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深夜鬼鬼祟祟
唐丝丝又没有本事让林逸凡跟她私奔,所以她可以说是为爱求学,为了林逸凡,她也算是拼了。
可是才坚持两年,她就想放弃了,放弃也只是放弃学业,并没有放弃林逸凡。
唐丝丝挥手给了唐景森一拳,“你和爸爸是一伙的,你们故意把我骗出国,然后让逸凡哥爱上别人。”
“谁说的,我其实还想让你爱上别人,比如金碧眼的外国帅哥,到时候给我抱个混血小外甥回来玩儿。”唐景森半开玩笑地说。
唐丝丝怒了,“我非林逸凡不嫁,你们等着吧,我一定会提前完成学业的。”
唐景森伸出手,摸摸她的头,“你什么时候走?”
唐丝丝靠在唐景森地肩上,撇嘴道:“我见卉儿姐姐一面再走,暑假不回来了。”
“在这里吃饭,还是回去陪老爷子吃?”唐景森看了一眼身后,兰姨准备开饭了。
唐丝丝脸色微微一变,说:“我才不要跟她一起吃饭,回家。”
“我送你。”唐景森拿车钥匙,起身送唐丝丝回唐家大宅,兰姨亲自将他们送出门。
唐丝丝冲兰姨眨眨眼,笑道:“兰姨,改天再来尝你的手艺。”
“好,二小姐什么时候想吃,告诉我,我立即给二小姐做。”兰姨高兴地说。
“嗯,兰姨再见。”
“再见。”
回去的路上,唐景森开车,唐丝丝坐在副驾驶位,她时不时悄悄看他一眼,但是一直不说话。
“有话就说。”唐景森即便不用回头,也知道她在看他。
唐丝丝咬着唇瓣,然后慢慢抬起头来,平心静气地说:“哥,许晴玉已经死了。”
唐景森半边脸隐在暗夜内,他食指轻敲方向盘,“所以呢?”
“卉儿姐姐多好。最美战地女记者,邓氏集团千金,哈佛大学高材生,要学历有学历,要背景有背景,要事业有事业。等她回来,你们完成订婚仪式,湖畔新苑的房子很快会销售一空。”唐丝丝激动地说。
“从老爷子那儿听来的吧,还是老爷子让你来当说客?”唐景森皱眉,容谦黑瞳深邃几分。
唐丝丝咬着唇瓣不出声,过了许久才说,“我喜欢卉儿姐姐。”
“她会是很好的朋友,也会是得体的妻子,但是我不爱她。”唐景森重申了一遍。
“可是许晴玉已经死了,钱朵朵不是她,她们只是长得像而已。”唐丝丝情绪激动地说。
唐景森手指轻敲方向盘,侧过头,嘴角漾出一抹淡淡地笑,“我知道。”
“你看紧钱朵朵,我觉得逸凡哥对她有意思。”唐丝丝皱眉道。
“丝丝,我只希望你能遇到一个真爱你的男人,而不是看着你辛苦的花几年时间去跟随一个男人的脚步。”唐景森心疼地看了唐丝丝一眼。
唐丝丝像跟屁虫一样,跟了林逸凡这么多年,为了跟他在一起,她甚至愿意一个人远赴国外求学。
唐丝丝听到唐景森的话,笑了,说:“哥,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兄妹俩都是对爱执着的人。”
唐景森笑而不语,他在劝唐丝丝的时候,其实自己也是一样的人。
他自己都没有做到,却希望唐丝丝可以做到,爱一个人,如果那么容易就能放下,那还是爱吗?
到唐家大宅的时候,唐景森并没有进去,许晴玉死的时候起,他便再也没有踏进唐家大宅一步。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在怪唐老爷子,还是没有原谅自己,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许晴玉。
回到兰怨别墅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唐总。你回来了,我马上开饭。”兰姨赶紧进厨房端菜去了。
唐景森远远看到,沙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缩成一团,像只小猫咪。
他走上前,钱朵朵已经洗完澡,穿着卡通地粉色睡衣,在沙上睡的正香。
这丫头,还真是心大,这哪里像差点进监狱,死里逃生的人?
