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124章
陈眠没有哭,可秦桑却觉得她不哭才更可怕。
一个女人太过要强,什么都自己扛着,早晚会把自己给逼疯的。
秦桑眉眼温淡,拉过陈眠冰凉的手,低声说:“离婚吧,陈眠。”
秦桑和陈眠很久没有一起出门逛街吃饭,难得如今有空闲,又不想在家里胡思乱想,两人便一起出门去ZR购物中心。
血拼了一番,拿着大包小包,两人就近在ZR里找了一个餐厅坐了下来吃晚饭,刚坐下来,陈眠便接到了沈易航的电话。
“在哪儿?”
“ZR购物中心。”陈眠低头抿了一口大麦茶,“有事?”
“约你吃饭,顺便给你一些东西。”沈易航说着轻笑了一声,手里拿着一个罐子眯着眼睛研究了一番,笑得有些老谋深算的模样,“和秦桑一起?”
“嗯,你要给我什么东西?”陈眠顿了一下,狐疑地问。
“见面就就知道了,我过去找你们,很快。”说完,沈易航就掐断了通话。
“谁?”秦桑点了菜,抬头问。
“沈易航。”
“他过来?”
“嗯。”
“正好!我还愁着要不要叫司机过来接我们呢,既然他过来了,我就不用叫我家司机跑一趟了。”
考虑到陈眠的胃口,所以她们吃的粤菜,比较清淡一些。
沈易航大概花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正好菜也上得差不多,他一身黑衣裹着一阵冷气赶来,温润儒雅,风度翩翩。
陈眠眯起眼眸凉凉看着沈易航,嗓音温软懒懒的道,“你要给我什么东西?礼物?”
沈易航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自己看吧。”脱下身上的大衣,里面就是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模样。
陈眠把视线从沈易航身上收回来,低头正要看下袋子的东西,那边秦桑眼疾手快地打开拿了出来,十分好奇地研究,“这什么玩意?苹果酱?”
陈眠正在倒水的手一抖,心尖上猛地一颤,扭过头果然就看见了秦桑手里的罐子,十分的熟悉。
正是她在江城,温绍庭给她买的那个牌子的苹果酱。
心跳漏一拍,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秦桑抬眸莫名其妙地盯着沈易航,“你给她这个作甚?”
沈易上在他们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接过陈眠递过来的茶水,英俊的脸庞上尽是温润的笑意,“这不是我给的。”
“不是你?那是谁?”秦桑把东西放回去,随口问。
沈易航低头抿了一口大麦茶,温热的茶水滚过喉咙,带给身体阵阵的暖意,他目光深邃地看着陈眠,“这要问眠眠了。”
陈眠低着头,小口啜着麦茶,装傻充愣,“东西是你手上拿过来了,我哪知道是谁?”
沈易航单手摸了摸下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方言寄过来的,还是托运了航空运输。”
秦桑噗嗤一下笑了,“真是够了,这破玩意竟然航空运输过来,陈眠你家小助理是不是特有钱,在显富啊?”
陈眠白了她一眼,“管那么多!”
这边沈易航已经主动帮陈眠拧开了一瓶,忍着笑说:“他还特别交代了,说你怀孕了,吃饭前吃这个就不会吐,喏!”
陈眠:“……”
一顿饭下来,沈易航绝口不提袁东晋,三人吃得还算愉快。
吃完饭,沈易航送她们两回去,还主动将他们买的大包小包送到家里,又坐着逗了一会秦桑的咖菲猫,喝了杯咖啡才离开。
他以有些工作问题要和陈眠说为借口,让陈眠陪着他一起下楼。
“你和温绍庭是怎么回事?”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沈易航直白地问了出来。
陈眠抬眸看着电梯里,倒映着他和她的身影,语气淡淡地说:“什么怎么回事?”
沈易航轻笑一声,温和低沉的语调一如既往,“你别给我装傻,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我不懂。”
沈易航浓眉轻轻一挑,低头看着她温凉的侧脸,“那你解释一下,他为什么这么费劲心思地从江城给你寄苹果酱?”
“你不是说方言寄的么?”陈眠迎上他的目光,沉静而温和。
沈易航无奈地看着她,对于她不想说,不想谈的,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是撬不开她的口,这性子还真的是,不太讨喜。
“行,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沈易航也不是多八卦的人,只是出于关心而已,“你怀孕袁东晋还不知道?”
沈易航并不清楚袁东晋和陶思然的事,更不知道陶思然已经有了袁东晋的孩子,不过先前从温绍庭的语气中猜测到陈眠没打算告诉袁东晋怀孕的实情。
“嗯,等时机合适了再和他说。”
“江城的工作交接给方言吧,你不要过去了,你一个女人,又怀着身孕,稍有不慎我就得不偿失了。”沈易航自然是对江城那边的项目生的事情经过都了解透彻,陈眠差点就小产这种事情,他不想再生。
陈眠想了想,低声说,“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一下。”
“考虑?”沈易航皱着眉头,“工作永远没有你的身体重要,你难道不清楚?”
“我知道。”陈眠笑了笑,“不过你应该了解我,我不会有事。”
空气瞬间沉寂下来,沈易航一瞬不瞬盯着她。
“陈眠,不要忘记了你是一个女人。”
陈眠楞怔楞几秒,心底有暖流淌过,很慢很低的嗓音,温婉糯软,“我知道。”
沈易航离开之后,陈眠并没有马上上楼,而是在小区的院子里,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寒冬夜色浓重,凉风刮过脸颊,带起一阵颤意。
陈眠裹紧身上的大衣,小小的身影融在夜色里,橘黄色的路灯柔柔昏暗不明,她看着前面的人工湖呆。
眼前忽然浮现袁东晋那复杂而纠结的神情,耳边萦绕着他苦苦哀求的声音。
【别走,好吗?】。
有那么一瞬间,陈眠是真的回答一个好字,然后转身抱着他哭诉一场。
可她终究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