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落幕（第一卷完）

凯特与梅特查看完其他人的状况之后来到了莱茵丝的身边，蹲下来检查着她身上的情况。

“幸亏那只是个灵魂残片。”梅特摇着头感慨，“否则我都无法想象会变成什么样的场景，大概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够逃开吧。”

凯特点了点头，他放在莱茵丝额头前的手心浮现着白色的光，而这个明显地让莱茵丝的表情放松了下来。

“一般来讲，幻术的效用取决于当事人内心的坚定程度。虽然有的魔法师认为一个人惧怕的事物也会有非常大的影响，但是说到底也还是看你的心是否坚强。”凯特收回了手，扭头看向了魔兽的方向，“但它的幻术并不是这样，它的可怕之处在于完全无视你的心灵的防御，直接地去迷惑你的灵魂，让你认为那就是你自己的想法。”

莱茵丝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捂上自己的胸口。

“那个幻境不是毫无破绽，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我没有任何从魔兽的战斗转化到幻境中那个景象的过程的记忆，而且周围的环境也超出常理，但是我完全不会也不想去注意那些，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那个魔兽想让我看的东西上。”

“并且你会非常自然地放弃抵抗，任由魔兽将你带向死亡。”凯特补充道，“如果阿帕亚没能够及时地拦截住魔兽的行动，那么你将没法听到任何人的声音、无法被拉出那个幻境，最后即便你的身体没有死亡，你的灵魂也归于沉寂，几乎没有再次苏醒的可能。”

仅仅只是想象一下这样的可能性，莱茵丝都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如果让魔兽得逞，她就会变成一个行尸走肉，她可不能接受那样的结果。

阿帕亚在她的身后缩紧了抱住她的手臂，他的温度让莱茵丝多少感到了安心。很显然，阿帕亚也同样没法接受那样的展，这样的认知让莱茵丝诡异地在心里感觉有些愉快。

“好在它只是一个灵魂的残片，所以能施展的能力有限。”梅特温和地说，“所以它没法对我和凯特做点儿什么——我们当时被‘俄玛诺’的力量保护了，它可突破不了这个，而阿帕亚他们这边离得远，不会受到影响。”

莱茵丝微微地眯着眼，她看向了还没有完全摆脱环境影响的那些同伴，有些疑惑地问向了梅特：“那么摩尔菲的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没记错，他们原本应该是和阿帕亚待在一起吧？”

这时帕特与斯莫法也走到了她这边来，茨若蹲在莱茵丝的身边，抱着双膝看着她。

“你不记得了吗？”斯莫法有些惊讶地问着，同时走到了茨若的身边，低下身来查看着茨若的身上是否有什么异状。

“记得什么？”莱茵丝高高地挑起了眉，旁边这几个人的表情看起来可有些怪异，“你该不会是说，我缺少了就在刚刚生过的、某一部分的记忆？”

“准确来说的话，是刚才陷入幻境的人全都少了同样的一段。”帕特解释说，“据我确认的结果来看，大概是你使用镰刀战斗之后没多久一直到刚才的这段记忆。不过这不是魔兽特意做的，只是它的大型幻术所导致的一种扭曲——毕竟那是攻击你们的脑部，而它对于这个能力的控制力还有些欠缺。”

莱茵丝有些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任谁知道自己的记忆被这样莫名其妙地抹去都不会怎么满意的。

“我猜，你们两位没有被影响是因为你们身上属于教会的那种力量？”

“这个嘛，应该是如此。”帕特摸着下巴思考着，“因为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于魔兽的一股力量想要入侵我的大脑，但是被挡回去了。毕竟我们常年都在处理‘神之恩赐’，其中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类型，对于这种外来入侵的防御已经是一种本能的行为了。”

莱茵丝叹了口气，然后扭头看向了阿帕亚。

“所以刚才到底生了什么？”她直直地盯着阿帕亚，“要是我不知道就算了，你们这特意让我知道这些，藏着掖着的可不是什么好的做法。”

阿帕亚轻轻地怂了下肩，他略带谴责地看了一圈周围的几个人，帕特摸了摸鼻子，和带着茨若的斯莫法一起走去了波厄他们那边，梅特促狭地挤了挤眼睛，拉着不太情愿的凯特去找莉莉安。

“也没有什么，你知道的，我没有仔细关注你们的战斗，所以我也只是大概了解一点。你们的‘恩赐’没有太吸引住魔兽，所以凯特与梅特使用了‘俄玛诺’。那个魔兽似乎对于你始终不肯使用‘菲利’感到不满，所以有些暴躁。至于伊洛他们……”

阿帕亚停顿了一会儿，斟酌着他的词汇委婉地说了下去：“他们看到情势不太妙，所以就过去……嗯，保护莉莉安他们。哈克觉得不能放任他们自己过去，所以也就跟上去了。”