唐景森上前,先是用她的头扫她的脸,痒痒的,她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脸,然后继续睡,唐景森见她还没有醒的意思,直接抓住她的小手,啪啪给她的小脸来了几巴掌。
“啊……谁打我,谁打我?”钱朵朵从梦中惊醒,紧张地看着唐景森,待她看清楚他的脸时,松了一口气,“唐总,你回来了,可以吃饭了吗?”
唐景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好,明天继续练车。”
钱朵朵苦着小脸儿,“可不可以休息一天再继续?”
“不可以。”唐景森说完转身朝餐厅走去。
晚餐很丰盛,还有美味鸡汤,钱朵朵看见吃的两眼放光,唐景森目光深邃地盯着她。
她很不自在,“唐总,我脸没洗干净吗?”
“请注意形象。”唐景森说完,神态自若的自顾吃着饭,薄唇轻抿,吃相优雅。
都快要饿死了,还顾什么形象呀,钱朵朵很想大吃一顿,可是望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唐景森,他一个男人吃的这么斯文,她只能装样子,陪着他一起慢慢吃。
唐景森凉薄的唇微抿。他轻吹口香浓的鸡汤,然后慢条斯理将匙子送入嘴中,整个动作连贯流利,自始至终,连余光都懒得去瞅钱朵朵。
钱朵朵学着他的样子,优雅的喝汤,小口小口慢慢吃,幻想自己是一位美丽的公主,和帅气的王子在皇宫用餐。
吃完饭,唐景森坐在沙上看新闻,她悄悄上楼处理订单去了。
钱朵朵打开电脑,现今天又新增了很多订单,留言太多,她决定先回复那些已经下单还没付款的人。
回复完所有的留言,已经晚上十一点了,钱朵朵晃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在屋子走了几圈,然后想起唐景森。
他说不会强迫她,等她自愿献身,不知道他有多少耐心等她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能解开他的心结,他就不会整夜睡不着了。可是人都死了,那个女人为何要自杀,成了一个难解之谜。
即便是相爱,不能在一起,也不用这么极端地自杀吧?
钱朵朵突然想起兰姨在医院时说的话,当时唐景森一怒之下,辞退了所有的佣人,包括管家。
难道……那个女人是在这个房子里自杀的?
那她住哪个房间?
想到这里,钱朵朵全身的寒毛瞬间竖起来了,站在二楼的走廊里,她觉得后背凉嗖嗖地,阴风阵阵的感觉。
她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下楼,一边走一边注意屋里的动静,很怕突然出现一张血淋淋的女人脸。
突然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她立即吓得哇哇大叫:“啊……”
钱朵朵害怕的抱住自己的头,蹲下身子,缩成一团,靠着楼梯栏杆不敢动。
唐景森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见她鬼鬼祟祟地从房间出来,拍了一下她的肩,她就吓成这样,这是明显的做贼心虚。
“干什么坏事,吓成这样?”唐景森用嘲讽的语气调侃道。
钱朵朵听到是他的声音,扭过头一看,真的是唐景森,她松了一口气,从楼梯台阶上站了起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
“以为是什么?”唐景森疑惑地看着她。
钱朵朵抬手将凌乱的头抚到耳后,故作镇定地说:“没什么。”
“没什么,吓成这样?”唐景森手扶着楼梯栏杆,并不相信她的话。
“出什么事了?”兰姨跑出来,站在一楼的大厅,看着楼梯上的他们。
钱朵朵摇摇头,“兰姨,我没事,唐总突然在身后拍我肩膀,吓倒我了。”
唐景森脸色晦暗不明,钱朵朵深更半夜突然尖叫,兰姨虽然心有疑惑,但也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将其他人全都赶回房间去了。
人都散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唐景森仍旧皱着眉头,刚要开口说什么,钱朵朵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转身就想往楼下跑。
唐景森伸出手拦住了她,另一只插兜,高大的身体缓缓地逼近了她。
钱朵朵眼中闪过一张慌乱,唐景森探究地目光看着她,嘴角的笑意邪魅狷狂,脚步向她逼近,一寸寸的剥夺着钱朵朵地心里防线。
她连忙后退了一步,被她拦着不能下楼,才退一步,身体就已经挨着墙壁,一阵寒意袭来。
钱朵朵心脏加速,紧张地看着他,“我……我刚才以为有鬼。”
“噢?我看见你偷偷摸摸从房间出来,行踪诡异,轻轻拍一下你的肩,你就吓成那样,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钱朵朵的两只小手交叠在一起,脑子嗡嗡作响,她的确行迹可疑,可是她要怎么跟他讲?
