨子，兴奋的摇着小胳膊，“咿呀咿呀……”
梨子是爸爸的乖宝宝，只要不打屁屁，爸爸指东梨子绝不往西。
成功解读梨子口中咿呀的楼诀：=_=棍棒底下出孝子？
太子爷很是难得的对梨子和颜悦色，还问梨子还吃不吃。
梨子摇头，伸手要奶瓶。
哥哥带他看少儿饮食节目的时候，电视里的教兽说，小孩子要营养均衡，不能光吃肉，要荤素搭配才会长高高。
***
是夜，太子爷把抱着奶瓶喝奶-奶的梨子抱到自己床上，父子两同榻而眠。
这一夜，梨子睡的很是香甜，一觉到天明，没有像往常一样晚上要喝两道奶-奶。
早上七点，楼诀起床合面，剁陷，包了三抽屉包子，往锅上一蒸，才洗干净手往太子爷的卧室走去。
太子爷睡的七仰八叉，暖气开的大，他连睡衣都没穿，身上只穿了一个黑色小内内横躺在床上。
因为是水族，皮肤又白又嫩，似乎能掐出水来，却一点都不女气，细白的皮肤下包裹里一层薄薄的肌肉，起伏的线条很诱人。
小小年纪就知道荤素搭配的梨子果然长高了。
吃了十八层地狱恶鬼一大半煞气，梨子一夜长高十厘米，手脚也变的有力，楼诀进去的时候，梨子已经醒了，在龙爸爸身上欢快的爬来爬去。
“哎呀，别烦我。”太子爷呻-吟一声，长腿一伸就把梨子踹下床去。
梨子还是个小宝宝，被爸爸如此无情的对待，嘴巴一扁，就要哭嚎出来。
梨子：我的爸爸是个莫得感情的帅龙，昨天对我温柔细语，把我捧在手心，今天就拿脚踹我，三心二意，始乱终弃……
楼诀深知太子爷起床气有多严重，连忙走过去把梨子抱起来，轻声道：“不要吵爸爸睡觉。”
梨子凶凶：“咿呀……咿呀……”
梨子是莫得感情的小孩，就要吵爸爸睡觉。
楼诀：“……他会打你屁.股。”
梨子：“……”
梨子选择沉默。
不是他屈服于爸爸的淫威，他只是一个乖小孩。
给梨子穿好衣服，手里塞进奶瓶，楼诀把梨子扔周飞房间。
“咿呀咿呀……”
梨子很喜欢和哥哥玩，别看哥哥顶着黄毛一脸不良，但对梨子特别温柔。
梨子爬到还在熟睡的周飞旁边坐好，喝几口奶-奶就看哥哥一眼，喝几口看一眼，有时候还会动嘴去咬哥哥的手指，和最初时候不同，现在的梨子已经知道他身娇体弱，是没有营养的肉肉，最重要的是他是梨子的哥哥，所以梨子只用尖牙磨磨，不会真的咬。
***
见兄弟两个相处和谐，楼诀关上周飞的房门，重新来到太子爷的房间。
不知是暖气太热，还是压不住心里的蠢蠢欲动，看着床上只着一件四角裤，睡的坦坦荡荡的太子爷，楼诀就像被火烤一样。
明明，他是不惧火的。
龙汉初劫之后，龙族退守四海，凤族隐居不死火山。
楼诀来到人族世界，也才不过十年。
十年对人族来说不算短，对他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
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敖烨。
那年……那年……只是想起那年，楼诀便觉得心口生疼。
那年他听说了他的死讯，不顾同族的阻拦，来到不周神山，看到的只是他锁在龙泉洞的尸体，眼睛紧闭着没有生息，明明他最喜欢睁着那双桃花眼四处勾搭，不管是神是仙，还是女妖怪，见着漂亮的他就要上去调戏两句。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在一处荒山悬崖边悟道，敖烨啃着一个桃子路过，极没有公德心，顺手就是一扔，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一个劲追着前方漂亮的女妖怪跑。
桃核滚到他的脚边，吸了他身上溢出的灵力，没几天就长成参天大树，灼灼明艳，开了一树桃花。
大风一吹，纷纷扬扬，掉在他的头上，长衫上，把那件纯白的长衫变成一件及地的桃色长裙。
然后敖烨再次路过，眼睛就跟雷达，一下就盯在他的背上不动弹。