“……”莱茵丝沉默了一会儿，非常直白地揭穿了阿帕亚过于温和的描述方式，“伊洛和伊奥瑞只是单纯想要过去找莉安和埃拉，纳多那几个人跑去找波拉，哈克是不想自己和你待在一块又不想担起没劝住他们的责任，所以干脆一起过去了吧？”

阿帕亚眨了眨眼，默认了她的推测。

“……算了，他们就算真的把自己玩死了也是他们的事，跟我没关系。”莱茵丝翻了个白眼，“好了，那个魔兽的强制沉眠时间应该没有多久了吧？快说说，你之后要怎么做。”

“你现在可以站起来吗？”阿帕亚轻轻地扶着莱茵丝的肩头问，“能的话，我带着你去操作台看一眼。”

莱茵丝顺着他的力度站了起来，刚才凯特的魔力已经舒缓了她的不适，现在只是些微有些无力。她被阿帕亚拉着走向操作台，并且一边走还一边抱怨了起来。

“我明明看不太懂那里面的东西，怎么还非得要我过去看。”她微微地噘起了嘴，“你把结论说给我听不就好了？”

阿帕亚只是挑了下眉，他的手仍然紧紧地握着莱茵丝的手，完全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放开。

“我总会有办法让你大概地明白它。”阿帕亚气定神闲地说，“空口白话地描述太虚无了，还是看着点什么能够更加直观。”

“固执的工程师。”

莱茵丝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没有再多说什么。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莱茵丝便回到了魔兽的前方，她左右看了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人们，拍了拍手以吸引他们的主意。

“那只魔兽的终结程序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为了能够降低它在数据上的抵抗，我们需要去引走它的注意力，让它不得不来应付我们。”

她歪着头思考了一瞬，然后像是肯定什么一样的点了点头。

“当然了，都到这个份上了，对面这个大家伙肯定已经知道我们在戏耍它了。”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应该负责地耸了耸肩，“所以，毫无疑问，我们要面对一个非常生气的灵魂碎片。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它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那个大型幻术对它的消耗可不小。”

仔细想想就可以知道，那种强度的幻境可不止是会对他们产生影响，它对施法者的反噬也会非常严重。也许它在千年前的全盛时期可以忽视掉这种程度的消耗，但对于现在的它来讲，不完整的灵魂、不契合的身体，不论哪一条都是不适于施法也不利于恢复的条件。

“需要攻击哪个地方？你说吧。”莉莉安杀气腾腾地说，“见鬼了，这个破玩意儿真是惹恼我了——居然还敢做出来那么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来骗我？”

其他人的感情表达也许不会像莉莉安这么直接，但多少都赞同着她的说法。波厄和他的朋友们受到的影响似乎没有太大，但是也都露出了不满的情绪。摩尔菲的人们就更不用说了，哈克的脸色甚至比其他人还要糟糕，这让莱茵丝忍不住去想象他的幻境中究竟出现了什么。

“很简单。”莱茵丝看向了那只还没有脱离强制沉眠的魔兽，“甚至比之前我们要让它陷入沉睡或苏醒还要简单——竭尽所能地挡住它的视线，让它必须看着我们。”

莱茵丝盯着那只魔兽的眼睛，露出了一个不太友善的微笑。

她知道那只魔兽的灵魂碎片没有随着它的躯壳一起沉睡，那个数据能够影响的仅仅是躯体的行动，对于那里面的灵魂碎片并没有直接的干涉能力。阿帕亚能够将幻术的魔力输出掐断也是针对那个躯壳的限制，利用那个躯壳，让它变成了一个可以封闭灵魂魔力的临时空间。

虽然这也就代表着他们无法消灭这个灵魂的碎片，但是只要让这个躯壳彻底“死去”，这个灵魂的残片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到什么。等到躯壳失去动力，她会用一个禁锢用的阵法将灵魂碎片暂时困住，等到神父来到这里自然会有办法将这个残片收拾掉。

对于那只魔兽来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它的面前光明正大地商量计划，而它却做不到什么，应该会非常、非常生气吧。

不论是魔兽还是人类，当失去理智的时候，就代表着他不再是没有漏洞。现在他们也没有什么要隐瞒住这只魔兽的情况，坦坦荡荡地就是直说要拦住它的视线，它又能怎么做呢？

那个大型的幻术吞噬了它非常多的魔力，并且为了能够使用这个不顺手的、不具备真正的生命能量的躯壳来施放魔法，它也必然消耗了它的灵魂的能量，否则它不会被所谓的强制沉眠机制给困住。