说她担心他前女友的鬼魂半夜跑出来吗?
唐景森俯身,离开她更近了,钱朵朵退无可退,只得举起两只小手,推住他,不让他靠近,距离太近了,近的让她害怕。
“还没说做亏心事,都不敢看我。”唐景森逼近她的脸,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
钱朵朵灵机一动,不能往下跑,她可以往楼上跑,逃离出安全的距离再说,她刚迈步想往楼上跑,就被一只坚实有力的手臂拦住了,她整个人被她圈住了,身后是冰冷的墙壁。
她这是被壁咚了么?
钱朵朵心里小鹿乱撞,抬起头看着唐景森,他手臂支撑着身体,距离一点点的接近,鼻息间尽是她的少女芳香,那种香气带着一种神奇地的魔力,仿佛能摧毁他的理智,勾起他心底的最真实的**。
那如樱般的红唇,唇瓣如花朵一般娇艳,让他想一亲芳泽,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么想了,也真的那么做了,吻上她的唇,大手轻轻搂住她的腰,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唔……”钱朵朵紧张地拍打了他几下,然后身体越来越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滑,他及时拖住了她。
只要他想,随时都能要了她,她对他完全没有抵抗力。
最终理智战胜了身体的本能,他放开了她,“告诉我。你偷偷摸摸干什么?”
“一定要说吗?”钱朵朵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不能说?”唐景森疑惑地看着她。
钱朵朵咬着唇畔想了想,说:“可以说,就是怕你生气。”
“好,我不生气,你说吧。”唐景森平静地看着她。
不往那方面想吧,也没觉得害怕,可是她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可能死在兰苑,她就不敢闭眼了。
而且总感觉背后凉嗖嗖地,可是又什么都没生,就是这么诡异。
“唐总,你前女友,是在哪儿自杀的?”钱朵朵试探性地问。
唐景森面色一沉,今晚唐丝丝提到了许晴玉,现在钱朵朵又提到她。
“在你现在住的房间。”唐景森说完朝楼下走去。
钱朵朵直接跌坐在楼梯台阶上,她想过唐景森的前女友可能死在这个房子里,可她没有想过,会是她住的房间。
想想都可怕,她坐在楼梯台阶上,眼见唐景森拿一瓶红酒和两只酒杯过来了,“干嘛。害怕了,喝杯酒壮壮胆儿。”
“唐总,我可不可以离开兰苑?”钱朵朵哭丧着脸问。
“你怕?”唐景森故意问。
钱朵朵抬起头,苦着一张小脸儿,“你跟她熟,你当然不怕,我不认识她,我想想都觉得后背凉。”
唐景森见她吓成那样,添油加醋地说:“兰姨他们都见过她,你住进来一周了,没见过?”
“她经常在房子里四处游荡吗?”钱朵朵猛地瞪大眼。
“我杀气重,从来没有见过,可能这几天,你在我床上睡,所以见不到她。今晚,你回自己房间睡,也许就能见到了。”
钱朵朵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唐景森,“我不要见她,唐总,你给她超度,给她钱。让她走,让她走好不好?”
“你太激动了,回房喝杯酒冷静一下。”唐景森手里拿着红酒和酒杯,钱朵朵抱着他的胳膊,紧张地看向四周,只觉得黑漆漆地,阴森森地。
“我觉得好冷,唐总,你喜欢小动物吗?”钱朵朵觉得,如果真的要住在这里,她最好能养只狗狗做伴儿。
如果有女鬼出来,狗狗就会叫唤,吓走女鬼。
“动物?喜欢。”唐景森慢慢往楼上走。
钱朵朵听到他说喜欢动物,心中一喜,那她是不是可以养只狗狗做伴儿?
