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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0

此为防盗章 春日还未过, 城市中心已经开始燥热起来。此时,正值下午六点下班人潮高峰期, 被堵塞在路上的人们大多不耐烦地抬头皱眉张望, 或是低头玩着手机。

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 最佳视角不停滚动播放的巨大LED广告大屏幕上, 顺接着播放了下一条广告:

海浪在日光的照耀下,荡漾激起璀璨的光点。忽然, 铺天盖地的蓝由浅淡透明转深,变得幽深黑蓝, 下一刻,海水缓缓凸起,摹出一个女子的面孔和身形。

等到她白皙的肌肤透过深蓝的海水,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布景, 大家眼里都只剩下她脖颈上佩戴的项链。

那是一条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仰头欣赏的项链。

链子是一串晶莹剔透宛如水滴的细链,工艺之精巧,自然又大方地垂挂在脖子上。而项链的吊坠,是一颗圆挺饱满的深蓝宝石, 被设计师巧妙地雕琢成摇摇欲滴落的水珠。

乍一看,好像是模特刚从海水中出来,还未来得及拭去的凉水,沾染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又一波湛蓝的水漫过模特的胸口, 随即化出一行水样花体字“Oass”。明明只有十五秒的广告, 众人恍然回过神来, 只懊恼时长太短了, 都还没能好好看清那精致完美的滴水链!

随着广告的播放,他们只如身临其境,浑身的燥热和烦闷全都一扫而空。

同时他们这时候也在感叹,果然,只有Oass才能出如此令人神魂颠倒的饰啊。有人回过神来,掏出手机开始搜索“Oass”,看着网页上弹跳出来的信息,不禁捶胸顿足。

那广告上出的滴水链全球限量一百条,一经上市就被疯抢而空了。毕竟这限量版的一百条滴水链,都是由Oass的席设计总监贺绽经手雕琢设计的。

“真的太好看了!明明只是简简单单水滴样状的项链,但是只看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简单却深刻,大概这就是贺绽的魔力吧……坊间不是有传闻,戴上贺绽设计的Oass的饰,百病必除,万福万寿吗?”

“……呃你的粉丝滤镜有点厚了啊。”

“哎,可惜贺绽不太喜欢接受采访,少见他出席公开活动。”因为人人都知贺绽是个只埋头做设计,少有高调接受采访的大设计师。

虽然性格是冷淡了点,但架不住贺绽生得一副好样貌、好身材,更别提他每每出新设计更是惊艳众人。

玩笑话在拥挤的地铁人群中很快散去,但是网上订购Oass新品的人却是久久未散。Oass一出新,官网上的访问量都能破新高。

当然,在众人为之惊艳颠倒时,传闻中不近人情、冷酷无比的工作狂贺绽,正一人徒步行走在郁郁葱葱的大山林中。

*

这是邻市市郊外的大森林公园,孤身行走在其中的贺绽全副武装,防滑登山鞋、大背包,一套单薄却柔韧的多用绿棕色防护服,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远看就像一大团又细又高的绿丛。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这儿徒步行走,但他还是很认真地看路行走,偶尔用手里的毛巾擦擦汗,一脸平淡清冷的表情里透露着坚毅和一丝丝期盼。他们说得没错,贺绽确实有顶好的容貌。

贺绽有一双传神的桃花眼,眼睛狭长,明明是眼角上翘、看一眼就能让人醉醺醺的双眼,因为带上了清冷和疏离,显得朦胧缥缈了几分。他左眼眼尾处有一颗细细小小的泪痣,乍一看性.感勾人,但大约是身上的气势太强又冷,直叫人不敢直视他。

先前因为构思到设计、打版、雕琢等等一系列工作,贺绽一直沉浸在珠宝钻石的世界里,在外人看来珠光宝气、扑闪扑闪的饰成品,其设计、打磨、成型都是相当磨人耐性的工作。贺绽喜欢琢磨这些好看精致的小东西,待上一整天不声不响地工作也是时有的事情。

新品布、上市之后,贺绽并非是出现在闪光灯下接受大众的赞誉和喜爱,而是悄无声息地自己一人去了邻市,独自一人去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森林公园里水汽重,行走在其间只觉得阴凉无比,贺绽深吸一口气,湿冷的空气涌进他的鼻腔,很是舒服。外头钢筋水泥建筑里的人们很难能够享受到这样的时光,一是时间不允许,二是即便有了空闲的日子,大家都更愿意待在家里吹吹空调歇息。