他那时刚刚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从左后方伸过来的头，桃花眼色眯眯的看着他，“美人，悟道啊！”
说完，秒退十米。
“对不住，道友对不住，认错了哈……”
不待他开口，转身就跑，像一只兔子，跑的贼快。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的敖烨已是龙族说一不二的存在，嘴里花花，行事却比现在的太子爷成熟许多。
容貌也很不相同。
楼诀关上门，调低暖气，走到床边，把毯子给太子爷盖上。
他在床边坐下，盯着他安静的睡颜，现如今太子爷的容貌跟以前比，只有三分相似。
想香山的相遇，楼诀轻笑一声，“当年你就眼瞎，没想到现在跟以前一样。”
太子爷好像知道有人骂他，一个翻身右手打在楼诀身上。
楼诀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跳动了千万年的心脏，微微涨痛着。
“龙神殿下，好久不见。”
***
敖烨是只一点都不优雅，只喜欢在小姐姐面前装-逼的懒龙，总喜欢睡到日上三杆。
今儿却不一起，一大早就听见周飞鬼吼鬼叫，说什么我们梨子长高啦，长大啦，都能爬了。
太子爷立刻从床上弹起来，衣服都没穿，就对着梨子狂吼，“不是吧，这么快就长高了，那不是要重新给他买衣服买鞋子？”
看着他红果果的身体，楼诀额头上的青筋在跳舞，回卧室火速拿来一件睡衣。
太子爷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唐大美小气吧啦，只给了五万块劳务费，完全不像徐老太太那么大方。
周飞为唐大美说话，“她还是学生呢，有五万就不错了。”
可不是嘛，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就点了收款，可是梨子的新衣服才穿几天？又要换新，太子爷觉得格外肉痛，幸好保姆包的大包子皮薄陷大，还是他最喜欢吃的豇豆包。
太子爷一边啃包子，一边喝豆浆，还一边预谋着把梨子送人，“小孩子太费钱，不如把梨子送给十殿阎罗吧。”
白无常回去后便把梨子吃煞气的事，上禀十殿阎罗。
当然，他没有说自己在现场，推的干干净净，什么全是东海那个霸道嚣张的神N代，养了一个见啥都流口水的儿子，简直比饕餮还能吃，等他赶到时候，秦桧大半的厉气都被吃光了。
而且，白无常连梨子的身份也没透露，掩藏的极好。
十殿阎罗很是感慨一番：不愧是龙族未来的王上，路边捡的儿子都这么厉害。
还让白无常短信表示感谢，然后屁颠颠回家努力去了，希望自家老婆也给生个能干的儿子。
***
不过是几件衣服，竟然要把梨子送走，周飞生气的把筷子拍在桌上。
太子爷瞟他一眼：“要不用你的零花钱给梨子买衣服？”
周飞飞抓起筷子：“小孩子家家养这么娇气做什么，如果以前的衣服实在穿不了，就去要些旧衣服，咱们楼下的大妈不是天天都说旧衣服穿着舒服，还没甲醛。”
太子爷递给大儿子一个包子，“不错，都学会为爸爸分忧了。继续努力。”
周飞飞：“谢谢爸爸，我会努力的。”
楼诀：……
梨子：……
***
当梨子能拿笔，学会认字以后，写的第一篇日记就是关于他的爸爸和哥哥。
【龙家有儿初长成之梨子的日记第一篇。】
我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哥哥，他们都是莫得感情的杀手，因为几件衣服，他们差点把我送人。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成为亿万富豪，用钱砸死他们。
不知-道德为何物的龙爸爸，不但偷看小儿子日记，还留评论。
龙爸爸：加油，风里雨里，爸爸等你。
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