“有多喜欢?”钱朵朵试探性地问。
之所以要再三确认,是因为她现,兰苑没有任何小动物,猫呀,狗呀,鸟呀,什么都没有。
她很难想象,如果突然多了一只狗在楼上楼下跑,唐景森会不会火,所以最好确认清楚。
“有多喜欢?”唐景森略为沉思了几秒后,说:“餐餐都有吧。”
“啊……你是说吃呀。”钱朵朵有些失望。
唐景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在说什么?”
“唐总,谢谢你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出手相助,等我以后有能力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我可不可以离开这里,我不想住在这个房子里。”钱朵朵紧张地看着他。
唐景森一双墨黑的眼,紧紧锁着她的小脸,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除了留在我身边,你哪儿不准去。”
“唐总,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助,因为有你,外婆的手术费不用愁了。我的网店可以支撑我的学费,我才能过的这么轻松。可是,我……我真的很怕鬼,我可不可以不住在这里。”钱朵朵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唐景森没有回应,拿着红酒回房去了。钱朵朵赶紧跟了上去,她可不敢一个人留在楼梯台阶上。
今晚,他穿着一套浅灰色的家居服,他体型好,穿家居服也帅得没话说。
只可惜,她已经没有心情看美男了,她紧张地看向四周,不知道那个女鬼会什么时候,从哪里突然冒出来。
“有必要怕成这样吗?”唐景森挑眉看向她。
钱朵朵没有说话,反锁了房门,把他房间所有的灯全部打开,然后跑去衣帽间,卫生间到处看了一遍,确定真的没有脏东西,才稍微放松一些。
唐景森早就倒好了两杯红酒,静静地看着钱朵朵神经,等她不折腾了,走过去递给她一杯。他们席地而坐,背靠着床身,一边喝一边聊。
“明天就周六了,唐总。”钱朵朵提醒了一句。
“老黄送你去,安娜已经安排好了。”唐景森知道她一直惦记着外婆。
“谢谢唐总。”钱朵朵感激地说。
“酒壮怂人胆儿,正好明天不用上学,喝吧。”唐景森举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杯。
钱朵朵紧紧握着红酒杯,先闻了闻,然后小抿了一口,“嗯,这是什么酒,味道很醇。”
唐景森摇晃着杯里的红酒,道:“有品味,这是法国酒庄运来的陈年佳酿,听说你父亲是在酒厂上班的?”
“嗯,我小时候差不多是在酒缸里泡大的。”钱朵朵说着脸上露出淡淡一抹微笑。
“难怪酒量不错。”唐景森轻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到他手里空了的酒杯,钱朵朵职业病瞬间犯了,一个翻身跪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接过酒杯,手脚麻利地又为他倒了一杯,“书上说,睡前喝红酒,能促进睡眠。”
唐景森的失眠不是靠酒精可以缓解的,但是他没有说。他看着钱朵朵熟练的跪姿,又看看杯子里的红酒,突然问:“你去过丽江?”
“嗯。”钱朵朵点点头。
“林逸凡在丽江做什么?”唐景森话锋一转问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钱朵朵震惊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自己在丽江遇见了林逸凡?
内心斗争了一下,钱朵朵搪塞道:“我跟他不熟。”
唐景森抬起头,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你见到林逸凡的那天,我胃出血在医院,他在玉龙雪山寻找一米阳光。”
许是唐景森此刻散的淡淡忧伤,让她短暂地失去了反应。她看着唐景森脸上从未出现过的哀伤,说不出话来。
“那天,是晴玉的忌日。”
“你们爱上同一个女人?”钱朵朵震惊地看着他。
唐景森伸出手轻抚她的脸,说:“朵宝儿,我每夜都睡不着,我在梦里时时见到她,楼梯台阶上,地板上,床上……到处都是血,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是了,换了任何人,整晚整晚做着类似的梦。怕早就熬不住了,也难怪他失眠。
可此刻,钱朵朵更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她为什么会自杀?”
