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见导演
宇柯试镜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正是餐厅里客人最多的时候。
宇柯原本打算去后厨帮忙，但一进去就见多了三个厨师，每个人的工作都井然有序，他就没有去添乱。悄悄退出来，从韩秀秀手里接了点菜单就去帮忙给客人点菜。
二十桌的客人，厨房一直到晚上八点半多才出菜完毕，等江语乔处理完厨房的事务出来透口气的时候才留意到正在服务客人的宇柯。
宇柯今天去试镜，头特地打理过，衣服也不像平时来餐厅穿得那么随意，看起来很像是偶像剧里的人物突然出现在现实中似的。
江语乔远远地坐在角落里，就见有不少女孩子拿出手机偷偷拍宇柯，还有的刻意叫宇柯过去服务就的，宇柯这个人很活泼有趣，每次都逗得女孩子们咯咯直笑。
江语乔托着下巴想：姑娘们，手机的照片一定别删啊！再过个一年半载你们就会现当初拍的长得好看的服务员竟然是个大明星。
一直到晚上九点半，餐厅最后一桌客人离开，餐厅一天的营业才算结束。
等厨房和整个用餐区都收拾完毕，江语乔和宇柯最后离开餐厅。
夜风习习，江语乔一连忙碌了几个小时，手脚都有些酸，她捏着胳膊问道：“试镜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吧。”宇柯说，“反正试镜的时候导演看起来对我还挺满意的，问我有什么才艺，我还唱歌了一歌，大概是唱的太好听了，导演当时眼睛立刻就亮了！”
江语乔听了很好奇，问道：“唱的什么歌啊？”
宇柯清了清喉咙说：“我唱给你听啊——”
宇柯唱了一粤语歌，江语乔听了半晌，才从音很标准的粤语歌词里听出歌名来，他唱的是粤语版的《喜欢你》，然而……就没几个音在调子上。
“好了好了。”江语乔简直想要捂着耳朵夺路而逃，她连忙打断宇柯不让他继续唱下去，“你确定导演是因为你唱的太好听眼睛才亮的？不是给吓的？”
宇柯一脸懵：“啊？”
看来不仅是个音痴，还是个不自知的音痴。
江语乔抬手拍了拍宇柯的手臂，安慰道：“少年，有自信是一件好事！哪怕是盲目自信。”
她仿佛已经能猜到有一天微博会有一个热搜：近日爆火小鲜肉宇柯竟是音痴！一《喜欢你》吓跑路人。
宇柯怀疑地问：“我唱歌真的走调？”
江语乔道：“哪天你自己录下来听一听就知道了。”
宇柯有点沮丧：“哦……”
平时走起来十分钟的路程，今天走着江语乔都恨不得打个车了。
宇柯走着走着就见江语乔越走越慢，见她一边走还一边揉着胳膊，知道她恐怕是累惨了。
宇柯走到江语乔面前半蹲下来道：“上来。”
江语乔：“干嘛？”
宇柯说：“看你都快走不动了，我背你啊。”
江语乔拍了拍宇柯的肩，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小弟弟，心意我领了，姐姐还没有那么娇弱，只有四五百米了，还是能坚持走到家的。”
“谁是你弟弟？我比你大好吗？”宇柯抗议。
“走吧，宇柯小朋友！”江语乔笑道。
宇柯快步追上去，从江语乔手里拿走她的包。
江语乔：“你干嘛呢？”
“帮你减轻负担啊，阿姨~”宇柯特地拉长音说道。
回到家，江语乔先去洗了个澡，宇柯知道江语乔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就给她煮了一碗面。
江语乔洗完澡的时候，宇柯煮的面刚好出锅，很素的阳春面，上面撒着一点葱花，一大一小两碗。
一见江语乔出来，宇柯就招呼道：“语乔，快过来把面吃了。”
江语乔洗完澡，穿着到脚踝的T恤睡裙，吹得半干的头披散在肩上，看起来像个小女生。
她走到餐桌边坐下，先看了一眼颜色，道：“卖相不错，我试试味道。”说着拿起了筷子。
“别职业病啊！”宇柯提醒道，“我这是热心给你做宵夜，你要是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我可就……”
“就什么？”江语乔好奇地问。
“就别指望我下次给你做饭吃了！”宇柯哼哼道。
江语乔笑了：“啧，吓死我啦！”她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面吃了一口，再看一眼宇柯，然后拿起了手机刷微博。
宇柯：“……”江语乔那一眼分明就是想说但就是不说，作为一个急性子，宇柯快被憋死了。
宇柯问：“我的阳春面味道怎么样？”
江语乔问：“想知道啊？”
宇柯连连点头。
