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第469章
陆禹行一边脱下西装,一边往屋里走,“回来吃午饭。”
说完,她直接越过秦桑上了楼。
秦桑站在原地,转身问一旁的佣人,“他现在都是回家吃饭的?”
公司离秦家一趟路程就要近一个小时,他天天这样来回跑,是时间太多?还是公事太少?
一旁的女佣问,“小姐是问二爷吗?”
“嗯,他什么时候开始回家吃午饭了?”
女佣道,“小姐,二爷平时都不会回来吃饭的,晚饭都很少回来吃,昨天忽然回家吃午饭,今天又回来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桑呼了一口气,所以他是在她回家以后就开始回家吃饭了,是这个意思?
简直莫名其妙!
陆禹行上了楼,经过秦桑的房间的时候,帮秦桑收拾房间的女佣正好从里面出来,一个不小心撞上了陆禹行,手里的垃圾篓便掉了下来。
被秦桑扔进垃圾篓里的那一盒袖扣,全部滚到了地板上。
女佣吓得魂都丢了,连声道歉,“二爷,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您,对不起!”
陆禹行的视线被那地板上那些袖扣给吸引了去,他忽然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捡起其中一枚,指腹摩挲过凉凉的琥珀,眸色沉沉。
“这些袖扣是怎么回事?”
女佣一愣,抱着床单被套探过脑袋看了一眼,误以为陆禹行说她盗窃,眼睛一下子红了,说话都带着颤音,“二……二爷……我不知道,不是我拿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陆禹行冷着眸瞥了她一眼,女佣顿时哑巴了。
“小姐房间的垃圾篓?”
“是……是的……”女佣小声蠕语。
陆禹行眼神变得讳莫如深,就那样蹲在地上将袖扣一颗一颗捡了起来,五对袖扣,全部被他捡走了。
女佣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陆禹行直接进了书房,这个书房是他的私人领域,除了指定的佣人进来打扫,一般人没有批准是不能进去的,凌菲私自进入过一次,被陆禹行当场看见,当时那个阴沉寒冷的目光让她明白这个地方就是禁地。
凌菲也深谙陆禹行的脾性,所以那一次以后,不敢再随便进来,进去也是陆禹行在的时候,毕竟是他经常办公忙碌的地盘,随便进入会惹得他生厌。
陆禹行坐在办公桌后,摊开掌心,五对袖扣折射着不同的光,名贵精致。
他考上大学,大一的时候有一场演讲,需要穿正装出席,那是他第一次穿正装,黑西裤白衬衫,那是秦桑给他挑选的衣服。
秦桑学习不行,脾气也不好,唯一令人叹服的是她的审美观,对时尚潮流的领悟十分高,穿衣打扮更是有一手。
给他选衣服的时候,她用自己那一个月仅剩的最后一点的零花钱,给他买了一对银色的袖扣,朴素的款式,很简单,却与他的气质很般配。
她买那一对袖扣的时候抱怨过一句,“现在没钱了,你将就一下吧,等以后我再给你买好的。”
陆禹行低头看着绑着马尾穿着校服的女孩,不冷不热地蹦了两个字,“随便。”
事实上,作为秦家秦老爷子的养子,他吃的用的,都跟秦桑一样,深有讲究,所以他的随便,在秦桑眼里就不是随便。
当时秦桑是以为他嫌弃那一对袖扣,所以后面攒了钱,给他定做了一对袖扣。
后来也不知道是秦桑到底出于什么心理,每年都会给他订做一对袖扣,款式都很特别,每一对都会刻上他的名字“行……”
他当然是不会懂得,女孩子青春期的时候喜欢一个男人,会做尽一切幼稚的事情,比如拿两人的星座去占卜,又或者每一次送礼都一而再去研究这份礼物其中代表的含义……
秦桑自然不能例外,她甚至去庙里拜佛的时候,跟佛神许愿关于两人的未来。
而送他袖扣,仅仅是因为秦桑意外得知,袖扣在西方国家里,代表着定情信物,有托付终生的意思。
陆禹行打开抽屉,把那一盒袖扣细心妥当地存放了进去。
秦桑陪着秦有天一起去疗养院看了秦扬,几年不见秦扬,现他长高了了,常年在室内活动的原因,皮肤也变得更白了,清瘦的少年模样,眼睛澄澈。
秦扬看见秦桑笑得很开心,没有一旦陌生感,只是一直重复着姐姐很久没看我。
秦桑从小就是个没有耐心的人,但是对秦扬却有十足的耐心,陪着秦扬看他画的画,虽然看不懂,但没有不耐烦。
秦有天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眼神是欣慰,又隐含着一抹难过。
晚上回到秦家,秦桑陪着秦有天在书房里下棋。
书房里很安静,秦桑一身米白色的居家服,盘腿窝在椅子上,两眼盯着棋盘格外认真。
秦有天有很深的感触,曾经被他放在肩膀上哄着的女儿,转眼已经这么大了,那个专门惹事找麻烦的调皮的女孩,如今出落的水灵动人,曾经浑身都是暴躁因子的她,现在安安静静难得耐心坐着的模样,他这个当父亲的竟也深觉不惯。
秦桑现他在走神,调皮地伸手在秦有天跟前晃动着,“爸?”
秦有天回神,淡淡一笑,眼角处有很明显的皱纹,都是岁月的痕迹,秦桑问道,“你一直在走神,你要输了哦!”
“哎,爸老了,赢不了你了。”
秦桑扔下棋子,走到秦有天的身侧,抱着他的肩膀撒娇,“胡说,我爸年轻着呢,走出去还能迷倒一片小姑娘!”
秦有天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净是胡说八道!”
秦桑从小长得漂亮,虽然有点娇生惯养,但她嘴巴甜,很会哄长辈欢心,尤其地哄秦有天,她很有一手,父女两的感情很好。
“我哪儿胡说了?我就喜欢我爸这样的,成熟内敛,沉稳迷人!”
秦有天笑意更深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秦桑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我再大也是你的女儿呀,难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