“不知道。”唐景森收回了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的出他不想说,钱朵朵也不追问,安静地陪着他,一瓶红酒很快喝了个底朝天。
其实无论喝多少的酒,都无法将许晴玉从他的脑海中抹去,醉了以后,那痛苦的记忆愈清晰。
今天钱朵朵误以为许晴玉是死在兰苑一通折腾,既而让唐景森又想起了她的死,他痛苦,纠结,对于她的回忆更加的深刻。
“我头疼。”唐景森突然说道,说完头一下子撞向床身,咚一声闷响,把钱朵朵吓坏了,她赶忙起身拥住他,伸手抱住了他的头,“别激动,冷静,冷静。”
唐景森被她抱住头,脸正好埋在她的胸口,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声,慢慢的平稳了情绪,似乎……真的好了一些。
只是,触碰到胸前的柔软,他突然有种十分无奈的感觉。
和一个正常男人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毫无戒心地抱着对方,还把头按在她胸口。
唐景森觉得有必要给她上一课了,她活到十八岁,就这么点儿警惕心吗?
闭眼闻着来自少女身上独有的淡淡清香,两手下移,轻轻握住她的腰,她的腰实在太细了,细到他可以轻易攥住。
他情不自禁贴近她,将脸深埋在她胸口,贪恋地呼吸着她身上散出来的幽香。
钱朵朵抱着唐景森的头,以防他控制不住情绪伤了自己。明天就要见外婆了,他万一撞坏了脑袋,不记得了怎么办?
她不知道在那场三角恋里。许晴玉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钱朵朵不敢想,也不敢问。
直觉告诉她,许晴玉的死可能跟唐景森有关,或者跟唐景森的家人有关。
当她胸口肌肤感受到一阵混乱而急促的热气的时候,她急急地抬起他的额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唐景森紧贴着她的胸口,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心跳从平稳到急促。
对上她急切的目光,唐景森唇上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容,直接用行动表示了回答,张嘴咬了她一下。
“啊……”钱朵朵惊叫着用尽力气把他推开了一点点距离。
钱朵朵的心猛然漏跳一拍,目不转睛地盯着唐景森。看到他眼底有难掩的欲色,心知不妙,刚想逃,却猝不及防地被他压到了床上。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她的嘴里有一种果香,夹杂着红酒的香味,软软甜甜的味道,让他越吻越深。
钱朵朵吻技生涩,根本不懂如何回应。唐景森愈把持不住。
钱朵朵只觉身上越来越热,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的酒量不至于喝这些红酒就醉了,可此刻如果不是醉了,那她是怎么了?
她原本白皙的肌肤在酒精的催化下染上一层粉红色,呼吸不畅,导致头越来越晕。
唐景森放开她的唇,眼神开始变暗,看着她精致的小脸,呼吸越的急促。
“我头好晕,我不可能喝醉的,那是什么酒?”钱朵朵缓缓闭上眼睛,她觉得头晕目眩。
“朵宝儿,醉了吗?”唐景森伸出手轻拍她的脸。
听到唐景森跟自己说话,钱朵朵的眼睛睁开又无力地闭上了,然后又努力睁开,“你在酒里作了手脚对不对?”
她小脸红扑扑的,而且整个身子都在热,看来她是真的醉了。
其实他也不明白,两个人喝一瓶红酒,她酒量那么好。怎么会醉?
“我好难受,头疼……”钱朵朵像个委屈地小孩儿般呜咽着。
“乖乖听话,睡醒就好了。”唐景森不想趁人之危,于是起身,准备给她弄杯醒酒茶喝。
岂料钱朵朵忽然抓住他的手,“有鬼,你别走。”
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闪烁着钻石般的光晕,舌轻舔一下干涸的唇角,声音甜腻,让他瞬间迷醉。
“这里没有鬼,别怕,我去给你倒一杯醒酒茶,马上就回来。”唐景森温柔地安慰着她。
“有鬼,唐景森……别走,我怕……”她含含混混地嘟囔着,语气充满委屈,“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儿。”
“好,我不走,乖。”唐景森伸出手,轻抚她的头,很烫,小脸也红扑扑的。
钱朵朵拉着他的大手,放在脸上,他的手凉凉的,很舒服。
“唐总,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得很像明星,比明星都帅。”钱朵朵眯着眼,唇角挂着笑,像小猫一样把脸在唐景森的手心蹭啊蹭。
唐景森好笑地看着她,“我这么帅,你以身相许怎么样??”