如果是它的鼎盛时期，仅仅凭着灵魂的能量就可以将他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在一眨眼间消灭得连灰都不剩。现在也只能说……真是遗憾呢。

随着莱茵丝对阿帕亚的示意，阿帕亚解除了那个强制沉眠的指令——这也从侧面反应出了那只魔兽此刻的虚弱，它甚至没能够提前解除那个沉眠的状态。当这只魔兽摇晃着脑袋吼叫出声时，莉莉安依旧直接冲了上去，狠狠地撞上了那只魔兽的鼻子。

“那看起来可真疼，是不是？”

埃拉一边轻松地调笑着，一边坏心眼儿地挥动了那只短杖，在杖头亮起红色的光芒时，莉莉安的身上也闪现过了一层红色的亮光。

“纯粹的攻击附加？真是适合莉安的辅助魔法。”

伊米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嘲笑莉莉安，她半蹲在地面，和修卡一起用枪稳稳地指着那只魔兽的位置，只等着莉莉安退开之后就进行攻击。

“当然不会只有莉安。”埃拉眨了眨眼，“要知道，我对于这方面可是非常擅长的。”

虽然埃拉的战斗方式应当是从生命体中召唤精魅，但是也许正因为如此，她从精魅那里学到了许多只有大自然才拥有的魔法。在工厂内这种没有生命体可供召唤精魅的情况下，她选择专心地辅助着其他人的战斗。

埃拉说完之后，修卡和伊米的枪膛中隐隐地泛出了绿色的光芒。莉莉安离开他们的射程的同时，子弹以完全无法捕捉的速度擦着莉莉安的头射入了魔兽的那层皮——它那层液态防御已经被阿帕亚完全破解了，而它本身也已经不具备维持液态防御运转的魔力。

“你们一定要这么着急吗！”莉莉安大声地吼着，“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被你们打中了！”

伊米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装作一副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修卡则低着头调整着自己的枪支，两个人没有任何一个理会莉莉安，这让对方气急败坏地跳着脚。

波拉的召唤兽围着魔兽的头顶转了一圈，从它的羽翼中洒下了某种不知名的粉末，莉莉安敏捷地跳了开来，从魔兽痛苦的神情来看，那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东西。

“那个神经毒素的效果还不错。”波拉用平淡的语调说着，但他的声音中怎么听都有种凉薄的讽刺，“制成粉末也没怎么影响效力，罗索斯在这方面总是非常出色。”

西鲁亚与提夏罗被莱茵丝勒令与摩尔菲的人们一起呆在后方。西鲁亚那过于苍白的脸色明显不适合继续在战场上战斗，现在的他们也并不需要庞大的火力，所以提夏罗也留在后方照顾西鲁亚。

同样被要求呆在后方的还有凯特与梅特。他们借助“俄玛诺”的力量抵挡住了魔兽的幻术，但是相应的，那些力量也在一定程度上被侵蚀了。虽然对凯特与梅特的影响没有莱茵丝使用过“菲利”之后的强烈，但是那依旧存在。倒不如说，正因为“俄玛诺”是借用来而并非是他们体内的力量，所以恢复起来才格外的缓慢。

帕特与斯莫法一直在使用着某种属于教会的力量，信仰着创世神的他们所使用的能力会让魔兽感到不适。而波厄与他的朋友们有着出乎莱茵丝预料的韧性，这里的事情原本与他们无关，波厄会参与进来只是因为塔洛斯曾经在罗索斯吃过苦，如果是为了同伴的弟弟能够战斗到这种程度，那么她也真是要对这些人刮目相看了。

魔兽愤怒的吼叫与晃动让莱茵丝怀疑，如果它拥有一条尾巴，那么此刻一定会在地上摔的梆梆响。被自己视作蝼蚁的人类竟然敢戏弄于它，并且还戏弄成功了，这对它来说大概是一个非常难以忍受的污点。但它只是一个快要消逝的残片，就算想要做点儿什么，现在也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随着时间的推进，那只魔兽的魔力看起来稍微恢复了一些，但那仍然不足以去再一次地施展一个大型的魔法，更何况他们接连不断地将罗索斯自己创造的药水扔到它的身上，让它几乎无法正常的行动。

魔兽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中充斥着怨毒，但很快它连这样的情绪都没有办法维持了。如果那个残片能够老老实实潜伏在魔兽的体内，不去肆意地挥霍着它的能量，那么再游荡上几年甚至遇上它其他的碎片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如果是能够隐忍潜伏的性格，那么它便不是能够与女神伊莫瑞拉大战的阿尔卡了。

一切生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当莱茵丝有些气喘地拎着她的镰刀，准备着下一次的进攻时，那只魔兽的行动静止了。