忽然,贺绽听得一阵细微的声音,他警惕心重,这儿的森林公园是天然林区和后面扩增的人工种植林构成的,大型猛兽是在更深更远的自然保护区里头,与平日里对外开放的森林公园是分割开的,所以鲜少会生猛兽袭击人类的事件。

但野外终究是野外,他以为是蟒蛇之类的,游荡在森林之中。

贺绽小心地避开以前自己常走的那条路,想要从另一边走过去,却现前头碎石满地,像是经历了一场炮轰炸裂成这样。他往前望了望,这一看就让他现了刚刚那细微响动的源头,在青草浓密、碎石堆积之处,有一只雪白的野兔被埋压在石块下面。

他轻手轻脚上前去,蹲下来,伸手去将压在野兔身上、腿上的石子一一拿下扫掉,让野兔得以解脱出来。大概是被砸得狠了,雪白的兔腿上渗出鲜红的血。

贺绽屏住呼吸想要检查一下它的伤势,却被生性警惕的野兔后腿狠狠一蹬,然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受伤的白兔从他手下撒腿飞跑着离开了。

“……受伤了,怎么还跑那么快啊。”贺绽一时不知所措,呆呆蹲在原地,忧心那野兔能否安然无恙。

站起身来,贺绽继续往前走,这一次,没走几步,他顿时停住脚步,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因为前面的碎石堆上,沾染了一大片刺眼的红——任凭是谁看一眼都会认为,那是鲜血。

血、血?!

贺绽呼吸滞了一下,他皱起眉头往前眺望过去,前面是灌木丛和粗密的大树,这一看,竟让他看见了一个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人。

他的脑子里登时闪现过种种想法:是与他一样的徒步旅行者出现了意外,被野兽袭击?还是被仇家收拾了一顿,丢弃到荒郊老林?

纵使脑子里出现的全都是让人不敢沾上手的可能结果,贺绽只是在原地呆站了十几秒,而后是小跑着上前去,想要检查一下那人的现状。

现在已经是四月上旬了,在森林里穿行时多穿件长袖的防护服并不奇怪,怪的是,这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身上穿着的,竟然不是现在常见的衣服,而是一身古朴富贵的乌黑鎏金边长袍。那些血迹星星点点沾染在他衣袍上,竟然像是在墨池上漂浮的一朵朵红梅。

更叫贺绽惊讶的是,这人竟然有一头泼墨似的长,那个人虽然弓着身子反身倒在地上,也看不到他的正脸,但是看体型,是远远高过他的一个男人。

贺绽已经有一米八八,那这人肯定有一米九以上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古装衣袍,还留了一头长,浑身血淋淋倒在森林公园里。

表面毫无表情冷静着的贺绽,其实内心里一片空白。

他试探性地靠近,最终蹲下来,微微颤抖着手在那人的脖颈上摸了摸,触摸到这人稍有温度、壮实的脖颈,贺绽屏着呼吸,感觉到手底下还有强劲的跳动频率,贺绽不动声色地松口气。

还好,没死。

贺绽蹲着看眼前背对着他昏死过去的人。

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人应该是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被仇家一气之下,喊了人打得半死不活,又丢弃到这荒无人烟的森林里头。

估计他们还想用石头把人埋了,但应该是偷懒了,弄了一半觉得森林里会有野兽把这人给啃食干净吧。

虽然疑点重重,但贺绽想了想,决定把人救下。

他脸上倒是镇定,上手轻轻把人翻转了过来,这人身材颀长,身体颇重,贺绽使了使劲才把人脸朝上转过来。

身上纵使沾染了血污,这个人的脸上却是干净得不像话,剑眉修长上翘,眼睫毛乌黑浓密,虽然此刻眼睛紧闭,但是却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下一刻这人就会睁开眼睛瞪他的错觉。

贺绽在时尚圈里见多了样貌顶好的人,这会儿倒是没有多大惊叹,他心想,是打电话请医生、急救队过来,还是再打个电话替他报警呢?

