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他的誓言
三十二他的誓言
因为要去给清越的爸爸上坟，所以清越和姑姑商量了一下他们要在这儿住上一个晚上，恐怕要等明天才能回去了。姑姑想想也是，毕竟这是清越带着男朋友来了，她哥看见慕白这样的好小伙应该也会为清越高兴的吧。不过姑姑也姑父今天却是要赶回去的，毕竟明天就是中秋了，还有二表哥说是会带女朋友回家来。就把李季康留在这儿照顾他们，李季康正和段难寻商量着办厂的事情，现在巴不得留在这儿呢。
这样清越便得找地方住了，他们四个人，农人家都没有这么多的空房间。清越便和姑姑说要不然回老房子那头去，村长听说了，就让自己的儿媳妇过去帮着收拾屋子。
清越回来的时候肯定是要回自己家的屋子，但是还真的没有在那儿留过夜，想着还觉得有些兴奋。徐家已经破败不少，这还能保持房子没有塌也是老村长一直让人照看着的结果。徐家的房子是南方典型的房子，正中一间的大堂，两旁边是两个房间，当年一个作为厨房，一个作为杂物间，大堂直接当做了饭厅，徐家的人不多，后来姑姑出嫁后，清越的妈离开更是衰败的感觉。大堂的前面是一方院子，院子中间一口水井，旁边是回廊不过略微粗糙。清越推开被锁起的大门，里面一目了然，她曾经生活过的小院，如今她带着一个男人回到了这里，将来她会有新的生活。
其实林慕白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她多少也看得明白，或许林慕白是希望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一辈子在一起，他这么郑重其事的不顾自己身体刚好，来这里见她的亲人，解决她历史问题，看她成长过的地方，清越是感动得无与伦比的。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样照顾着她的，从心灵到情感，但是她也知道感动不是全部。昨天晚上在姑姑家的时候，她就很清醒的想过，她这一路和林慕白走过来，可以说完全就是这个男人用强大的气场拉着她走，没一件事情他都令她分外感动，也不能说他就是完美无缺，他也大男子主义。清越知道人生有时候就是一场赌局，而现在已经全部的筹码都在她这边，而这些筹码都是林慕白的爱，她下场一赌不过就将那些原本是林慕白的东西归还给她。可若是她赢了了却是一辈子的幸福。她想她会答应的吧，她现在用自己的理智分析这些东西，可真的说到底这一路走下来，她的理智其实也没有起多少的作用。
“清越，你这幅画怎么还安置在这儿，不收拾起来？”徐玉莲见中堂的强大还挂着一幅照片，是有一年春节，村里的学校来了领到，见清越长得可爱就给她和她爸爸照了一张照片。“这桌子也还在，和以前是还是一样啊。”徐玉莲说了后一句也算是明白了，这恐怕是清越可以保持的吧，就为了把这间屋子保存原来的样子。当初清越走的时候一并把这里的钥匙带走了，徐玉莲觉得自己家拿了人家的钱，也不好再继续管徐家的房子了，所以也就没来过了。现在才现清越基本把这儿保持了原来的样子，这个孩子是个长情的。
清越也抬头看那副照片，当年她不过才十一岁，笑得繁花似锦，而旁边站着用一只手搂着她的父亲已经有衰败的迹象了，只是当年她没有看出来。等后来父亲晕倒在讲台上送到医院之后，医生已经说没救了，最多活三个月。那是清越最为黑暗的三个月，她爸爸没有多少钱，又是得的不可治愈的癌症，最后也不想留在医院里了，回到家中，父女两相依为命了三个月，最后她爸爸还是把妈妈叫来了，没过两天就去世了。
这个屋子的一切却是是清越刻意保持的，却不是什么长情，只是觉得父亲的灵魂应该一直在这个小屋，他那样保守的性格。后来长大了清越才知道原来当年她妈妈离开的时候是要求父亲一起离开的，可是父亲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流川县城，加上腿脚的问题，他不万万不会去尝试那些没有去过的环境的。所以清越想想现在也不能怪她的妈妈，只是这一切都是命运的错吧。
“大嫂，你小的时候就这么漂亮了，我们大哥小的时候也帅气，下次让伯母给你看看照片啊。”段难寻品评了一下照片，其实不过见清越有些睹物思人的伤感，所以插话逗趣呢。
清越笑着回头看林慕白，见他的眼神刚好对上自己，上面是说不出的柔情，想必是为自己心疼了吧。其实不必心疼，她现在很开心，有他陪在身边，而父亲已经归尘多年，她会在心中怀恋他，却不会在伤心难过，因为时间的久远，她知道有些事情只能向前看。
“好，回去我找给你看。”林慕白笑着答了一句，然后牵着清越的手就走到那照片的前面，照片被镶上的玻璃并不是看得很清楚。不过大致的样子还是可以看出来的，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男子，露出温和的笑，看得出来对自己的女儿非常的慈爱，而旁边的小女孩穿着红色的衬衫，脸上是开心的笑容，甚至能看见七颗牙齿，可以看出两父女是开心的。
徐玉莲环顾一周看着牵着手的清越和林慕白心中对着已经逝世多年的二哥默念，让二哥好放心，要知道大哥死前都是念叨着这个唯一的女儿，最后还是想想把清越的妈妈给叫来了，她这个倔强的二哥最终还是为了清越妥协了。二哥，你现在应该放心了，在天有灵也要保佑清越啊。
