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第424章
陆禹行是了解秦桑的人,十几年都生活在一起,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了若指掌,她刚明显就是被人惹得炸毛了,只不过是强行忍了下来。
陈眠勾唇冷笑,“你觉得现在还有谁能让她大动肝火?”
陈眠指着房间里另外两个一动不动的佣人,“你老婆让他们绑着打了镇定剂的秦扬,秦桑要松绑,你老婆不让,甚至骂秦扬是神经病,你觉得,会生什么?”
闻言,陆禹行阴郁的眼睛有层层的冷意蔓延开,淡淡地瞥向两个佣人,“她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时候开始,随随便便的人都能欺负到她的头上去了?而她还要强行忍耐着?
“二……二爷……是夫人让我们绑的……我们不敢自作主张的……”佣人被他的眼神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我……我们知道错了……”
“所以,”陆禹行一如既往的阴沉冷漠,说话的语调轻描淡写,却慑人心魄,“是真的。”
“二夫人。”
凌菲正在房内看着孩子屁股上那一块淤青,眼底露出心疼,听见声音动作利索地把孩子的裤子穿上,扭头看见孩子的奶妈站在门口处,松了一口气。
“有事吗?”
奶妈是凌菲母亲安排的人,对凌菲忠心耿耿,“二爷刚辞退了两个佣人。”
凌菲颦眉,奶妈又道,“是二夫人刚让他们绑着秦小少爷,二爷动怒了。”
秦桑那嚣张任性的脸蓦地闪入脑海,凌菲的脸白了白,“你看着小少爷,我去看看。”
辞退佣人而已,凌菲并不在意,她在意的不过是陆禹行为了秦桑在打她的脸!
陈眠倒是搞不清陆禹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分明对秦桑一直不冷不热,但真遇到事情,又总会纵容她,任由她嚣张放肆。
这一回也不例外,他尊重了秦桑的意思,辞退这两个人,要求他们半小时之内就消失在秦家。
凌菲得知这个事情,跟陆禹行理论了起来。
陈眠并非要偷听,而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
“禹行,那两个人也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辞退他们?”
陆禹行背对着陈眠,单手抄在裤袋里,淡漠阴沉的背影拒人千里之外,“两个佣人而已,走了再找。”
他声音平静,丝毫不放在心上,但也并非对凌菲动怒,与平常不冷不热的态度一样。
凌菲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对着自己永远都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的冷漠,他只有在看秦桑的时候,神色才会有所不同,那种微末的情绪让她难以忽略。
他不会跟她吵架,两人相敬如宾,嫁给他,就像是嫁给了一个充气娃娃,连夫妻之间的亲密都少得可怜,凌菲怀疑过他又其他女人,也派人跟踪过他,然而什么都没有,他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清心寡欲到令人指。
“你这是在怪我?”
陆禹行淡淡道:“不是。”
“我不习惯新人进来,他们也是听我的指令办事,你辞退他们就是在责怪我。”凌菲抿着唇道。
“如果你硬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陆禹行不为所动,继续道。
陈眠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同情起凌菲来,女人最讨厌的话里,陆禹行说的这一句,绝对会让女人郁结心塞致死!
凌菲当下便黑了脸,“你一定要辞退?”
他们站在楼梯口上,凌菲的嫂子这时候牵着小胖子,忽然出现在视线里,陆禹行蹙眉,“你负责招待好你凌家的人就行,别让孩子再乱跑。”
凌菲僵着身体,搭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渐渐用力,“禹行,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扬那边交给陈眠,你不用操心了,照顾好孩子就行。”陆禹行说罢,稳步下楼。
陆禹行越过凌菲的嫂子和小胖子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垂眸冷睨了一下,清冷的语调不带一丝情感色彩,“希望你们不要再上楼,否则就请回吧。”
凌菲的嫂子脸色白了白,牵着小胖子,笑得很僵硬,“抱歉,今天给二爷造成麻烦了,孩子还小不懂事,不是故意的。”
陆禹行在辈分上应该称呼她一声嫂子,然而他的地位比她这个凌家媳妇高太多,所以她还是尊称陆禹行一声二爷。
陆禹行不说话,冷冷转身离开。
凌菲的嫂子看了看楼梯上的凌菲,最后带着孩子离开了这里,在这种家庭里生存,有些事情必须拎得清,否则得罪了人怎么死都不知道。
凌菲并没有理会她的嫂子,整个人呆滞了好一会儿,回过身的时候,她嫂子和孩子已经不见了。
一遍遍回想起陆禹行刚的那些话,凌菲脸色微白,抬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陈眠,声音微冷,“你满意了?”
陈眠不躲不避,若无其事地看着她,“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会自取其辱,这会儿信了?”
凌菲被深深地打击了,到现在,她终于明白陈眠所谓的自取其辱是什么意思。
陆禹行不会为了她而委屈秦桑,周旭尧不会为了她而惹秦桑不快。
这两个男人,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秦桑身上,哪怕她嚣张跋扈,蛮不讲理。
相比起来,她确实被遗忘了,谁都没有在意她。
凌菲呵一声笑了,“我再你们眼里心机深重?相比起你们,我真的是自愧不如!”
陈眠淡淡的掀起眼眸,“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心思龌龊,”笑了笑,继续道,“他们都不是眼瞎的人,你以为你能演到什么程度?凌菲,你的戏演过了。”
她太把自己当回事,利用陆禹行太太这个身份来压人,又高估了自己在周旭尧心底的重要性。
人不应该妄自菲薄,但像她这么盲目自信,也是令人不敢恭维。
“秦桑口口声声都只怪别人插入她和周旭尧的婚姻,”凌菲看着陈眠不无讽刺,“事实上,她偶何尝不是一直在插足我和陆禹行的婚姻?她跟我相比,都是半斤八两,怎么她可以这么做,我就不行?”
陈眠一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