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非故意犯罪
“荀姐，对不起！”我埋着脑袋，一副可怜的样子。
荀玫彻底被刺激到：“你这个贱女人，我不用你假好心。今天我受到的耻辱，我必然会十倍的讨回来。你等着！”
“荀玫，如果不是看在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这样诋毁我老婆，我早就请警察来处理这件事了，请你到局子里坐几天！”
顾南城的浑身泛着冷气，我知道他很生气。气到快要不能控制，只剩下那唯一残留的一丝理智在支撑着他。
“好呀，来啊，把我抓进去正好！”
我立刻在边上劝说：“老公，你别这样，荀姐也不是故意的，你这样会毁了她的名声的。”
这句话彻底将荀玫最后的理智激怒，她看着我的眼神，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我也不畏惧她，冷眼看着她。
“好，很好，顾南城，这是你说的！”荀玫扭头看向陈珣，表情很难看：“大哥，对不住，本来我不该这样，但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我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说完她就如来的时候一样，趾高气扬的离开。这就是属于荀玫的气场和自尊，有的时候我其实挺佩服荀玫的。
陈珣简单地安抚了下来往的客人，很快就又恢复了先前的喧闹，刚刚的闹剧总算是戛然而止。陈珣走到我和顾南城的面前来，冷淡地说了一声：“你们跟我到房间里来下！”
我看不懂这个陈珣到底什么来头，心里本能地有些害怕他。毕竟我和顾南城之间的事情，显少有人知道。而今天这样的闹剧下来，我也很怕他对我的印象不太好。我有些害怕。
顾南城用他的手把我的手牢牢包裹在手心里，很温暖，莫名又让我心安。
“你就是温璃？”
我们走了进去，陈珣坐到一边的太师椅上，指了指对面让我和顾南城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看陈珣的眼睛，总觉得那双眼睛里有看透一切的光芒，我低下头，躲闪着他的眸光：“嗯，我是。”
“大哥，你干嘛啊！”
“怎么着，这么快就护食了？你这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啊！要是外面那些兄弟知道你这样，会怎么整你？”陈珣的声音依旧很冷，话虽然是狠着说，但他面上却没有半点不开心。
我能感觉到顾南城在陈珣的面前，气势都稍显减弱。这个陈珣在他心里地位可见一斑。
“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确实没有想过毁坏别人的生日，只是没料到会遇见荀玫，然后又听她说了那样的话。
陈珣的眸光幽幽地从我身上划过：“你确实没想过故意犯案！”
这话，我有些迷茫，犯案这个词，我听得有些迷瞪。
顾南城握住我的手，在旁边笑道：“大哥是刑警，正儿八经的红三代，好好巴结！”
“没正经！”我暗骂道。
陈珣也不在意，只是撇开了这个话题，随意地聊着别的事情。之后他看向顾南城：“我的烟斗在外面，你帮我去拿进来！”
顾南城看了我一眼，然后才点头，走了出去。
我知道陈珣这是有话要跟我讲。
“今天这场闹剧，温小姐你怎么想？”
陈珣还是称呼我温小姐，显然他不是很看好我和顾南城。我也不在意，笑着说：“大哥你这话是说笑了，我的态度方才不是已经表达的很清楚，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和不是故意的，确实有本质上的差别，但非故意犯案，未必就不会被判罪！”
“大哥你是刑警，论专业术语我说不过您！但既然您提到犯案这个词，我想要咨询您另外一件事，假如荀玫真的做了坏事，害了别的姑娘一辈子，你抓不抓她？即使抓到她，你又会不会从轻落？”
陈珣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这些话他肯定不爱听，但既然他已经不喜欢我了，我也就没必要在装样子来讨好他。
“温小姐你很会说话，但我得提醒你一句，老三能走到今天这步，未必是靠家里。他自己有脑子，你以为他看不出来你的小伎俩吗？”
我很坦然：“我知道他看出来，可他还是帮了我，这就是他的态度。他是我的丈夫，不是荀玫的丈夫，这种事从来没有公平可言，更何况换做是大哥你，也是帮亲不帮理吧！”
陈珣没在说话，直到顾南城进来，我们又闲扯了几句，顾南城担心我在外面久了，身体受不住，而且刚刚我又被荀玫打了一巴掌，虽然已经消肿了，但继续待下去，也只是场笑话，就带我先回去了。
我们到家的时候，顾南城他妈也在家里，林姐一脸惴惴不安地模样看着我，格外小心翼翼。
我这个婆婆有多难伺候，我很清楚，大概是刚刚林姐又被我婆婆给欺负了。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顾南城他妈刚看到我，就又开始难。我实在是没有心思理她，看了顾南城一眼，就直接回房间去了。