楼上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清越曾经睡过的，一个是她爸爸的房间，也不好让段难寻他们住在那儿，最后还是把他们安排在了村长家里。而林慕白则理所当然的和清越住在一间，虽然有些于理不合，尤其是在这小小的山村了，还好人家姑姑直接就和外面的人说这是清越的先生了。而清越和林慕白同床共枕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恐怕今天不让他留下，他还不肯呢。然后姑姑和姑父就先回去了，还有云亭嫂子和大表哥，大表哥自己开了一辆载货的车子，刚好能坐下两排的人。
三个大男人，外加清越一个，还有村长家的嫂子，一个房间很快就打扫出来了，村长家的嫂子回去扛了两床被子过来，一床盖着一床垫着，都是新被子，让放心用，清越自然是感激万分。趁着不注意就给那嫂子塞钱，那嫂子推辞了一两下就没有继续推辞了，农人家都不容易，清越在这儿生长，自然是了解这儿的人过得清苦。
晚上清越一个本家的公公过来请他们几个过去吃饭，一句话就是不过看不起他们家了，清越这原本是想将就着吃些泡面的，本来这他们几个人多，若是顿顿都到村长家吃饭，那可不得了。既然人家长辈都来请，清越也不好拿乔，就跟着过去了。还好林慕白准备的东西多，从车上拿了几盒茶叶，和几瓶好酒就跟着去那公公家了。
酒过三巡，酒足饭饱，这公公家的大儿子才说了自己的事情说是自家的一个儿子考上了大学，考得就是C大，听说清越也是这个大学的，所以想请清越多多照顾。清越这一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稻山村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大学生了，一是穷，而是因为这儿的教学资源太差了，小学就差人多少了，所以能有个上C大的清越自然高兴不过。而且还是她直系的学弟，清越这一边答应一边就说公公太客气了，当初到了C大就应该打电话告诉她的。这公公一家人见清越这毫无架子的样子，刚刚过来还带了不少的东西，心里自然是高兴。
等出了那位公公家的时候已经月满星辰了，林慕白牵着清越往前走，没有方向，享受这山村里的黝黑和宁静，路边草丛穿来的虫鸣声，此刻一切都是这样的安静动人。
“我小时候走这些路也不用照明的灯，夏天的时候路边有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好看极了。”清越刚刚喝了米酒，现在脸上红扑扑的，脑袋也也有些烧，回想起以前的事情，都觉得神奇极了，那时候的她可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这样牵着一个人的手经过这里，陪着她走多年前走过的路。
“要是我走过这儿，估计这些花花草草一定被糟蹋完了。”林慕白接了一句，也是想起以前的事情，嘴角荡起了笑容。
“为什么？”清越疑惑的问。
“你知道，阿稹他们最是要遭物了，我这个大哥受了影响。”林慕白煞有其事的说道。
“骗人，他们怎么能影响得你，肯定是你小的时候自个皮的吧。你还没有说你小的时候怎么样呢？”清越难得小孩子脾气的问道，就连秦久师都会乖乖的听他的话，清越对于他说的是被人影响的，自然是不相信的。
“这是清越的地板，都说看景思故，等回C市我也带你走一遍我曾经去的地方，再给你讲讲我的小时候？嗯？”林慕白笑着拉着她的手，直接分明说不出来的惬意，在这样完全没有喧嚣的地方，有什么比牵着自己喜爱的人来得高兴的事情呢。
“我小时候就是野孩子，我爸爸是村里小学的老师，所以小朋友都不敢欺负我，我基本就是老大了，带着一堆的孩子上山摘果子吃，下水摸鱼，爬树，下田，我基本都做过的。可惜现在那些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小朋友现在基本都出去打工了。稻山这里除了种田就没有其他的收入了，要是我们是过年的时候回来，村子里肯定会热闹得多。”清越一边怀念着，一边可惜着，一边憧憬着。
“会的，以后我们会回来的。”林慕白想象着那年的清越，一个小女孩一马当先在前，后面带着一堆的孩子，还和他当年有些像，不得不说这他们的缘分不浅。
“嗯，我们回去早点睡吧。明天要给爸爸上坟，明天还得赶回流川过中秋呢。”清越看他走着那么慢的步子，完全就是在散步的感觉，拉着他的大手就往前面走去，偶尔路过的人在这么黑的时候也看不出来谁是谁了，不过这回头率还是很高的。是过年的时候回来，村子里肯定会热闹得多。”清越一边怀念着，一边可惜着，一边憧憬着。
“会的，以后我们会回来的。”林慕白想象着那年的清越，一个小女孩一马当先在前，后面带着一堆的孩子，还和他当年有些像，不得不说这他们的缘分不浅。
“嗯，我们回去早点睡吧。明天要给爸爸上坟，明天还得赶回流川过中秋呢
清越躺在自己小时候睡过的床上，村长家嫂子送来的被子还带着一股太阳的味道，这里的人的习惯时不时总要将被子拿去晒晒太阳。清越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她和一个年轻气盛的成年男子躺在这张小床上。当年她在这儿的时候也幻想过以后的事情，幻想能够考上大学，会有一个优秀的老公。而如今这个人已经从幻想中直接来到了现实中，正牵着她的手，躺在她自小就睡的小床上。床不够大，两个人挨得很近，身体的接触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小小的房间里静谧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这个人已经从幻想中直接来到了现实中，正牵着她的手，躺在她自小就睡的小床上。床不够大，两个人挨得很近，身体的接触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小小的房间里静谧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照片里的青年男子，在妻子离开后是怎样带着。
