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没有。”
“那就一边呆着去,我不想刚吃饱饭,一会就要开车送你去医院。”
“……”这个男人好好说话会死么?
陈眠最后还是顺从地坐到客厅的沙上,毕竟她刚做饭的时候,基本是金鸡独立的姿态站着,久了另一条受力的腿有些酸。
打开电视,但是目光却是落在收拾东西的男人的背影上。
陈眠的神情恍惚了一下,温绍庭的背影就成了袁东晋的,她在想着,他怎么就不回头对自己笑一下呢?
她还记得以前,她和陶思然去袁东晋的单身公寓吃饭,陶思然是下厨小能手,做完饭后,袁东晋就会主动收拾东西,而她和陶思然就坐在客厅看电视,不经意间的就瞥了袁东晋转头对着陶思然笑的一脸温柔。
愣神间,那边流理台边上的男人忽然回过头,那温漠的神情让陈眠一惊,倏地掉头看着电视机,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妈呀!吓死人了!
温绍庭洗好了东西,回到客厅在陈眠的侧面的沙坐下,陈眠关掉电视,视线迎上他,说:“温先生,有件事得跟你商量。”
他缄默不言,等待着她的下文。
“虽然套房里不只一个房间,但是我们这样住在一起并不合适。”
温绍庭不声不响的盯着她瞧,自上而下将她打量了一遍,修长的腿翘着二郎腿,姿态有几分散漫地靠在沙上,眼底却浮现着几不可闻的笑,这就是她今晚如此勤劳洗手做羹的原因?
片刻后,他沉声说:“我们一没偷情,二无心思偷情,三不可能会偷情,有什么不合适?”
他一句话,三个偷情,一个接着一个,神情自然地,顺溜地从那菲薄的唇瓣掀出,陈眠看着他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然后,不给她时间消化,他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补了一句:“还是说,你担心你把持不住,爬到我的床上来?”
温绍庭此话一出,陈眠正在泡茶的手一抖,水壶里冒着热气的沸水一下子就浇到了她的左手手背上,热辣辣的滚烫,痛得陶瓷盖从她手里掉下,砰一声清脆的声音,她吸了一口凉气,水壶猛地被她搁置在茶几上。
慵懒靠坐在沙上的温绍庭,猛地从沙上站起来,长腿一迈,跨过茶几,颀长的身躯瞬间移动到陈眠的边上,冷厉的脸庞上,两道浓眉皱了下,陈眠只觉眼前一晃,人已经被他拦腰抱起,直接走进了浴室。
温绍庭将她放在盥洗台上,拧开水龙头抓着她被烫到手放在水龙头下用冷水冲,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他微凉微冷的语调,“陈眠,你的脑子呢?”认真分辨,还能听出其中愠怒的色彩。
冷冰冰的水冲刷着她热辣辣的手背部位,凉凉的触感缓解了刺痛,陈眠忽然就想起上一次被滚烫的油烫伤手,她强忍着眼泪,独自一个人在家里处理伤口上药情形。
陈眠睁眸看着男人鬓角整齐的侧脸,脸色没有变化,只是心底涌现一种暌违已久的情愫。
所有人眼里,她独立自强,所向披靡,然而那又如何呢?她终究是一个女人,也渴望得到爱护和心疼,如果可以,谁又想坚强到如此地步?
挥去那些紊乱的思绪,她温温静静地说:“温先生,如果不是你语出惊人,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麻烦你下次要吓人的时候,提前给我提个醒,我胆小,不经吓。”
偷情这词从他薄唇翻出,是个女人都会被吓到好么?
温绍庭侧目睨向她,淡淡的一瞥,“男人跟女人共处一室,女人无非就是担心会生一些什么,而你是已婚妇女,那么若生了什么就是偷情。”顿了顿,他蓦地压低嗓音,变得异常性感蛊惑,“我,说错了么?”
陈眠:“……”
他收回视线,感觉冲洗降温得差不多了,他抓过她的手看了一眼,白皙纤手的手背红彤彤的,没有破皮,随即将冷水放满盥洗盆,松开她的手,淡淡地说:“侵泡十分钟。”
陈眠坐在冷冰冰的盥洗台上,看着他的背静消失在浴室门口,转头将手伸到了冷水里,这种天气碰到冷水,让她微微一哆嗦。
陈眠叹了一口气,似乎只要接近温绍庭,她就会霉运不断,状况百出,简直欲哭无泪。
他果然是她的瘟神,她头顶那一朵挥之不去的乌云……
大约过了十分钟,陈眠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冷水冻麻了,刚抬起手,浴室的门就再度被推开,温绍庭已经换了一身浅灰色的居家服走了进来,看他的模样应该是刚冲完澡,墨黑的湿漉漉的,梢还滴着水珠。
他走上前,神情自若,动作自然地拉过她的手,看见整个手都红了,什么也不说,伸手将她从盥洗台上抱起来。
陈眠圈住他的脖颈,身体尴尬得微微僵硬,语调也颇不自然,“我可以自己走。”
他没有看她,讽刺的口吻毫不留情地攻击她,“我不想一会楼下的住户投诉我们这里在凿地,影响休息。”
“……”
“温先生,你别忘了到底是谁害的我变成这副模样的!”陈眠几乎要抛弃了自己良好的修养,伸手一把撕了他面无表情的嘴脸!
温绍庭把她抱回客厅的沙上,粗鲁地半扔她进沙,居高临下地站着,他清冽低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手笨脚笨,能怪谁?”
陈眠抿着唇,不理会他的讽刺,身侧的沙蓦地陷下去,她转头,就对上他冷峻的脸庞。
温绍庭拿过一旁的药膏,薄唇噏动,“手伸出来。”
陈眠瞥了下他手里的药膏,闷闷地说:“我自己擦就好了。”
“手伸出来。”他不为所动,甚至语气都是不耐烦,目光来凉凉的,仿佛你再废话一句,他就要动粗的模样。
陈眠扯了扯唇角,笑的特别假,“那就麻烦温先生了,请您温柔一点!”
温绍庭几不可闻地掀了一下眼皮,瞥见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眼底蕴了一抹极浅的笑意,意味不明地说:“放轻松,我会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