钱朵朵此刻正在床上扭动着,躺着,趴着,侧着,无论哪种姿势,都觉得不舒服。
听了唐景森的话,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你说我身材不好,没胸没屁股。可我已经很努力在吃了,就是没变化怎么办?你等着,我肯定也会长成那种前凸后翘的女人。”
唐景森看她这样,哭笑不得。感情还是个记仇的小丫头,伸手按住她到处踢的腿:“别折腾了,乖乖躺着,睡一觉就好了。”
“我热……”钱朵朵带着哭腔说,然后睁开一双迷离地眼看着他,“其实以身相许,我比较占便宜,你长得那么帅。”
唐景森唇角上仰到了更高的弧度,“还算你有自知之……”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她吻住了双唇,最后一个字生生咽了下去。
钱朵朵青涩地吻着他,两只小手攀上他的脖颈。她不会接吻,就是胡乱的在他的唇上吻着。
似小动物跟主人撒娇般的啃咬,却勾起了他体内最原始的**。
“朵宝儿,乖,别闹!”唐景森强忍着身体的本能,无奈地说道。
“……”钱朵朵无辜地看着他,她眼底泛着红,光洁的小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泛出柔和的光泽,“唐总,你说让我以身相许是真的么……我…我愿意…”
“朵宝儿,你醉了。”唐景森知道她不是心甘情愿。至于原因,或许只是喝醉了酒神志不清楚,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因为自己救了她外婆,这是她给予自己的回报。
只不过,前者或者后者,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逼她签那样的协议,无非就是想将她困在自己身边,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她让给林逸凡。“好热,我头疼,好晕……救命……”钱朵朵神智完全不清醒。
因为热,她的小用一直在扯睡衣的领子,为了让她舒服一点儿,唐景森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
就在他起身准备去给她准备醒酒茶的时候,钱朵朵再次伸出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抱住他,也不顾自己光着身子,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他身上。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如果现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她也会这样吗?
唐景森面目阴沉起来,压抑着想要揍她一顿的冲动,伸手去扯她,“钱朵朵,你给我下来。”
“你别动,我热死了,你身上好凉快……”钱朵朵紧紧抱着他不肯撒手。
床上她刚才躺过的地方一片火热,只有他身上是凉快的,现在的她,哪儿凉快往哪儿爬。
唐景森怒了,抱着她来到窗边,她光祼的后背贴在玻璃上,一个冷战打来,太凉了,凉的后背疼,可身体里还是一团燥热,她难受得眼泪流了下来。
“外婆,外婆……”她喃喃的叫着许久未见的外婆。
唐景森低头吻上她的唇,将她所有的声音都吞了下去,钱朵朵难耐地嘤咛着,皱眉的样子简直迷死人。
他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脸,明知道她醉了,迷糊的一塌糊涂还是问道:“我是谁?”
酡红的小脸透着迷茫的神情看着他,嗤笑出声“唐僧。”
钱朵朵是真的醉了,醉得连唐僧都叫出口了。
“唐僧?”唐景森皱眉,怕是这小女人给自己偷偷起的外号,手指托着她的下巴,逼近她:“钱朵朵,我是谁?”
男性温热的气息扑上钱朵朵的脸颊,她微闭着眼,满脸娇憨之态:“你是唐景森,我的债主……”
她伸出小手勾住他脖子,屁屁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太凉了,屁屁冰凉,后背也冰凉。
看的出她不好受,无奈地拖起她的身子,把她抱回床上,他双手支撑着身体趴在她脸上方问:“你说我是债主,你欠了我什么?”
“钱。”钱朵朵老老实实地回答。
唐景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还?”
“睡了你……”钱朵朵说到这里。娇羞地捂住脸,她估计以为自己在梦里,却不知上方的男人瞬间黑了脸。
唐景森捏住她的小下巴,逼她正视自己,“到底谁睡谁?”