“你瞧瞧她，对待长辈就是这个样子的？”
顾南城大约是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妈，你能不能不要总来瞎胡闹，你到底要怎样，非得看你儿子我跟温璃分开，你才高兴吗？”
“我，我，我确实不喜欢温璃，你本来就不该和她在一起！”
我关门的时候，就听到顾南城他妈说的这句话。很难听，和平常一样。但我不想理会了，我确实很累，心里闷闷的，想到香兰躺在病床上，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她精神溃散的完全看不出来当初活泼单纯的样子。
我又想到我婆婆和荀玫两人联手害死我孩子的画面，我的心里就有浓浓地恨意，不停地折磨着我。
“你没事吧？”顾南城推门进来，我坐在椅子上，没开灯。
灯蓦地被顾南城打开，有些晃人眼睛。我难受的抬手遮住眼睛，没有吭声。
顾南城走到我的身后，抱住了我的腰：“老婆，今天是不是很不开心啊？”他的语气里有些讨好。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产后抑郁症，我心里清楚自己有那么点不正常，走不出阴影来，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也不懂得怎么来控制情绪。就因为这样，我反而更怕面对顾南城。我怕我一不小心就刺伤了他。
“我没事，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我推开了顾南城。
那瞬间我瞥见顾南城他的表情有些难看，他一直游离在我和他妈之间，还有荀玫之间，确实很累。
我特别心疼和体谅他，但心里就是难受的要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不想看到他的压力，也不想让我的压力影响到他。
我从椅子上下来，上了床，打算睡觉。顾南城跟着走了过来，他也跟着躺了上来，没说话，他的手几次环上我的腰，都被我给推开。
他就不再动了，翻身同样背着我，我心里难受，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夜的时候，我觉得头特别特别的疼，浑身热的厉害，口干舌燥地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一样。
“顾，顾南城。”我声音微弱地叫着。
顾南城立刻醒过来，开了灯，脸色有些难看。他迅速地穿好衣服，抱着我就朝着外面走，他声音很大，婆婆穿着睡衣走了出来：“这大半夜的又是怎么呢？”
她的语气很不耐烦，顾南城也冷了声音：“温璃生病了，我去医院。您要是觉得吵，就回去。接下来我也没时间照顾您！”
这是下逐客令了，我没有时间去观察我婆婆的表情。只感觉人很难受，浮浮沉沉地好像在快要溺死在水里一样。
等到我在睁眼的时候，头顶上打着吊瓶，顾南城趴在我的床边，一脸憔悴的样子。
他见到我醒来，立刻绽放出一抹笑容来：“老婆，你没事吧？”
“嗯。”我嗓子沙哑的厉害，跟到锯过一样，特别难听。
顾南城也不介意，在旁边倒了杯水，喂我喝下：“医生说你高烧，再晚点就该烧成个白痴了！”
我看着他跟我玩笑的样子，心里有些愧疚和难受：“对不起，老公！”
“傻瓜，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
他越是这样讲，我心里的愧疚就越深。从我小产后开始，我就没和顾南城好好谈过，现在我突然想和他还是说说。
“顾南城，我想和你说说话，好不好？”
顾南城凑到我边上要吻我，被我别开了脸，他没吻到，委屈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你不怕我传染啊？”
“不怕！”顾南城猛地凑到我的嘴边，亲了一口，然后得意的像个孩子，笑容灿烂的很。
我无奈地笑了笑：“傻瓜！”
他上了床躺在我的旁边，搂着我的腰，我感觉到他的呼吸还有属于他特有的温暖，心里很安心，终于鼓起勇气说起来：“老公，我觉得我心里有事，特别难受，好像走不出阴影了。”
“没事，老婆，我在，我会陪着你的！”顾南城搂着我的腰更紧了。
我点点头：“我脑袋里一直都记得香兰被人带走的那一幕，她是为了我，怕连累我才这样。你看她现在却变成了这样。我心里特愧疚，也特别恨荀玫。”
“我知道。”
“所以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知道即便告诉你，你也不会对荀玫怎么样的，我很想怪你，可又没有理由怪你！”我头次对顾南城摊开心扉，我预想过他很多种的表情，唯独没想过他会心疼。
顾南城亲了亲我的额头：“对不起，老婆，我对你关心不够！”
我满心感动，觉得嫁给顾南城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