不，不仅仅是静止那么简单。之前他们在它的身上所制造的所有的伤口都开始产生裂痕，并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到了整个躯体上。那只庞大到给人无法喘息的压力的魔兽就这样在他们的眼前像一块碎裂的玻璃一样破碎，并不停地掉落着残渣。

“这样就结束了。”

金的工程师的语气就像只是结束了一台机械的日常维护一样的平淡，但莱茵丝没有错过那双浅棕色的眸子中划过的一丝得意。她决定此时不再去嘲笑他的自傲，毕竟这件事真的非常值得自豪。

“真不愧是你。”莱茵丝搂着阿帕亚的脖子，踮着脚给了他一个轻吻，“它已经彻底结束了？”

“不错。”阿帕亚轻轻地笑了一下，“那些数据……本来应该还有更多的阻碍，但是似乎被人撤走了。”

莱茵丝微微地眯起了眼，这时，工厂的四处角落都响起了一个鼓掌的声音。

“真是一场不错的演出。”这个声音是之前那个离开工厂的罗索斯的男人，“我很满意，虽然没能够看见‘菲利’的攻击威力……不过也不错。但这出戏我有点看腻了，所以就给那个工程师一点小小的便利。你们证实了这个实验不是毫无意义，所以这次……就先放过你们吧。”

他的声音是从工厂墙壁上的音响中传出的，而当他说完的一瞬间，工厂的空中浮现出了一个正在倒计时的荧光屏幕。

“努力跑吧。”那个男人饶有兴致地说，“最后再让我看看你们逃跑的样子。倒计时结束的时候这个工厂就会变成一个废墟坑洞，在那之前如果没跑出去……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的。”

莱茵丝狠狠地咬了咬牙，看着那个已经开始倒计时的300秒的时间，一把拉起了阿帕亚的手。

“真是见鬼的罗索斯！”她忿忿地说着，“好了，你们都在等什么？就算让人家看戏也没办法——赶紧离开这！”

每个人都迅速地行动了起来。那六名几乎被遗忘的罗索斯的研究员终究还是没有被彻底忘记，他们被行动力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的摩尔菲的男人们背了起来，带着往出口跑去。幸运的是，被他们破坏过的机关没有再复原，因此他们只需要单纯地跑过那个长度就可以了。

最后他们跑出工厂的时候，没有去思考还剩多长时间，只是带着还停留在外面的摩尔菲的家族成员全都进入了飞行船内，在临飞走之前，还没忘记给留在地面上大眼瞪小眼的佣兵与家族们留一句此处即将爆炸的忠告。他们没有去在意这些人有没有去领他们的好心，但总之还是先为了保住他们自己而飞离了工厂。

在几个月后，他们从教会那里听说，当时的人们虽然一头雾水，并且还有人不愿意听从摩尔菲的指挥，但是没有人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所以还是识相地离开了那个工厂的范围。在他们离开有300米的距离之后，那处工厂就生了巨大的爆炸。

“他们当时的脸色非常有趣。”斯莫法点评着，“哦，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是若克拉工会的那个负责人跟我说的，就和调色盘一样。”

不过，当然了，这是之后的事情了。在战斗刚刚结束后，关于家族与佣兵的利益纠葛莱茵丝没有再去关心。她只是将仍在昏迷的普罗索亚的家主，厄皮沃斯·克拉多扔给了尤拉，然后就拉着阿帕亚躲起了闲。

“你知道，虽然罗索斯很明显还没有被解决，但是这件迫在眉睫的威胁被解决了，我们也许可以考虑点别的事情。”

在阿帕亚的实验室中，莱茵丝坐在一旁托着腮看他研究着从罗索斯带回来的一些材料，而阿帕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对莱茵丝说了起来。而这让莱茵丝挑了挑眉，懒懒散散地回答他。

“你指的是什么？”

“比如说……”阿帕亚沉吟着，“我们考虑一下结婚的事情？”

莱茵丝眨了眨眼，她将之前的困倦扫开，双手撑在了阿帕亚身边的椅子上，将自己凑到了阿帕亚的面前，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阿帕亚有着一瞬间的不自然，但他紧接着就抬了抬下巴，坦然地直视着莱茵丝。

“当然。”他这样说着，“我知道刚才这个不太正式，我会重新补上它。但先我需要确认……你不会再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来拒绝我的求婚。要知道，如果你不愿意，哪怕我当着摩尔菲所有人的面给你跪下来求婚你也可以当场给我撂脸子。”

莱茵丝轻快的笑声从实验室那没有关紧的门中传了出去，路过的研究者听到后也不由得与同伴相互微笑。

家族与佣兵，从千年前的合作，到后来的敌对，再变为现在以他们为的融洽。也许能够让他们再次和好的契机，也只不过是像这样能够让冰冷的研究室都变得充满温馨的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