“清越的床很小。”林慕白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依然那样的清朗。
“嗯，这是我爸给我做的小床，我爸爸是很厉害的人。会写诗，会作画，会做饭，还会做木器。”可惜这么厉害又怎么样，还是没留住自己的妻子，年纪轻轻就得了那样的病去世了。
“爸爸这么厉害，我这个做女婿的挺有压力的。”林慕白回了一句，想象着那个照片里的青年男子，在妻子离开后是怎样带着一个小女儿。
“谁是你爸爸了，我都没有嫁给你，你就急着要当女婿了。”清越心中不快的情绪马上就被林慕白说的话给安抚了，不过这人，她倒是不知道原来是这么厚脸皮的人。
“清越我想和你一辈子走下去，明天我们去坟前告诉爸爸一声，我们结婚吧。”林慕白拉起清越的手在嘴上亲吻着。
清越听了他的话，心中激动，林慕白这是求婚了吗，她一直都猜测他这次稻山之行，恐怕就是想把两人的关系定下来。可是他们不过才认识三个月，在一起两个月。过去和何怀远六年的感情，终究没有一个结果，在分手后她也痛苦过，虽然还是大方的说再见了，到底还是觉得受到了伤害，对有些事情也不是那样的相信了。虽然一路走来，林慕白让她完全的信赖，可如今要靠着这样的信赖走一辈子可行吗？而且她没有弄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有多少，是不是真的那样的爱。
“会不会太快了。”清越答了一句。
“你今年27了，你十九的时候我就在杨树湾别墅遇见你了，那时候我自己出了一些事情，加上前路未清，每日都是那样的迷茫，而你的出现，让我心中的郁结一下去了很多。再次遇见你，你在树下那样悲壮的誓言，我心中就想着若是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定然不会让你这样。可惜我来迟了一步，清越从十九到二十七整整八年了，我想时间不短了，我把你放在心中，若不把你放在身边，我估计我心里的那个人就要枯死了。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林慕白原本也想着明日再和她说这件事情的，但是想到这是清越童年住的小屋，这番话是给清越的承诺，至于明天自然是给清越父亲的承诺。
清越听了他的话，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婚姻不是这样容易的事情，况且他的情根深种，而她不过是被动着往前走，总有一些对不住他一般，“慕白，我不知道你这样的深情，若是当年我知道那隔壁有个你，说不定早就翻墙过去了。可是你知道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然后就有了何怀远，我和怀远在一起六年，我和他之间也有很多甜蜜的过往，虽然没有山盟海誓但也想着那样细水长流能过一辈子，可是你也知道的，后来不了了之，我并不是这样自信的人。而你这么好，我的心里还有过去的影子，这样对你也不公平。所以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清越第一次在分手后和别人说起何怀远的事情，说完全没有感情在了，清越也知道是自欺欺人的事情，所以越觉得现在答应了林慕白反而是对他的一种不公平。他这么好的人，怎么能被这么不公平待遇呢，清越想想都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清越，我也不是那种做事不求回报的傻子，既然想娶你，不过想的是近水楼台照顾你，好让你把一颗心全部放在我心上。清越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而且，当初就是因为我的一时不果断，让你浪费了六年时间在别人身上，现在你终于走回了正途，若是跟我说什么公平的问题，让我再次和你失之交臂，估计我真的要和弟妹上山了。”林慕白前面的话霸气十足，后面却是说得可怜兮兮，什么和弟妹上山了。人家林音不过是想去清修一段时间，难道这人还想剃度出家不成。
想着就扑哧一声笑出来了，他说了这么一番话，而她却是完全相信他有足够的水平让她爱上他的。因为这三个月来，她何曾不是一天比一天的爱着他，难道真的要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清越没有答案，因为已经被人深深吻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这个人惯会来这招，清越心中想到，可却没有半分抗拒的动作。罢了，罢了有这样一个人在前面情深不渝的等着她，她也不是矫情的人，不如就和他破釜沉舟，也不枉他独自的八年，要比那六年还长远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