江语乔眉梢微挑：“还不错。”
宇柯：“只是还不错？”
江语乔蹙了蹙眉，怎么觉得这对话有点耳熟，她蓦地想起秦煜辰来，每次秦煜辰嘴里最高的评价就是“还不错”了。
江语乔微微扬了扬嘴角，继续划手机。
宇柯忍不住道：“你偷笑什么？”
江语乔道：“谁笑了？嗯——哎？”她突然放下了筷子，指尖划着手机，看向宇柯道，“宇大少，你要火了，网上有你的话题。”
“我？”宇柯连忙凑过来，“什么话题？最帅服务生？哟，几百万热度啊？还有人扒出我微博了？”
宇柯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翻微博：“我的天，这几个小时多了好几千粉丝啊？我得抓紧机会！”
“抓紧机会？什么机会？”
“给餐厅做宣传啊！”宇柯说着，把这几天拍的一些菜品和餐厅的图挑了几张好看的，配上一张之前做甜品时候江语乔给他拍的照片，了一条微博，还@了餐厅官博。
江语乔颇为感动地竖起手指：“给你比个心以示感谢。”
宇柯笑道：“客气什么？等本少爷出名了，我也给你餐厅投资，保证当天资金到位——对了，你和秦煜辰的合同签好了吗？”
一提到合同，江语乔就有些怅然了。
“没有，潘先生说合同还在整理，要过几天才能好。”江语乔说。
宇柯觉得奇怪：“昨天那个潘先生不是说今天就签合同的吗？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要整理几天合同了？”
江语乔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人家业务多，一时顾不过来吧。”
宇柯觉得江语乔说的很有道理，安慰了她几句。
两人吃完面，宇柯收拾了碗筷，江语乔又刷了一遍牙就先去睡了。
*
秦煜辰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人脉很广。
在他看来全都是面儿上的朋友，真正能和他交心的也就只有圈外的储程了。
但这并不妨碍别人拿他当朋友。
这天下午，贺导约秦煜辰一起喝了杯咖啡，目的是想请他在自己即将新拍的电影《他来自我的青春》里客串一个角色。
“现在男女主角都定好了。”贺导说，“女主角是S市戏剧学院的夏筱筱，这个你肯定知道，拍完这部电影听说就是和你一起拍的民国剧了。男主角呢，是最近人气蛮高的小鲜肉周王子。”
秦煜辰一听这是夏筱筱的戏，就想要掺和一脚让秦一铭不痛快。
他没有立刻答应，慢条斯理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我会考虑的。”
“别考虑啊，秦老师！”贺导说，“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戏份不多，进组三天内一定拍完，你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忙？”
秦煜辰故作为难地看向贺导，道：“行吧，贺大导演的面子我肯定得给的。我会让人把后面的行程挤出三天来，不过具体什么时候我不能保证。”
“行行行，能来就行！那天你说的算！”贺导端起咖啡，“咖啡代酒，敬你一杯！”
秦煜辰笑了，和贺导碰了碰杯。
贺导今天来的目的达到，整个人就放松起来，忍不住跟秦煜辰吐起了苦水：“其实说起来我一点都不想用这个小鲜肉，也就跑了点综艺积累了人气，形象一点都不符合我心中的男主角气质。”贺导说着，把周王子的照片翻出来给秦煜辰看，是一个笑起来痞痞的男生。
“这男主角应该是干净、阳光，看起来就是小女生喜欢的学长的模样。”贺导说，“给你看看我本来心中的人选，还是我朋友在你们之前拍戏的剧组遇到他推荐给我的，你看——”
秦煜辰扫了一眼，微微蹙了蹙眉，照片里的人，竟然是宇柯！
“这小孩叫宇柯，你看是不是特别阳光开朗？笑起来笑容灿烂的！简直就是戏里的张扬本人！”贺导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啊，投资方非要找这个周王子……”
秦煜辰之间摩挲着杯壁，一个想法在心中升起。
宇柯如果进组两三个月，江语乔餐厅刚开业必然没办法去看他，到时候他岂不是就有机会了……
秦煜辰勾了勾唇角，看向贺导：“这个推周王子的投资方投了多少？”
不等贺导开口，秦煜辰又道：“我投双倍，前提是，让这个宇柯进组，演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