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第349章
汪予问拿着机票,一路注意着周围的人往安检处走去,就在她要接受安检的时候,手腕被人擒住,她一惊,转头就看见了袁东晋冷峻削瘦的脸,下巴的青胡茬配上那一双阴鸷沉郁的眼睛,令人生出几分寒意。
“予问,你想去哪里?”温凉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汪予问呼吸都停滞了下来,脑中“嗡……”一声,空白一片,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袁东晋将她拽离安检队伍,“你可以骗得过别人的眼睛,却骗不过我。”
事实上,袁东晋已经跟踪她好多天了,曾经见过她化过这个丑陋的遮掩妆,若非如此,今天她真的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了。
袁东晋接到安排跟着她的人的电话,得知她去了第一院的时候,因为担心出事便赶了过去,却正好看见她神色匆匆上了出租车,他没有犹豫的跟上,一直到刚刚,他得知郑颖心脏病没能救回来的消息……
汪予问挣不开男人的束缚,冷着脸,“你再不放开,我就要大叫了。”
“你尽管叫,相信马上就会有人来将你带走。”
“你想怎么样?”
袁东晋低头冷眸看向她,“你去找了郑颖?”
不等汪予问开口,忽然有两个高高壮壮的黑衣男人围了上来,“袁先生,请把她交个我们。”
“袁东晋,你不能这么做!”汪予问慌了,她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快注意过来。
她自然是不会知道,周旭尧吩咐过他们,对于袁东晋,也要密切注意,所以刚才,这些黑衣人才会在现袁东晋的第一时间,便汇报给了周旭尧,才敢肯定这个女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袁东晋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寒凉的眼眸无声无息地凝固了一层墨色,“人我不会交出去。”
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袁东晋不能轻易让这些人带走汪予问,周旭尧什么身份,他摸不到十分也明白了五分,汪予问若是落在了他们的手上,下场必然不会好过。
而他,只想弄清楚事情,若是汪予问错了,自然有法律来制裁。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
“袁先生,抱歉!”
下一刻,袁东晋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了手腕,等他想要反抗时,汪予问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扯离了他的束缚。
这一切生的太过突然,又快又狠。
汪予问想要张口大喊救命,男人的手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须臾,她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袁东晋挣扎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汪予问被人抱走,他明白自己抢不过,冷声道,“我要见周旭尧。”
夜庄。
夜幕未降临,夜庄里安静得令人难以适应。
袁东晋推开包间的门,周旭尧黑衬衫黑西裤,与沙的颜色融为一体,明亮的光线下,那张温润的脸,性感的唇勾勒着一抹浅浅的弧度,似而非地笑,整个人冷贵难测。
“周少,”袁东晋身旁站着一个黑衣人,“袁先生一定要见您。”
周旭尧不冷不热地开腔,“袁少找我有何贵干?”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对于周旭尧的事迹,袁东晋多多少少有所耳闻,但更多都是停留在年少那端放肆的往事里。
周旭尧是周家最小的儿子,却也是私生子,从小叛逆,给周家那位掌权人惹过不少麻烦,少年时期,赛黑色,打黑拳,甚至碰过毒品,不过刚碰上,就被温绍庭给逮到,直接送到了局子里去,被关了三个月,出来以后就被周家那位直接送出国,从那以后周小混这号人,便从港城沉匿消失了。
前不久,袁东晋才知道,这个外表温润的男人,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半个身子踩在道上,再者她回来短短一年,已然拿下了周氏的半壁江山,这般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汪予问。”
周旭尧挑眉,漫不尽心地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温绍庭,我只负责抓人,不负责处置。”
“他是军兵出身。”意思很明显,即使温绍庭已经退伍,他依旧有那样的身份背景,再者温家在军队的地位不低,盘根错杂的关系,也容不得他那么肆意妄为,而周旭尧则不一样……
温绍庭和他,一个是白天,一个是黑夜。
周旭尧吸深深吸了一口烟,微眯着眸,淡淡问道,“你想保汪予问?”
“我只希望她接受正规的制裁。”
在袁东晋的认知里,汪予问到底是救过他一命的女人。
身后的门再度被打开,温绍庭温沉冷漠地站在门口,周身冷寂的气场无声地蔓延,他的到来,令包厢的气氛变得逼仄压抑,“人呢?”
对于袁东晋的存在,他视作透明,目光直接落在了周旭尧身上。
低沉的嗓音听不任何情绪。
“在下面。”
温绍庭闻言转身要走,袁东晋却开口叫住他,“温先生。”
走廊上的光线昏黄,而包厢里确实亮如白昼,温绍庭侧身站在门口,明暗交错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令他散着惊心动魄冷冽。
“能不能把汪予问交给警方处理?”
“袁东晋,”温绍庭眯了眸,眸光深暗如幽潭里的水,波澜不惊,“你最好别插手,汪予问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轮不到你来管。”
从郑颖死了那一刻开始,她汪予问的下场就已经成为定局,谁也不能阻止。
走廊里响起皮鞋的声音,沉稳深重,温绍庭的背影渐远,那一阵窒闷也随之淡去。
周旭尧越过袁东晋身侧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唇角弥漫着浅淡轻薄的笑意,狭长幽暗的眼眸里蕴着讥讽,“陈眠当初到底是怎么样瞎了眼,才会招惹上你这么一个男人?”
袁东晋面不改色,心底却是波涛骇浪。
每个人的处事方式不同,结果也必然不同,袁东晋从骨子里就不是狠劲的人,也是这种优柔寡断,让他犯下了太多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