低头从背包里找出另一只手机,贺绽拨通了自己的私人医生的电话号码,简洁利落地报了自己的位置和说明了情况。

挂断电话后,贺绽朝四处望了望,眼下他正处在森林公园的深处,把人往回扛是不可行的,只能背起人继续往前,前面不远处是森林公园特色的林中别墅、木屋群落,贺绽是已经提前预定了小别墅的。

没有拨打森林公园工作人员的紧急求救电话,没有拨打警察和公立大医院的求救电话。

贺绽是这么想的,这人伤得不轻,到时候盘问起来,肯定会牵扯诸多,万一他不想报警、不想声张,那自己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一切都等他醒来再说吧。

贺绽觉得自己一切安排妥当,把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轻轻拉起来,而后让他靠在自己背上。

前面挂着背包、后面背着男人,等到贺绽迈出一步,才觉得寸步难行。

……慢慢走吧。

贺绽最不缺乏的便是耐心。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得比之前还要认真,脸上依旧是处事不惊的镇定,只是从额头渗出来的汗水有点儿多了些。

贺绽偶尔停下来,他的后背能感觉到男人有些微弱的气息和心跳,那种紧贴在他背部的感觉让他有些不习惯——他好像从没有这么背过人。

贺绽为了让他方便进出,给了他家里的钥匙,又怕他无聊还特地给他带回了笔记本、平板。

那一日他帮着晏行玉戴上“深海之吻”后,他就一直没有再摘下来,贺绽只当他喜欢得紧,心里暗暗想着,既然晏行玉喜欢,等着后续的袖扣、领结扣出来了也送他一份好了。

贺绽在家的时候会给两人准备饭菜,他要是有事外出,就会让晏行玉自己点外卖——晏行玉身上什么都没有,贺绽先借了他一笔钱。

不过这几日下来,贺绽隐隐有种错觉,晏行玉是不是对自己也太亲近了些。

贺绽他以往都会刻意和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而现在:

他洗菜做饭的时候,晏行玉会跟在旁边给自己打下手,两个大男人挤在厨房里,也不说话,一个低头拧开水龙头“哗哗哗”地洗着菜,一个在砧板上细心地切着肉。他居然也不怎么排斥,两个人悄然一起做饭的感觉……很奇妙。

他有时候在自己工作室里画图看书忙得忘记了时间,晏行玉已经把洗衣机里自己的衣服都晾晒好了,隔日的衣服也是由他收下来叠好了放在客厅的小沙上。这让贺绽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作为回报,贺绽提醒着自己晚上记得煮一锅牛奶给晏行玉送去。晏行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随便吃点什么都可以忍受下来,自从贺绽亲手做饭后,他秉承着不能浪费的心思,几乎是餐餐光了盘的。贺绽知道像他生得这么高大,应该会饿得很快,临睡前的牛奶算是特地给他准备的。

晏行玉头一次收到贺绽送来卧房的一大杯热牛奶,很是惊讶,道谢之后捧着就喝了一大口,牛奶有些烫,晏行玉感觉自己浑身都热腾起来。

“厨房锅里还有的,你多喝点。”贺绽心想,果然是要准备多些饭菜。

晏行玉自然是点点头,他自己看不见,贺绽望着他喝了一大口牛奶后,唇瓣上方一圈沾了奶,白白的一圈,偏偏他脸上的神情严肃,这让他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两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个多星期,贺绽问起晏行玉:“你晚上还会难受吗?”

“晚上还会作,但是没那么难受了。”晏行玉应答道,他不觉伸手摸了摸锁骨前的项链。

贺绽送给他的项链真的带了治愈力。

第一晚戴着项链入睡后,晏行玉能感觉到从项链之中涌流出的治愈灵力,正在慢慢温柔地安抚着他的身躯。

“要是之后还难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好的。”晏行玉心想,不知道现在的医学技术能否治愈他。

不过戴了一个多星期了,这链子里的治愈力好像也在慢慢减弱。晏行玉大概是知道的,毕竟项链只是贺绽释放出的治愈灵力的一个承载物。只有贺绽身上,才会一直有治愈灵力。

*

贺绽这几日就收到了原家小少爷递过来的生日晚宴请帖,原家他只认得原秋,原秋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当即就亲自回了信息给原秋,应了下来。

其实他不久前就开始准备给原秋的生日礼物了,原家有百年四世的大家大业,寻常礼物原秋这二十多年来也收了不少。贺绽之前便打算给他雕刻一副平安扣。

贺绽花了很多心思,用顶级的老坑玻璃种,雕刻打磨得圆润,在顶端镶嵌了金,同一条链子上串了几粒饱满滑润的小小翡翠珠。

小小的平安扣自古以来就寓意平安健康、圆满幸福,这是所有人最简单朴实的愿望。

原秋的身体不太好,听说是从娘胎里带出的病弱,贺绽希望他能好好的,如果没有好身体,就会错过世间很多很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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