“我睡你,睡你……睡……我……”钱朵朵语无伦次地呢喃着。
唐景森愤然瞪着这个醉得不醒人事的小女人,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她欠他的钱,还要睡他还债,原来她是这么理解的?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到底应该谁睡谁。”唐景森欺身上去,双手捧起她温热的小脸细细地吻着。
钱朵朵呼吸急促,小脸涨红地快要滴出血了。
“啊……”钱朵朵突然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小腿又踢又蹬。
因为那夜她膝盖上的青紫,一直以为她早已……可是在遇到阻碍的时候,唐景森已经反应过来。
她一直以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便夺走了她的珍贵的第一次,而他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儿,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过来。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吻,“朵宝儿乖,做女人,总要疼一次的。”
“唔,我不睡你了……啊……”钱朵朵在一瞬间痛地哭出了声。
唐景森捧着她的脸吻着她,对于钱朵朵来说,简直是在经历酷刑。
“好疼……你走开。”钱朵朵脸色苍白推拒,小腿一通乱蹬,因为疼,她的指尖挠破了他结实的肩头。
唐景森终是心软了,见她这副痛不欲生的表情,他冷静下来,温柔地哄着她,尽管他不是心急的人,但他清楚他的动作还是伤到了她。
疼痛让钱朵朵的酒醒了一半,她含泪看着他,“我不做了,你送我去坐牢吧,太痛了。”
“傻丫头……”唐景森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吻去她眼角的泪,“一会儿就好了。”
钱朵朵在夜未央上班,她听过很多很多,小姐们的经历也有听她们讲过,可是都没有这么痛啊,为什么她这么痛?
她和唐景森都不是第一次,为什么还这么痛……
小姐们都在说,以后赚了钱,嫁给外国人,移国海外去。原因是外国人大,可是她感觉,她连中国人都受不了,做一次能丢掉半条命啊~~!
等等,她不是第一次了,还这么痛,难道是因为他的原因?
钱朵朵醉酒后,又出了一身汗,整个人都虚脱了,无力地躺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唐景森给她盖上薄被,进浴室放水洗澡,等他放好水出来的时候,钱朵朵坐在床上,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唐景森漫不经心地问。
钱朵朵将薄被挪开,床上一片樱红,“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生,你为什么要骗我?”她歇斯底里地冲他吼道。
“做没做过,你都分不清,能怪谁?那晚没睡,今晚还是睡了,还是我,有区别吗?”唐景森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以为早就跟你有过了,所以在派出所才会签那个,我如果知道……我……”
“如果知道自己的清白还在,宁愿坐牢也不签那份卖身契约对吧?亦或者,你打算向你的逸凡哥哥求助?”唐景森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手上的力度加重,快将她的下巴捏碎了。
钱朵朵瞪大眼痛苦地看着他,他目光一寒,冷冷地吼道:“滚。”
怒意染上唐景森的眉梢,且不说钱朵朵有多不情愿,单说她酒醒后的反应,他活到二十八岁,还真没见过她那般不识相的。
说到底。她心里没有他,所以才会觉得屈辱。
钱朵朵羞愧地抱着被子,捡起自己的衣服,满脸地委屈无处诉,含泪离开他的房间。
兰姨已经睡下了,突然被唐景森叫起来重新铺床,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换床单的时候,却清楚地看见了床上的落红。在床头柜上,现了钱朵朵扎头的小兔子圈。
钱朵朵回到房间,双手颤抖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林逸凡的电话,手机很快接通了,这是知道他电话以后,第一次打给他。
“朵朵?”林逸凡很意外,钱朵朵会打电话给他。
“我想去丽江。”钱朵朵哭着说。
林逸凡听到钱朵朵的话,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朵朵,你怎么了?”
“逸凡哥哥,我看见一米阳光了。传说,两个相爱的人,一起被一米阳光照到,他们便会一直幸福下去,永不分离……”钱朵朵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朵朵,原来你记得。”林逸凡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暖到她心里去了。
“逸凡哥哥……”
“从丽江回来以后,我母亲便去世了,我父亲大病一场,公司动荡不安,等稳定下来以后。我去你家找过你,你家的房子卖了。那个房主说,你爸爸卖了房子送你出国留学了,我以为你出国了。”林逸凡说到这里自责不已。
如果他真的想找她,即便是出国了,他也能找到。
他是在这次重逢以后,才知道她家卖了房子,是赔偿给被她父亲打伤的人,她外婆病重等钱做手术,而她沦落到夜店做服务员求生存。
“我们还能看见一米阳光吗?”钱朵朵哭着问。
“朵朵,你跟景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林逸凡是个理智的人,钱朵朵突然打电话给他,一定与唐景森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