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第558章
枪伤,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说不害怕,那是骗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席助理看着秦桑,选择了沉默。
有很多事情,陆禹行一直都隐瞒着秦桑,看似冷漠无情,实质也是为了秦桑好,毕竟知道得越多,对她越不利。
“席助理,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受到这种伤?到底是谁做的?”秦桑目光微凉,声音也是与以往不同的严厉,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势。
“抱歉,小姐想知道什么,只能由二爷回答,我无可奉告。”
秦桑抿着唇,沉默了半响,“我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席助理却在后面叫住她,“小姐。”
“二爷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跟在陆禹行身边那么多年,席助理看着他隐忍压抑的模样,都觉得于心不忍。
“但凡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的为我好,我都不稀罕。”
席助理无奈,这两个人,都是石头,固执得要死。
秦桑给保姆通了电话,告诉她这几天都会外出不在,然后就留在了公寓里照顾陆禹行,虽然她并不擅长照顾人,但终究是有些不放心。
看席助理的态度和医生的配合,秦桑大概也知道陆禹行出现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秦桑坐在床边上,看着床上的男人,睡着了眉宇之间也紧紧蹙着,好像永远都有化不开的愁闷和烦恼。
目光一点一点描绘着他的轮廓,忘记有多久没有这般仔细地看过他,在时间和环境地打磨下,他变得愈成熟内敛,一张俊脸,处处都透着一股淡漠凉薄,现在乍一看,竟然有一种微妙的陌生感。
在秦桑的印象里,这个男人就像神一般的存在,站在令她只能仰望膜拜的高处,好像永远不会生病,不会倒下,钢铁似的。
从过往的记忆里寻找痕迹,他脆弱的事情,当真是无处可寻。
原来憔悴的他,与常人无异。
安静地卧室里,手机震动声突兀响起,秦桑摸到手机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周旭尧。
犹豫了一会,她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合上门接起了电话,“喂。”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在哪里?”
“找我有事?”秦桑避开了他的问题,反问一句。
“就是问你在哪里。”
“在外面。”
周旭尧哂笑,“什么事情可以让你几天不回家?”
秦桑知道,一定是保姆跟他说了她不回家,心底多少有些不舒服,就好像被人监视了一般,“临时有点事情,你放心,我没有忘记周太太这个身份,更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任何事情。”
几乎是下意识地,秦桑选择了隐瞒她照顾陆禹行这个事实,其实她完全可以如实告诉周旭尧,毕竟她和陆禹行之间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偏偏她没有。
好像在潜意识里,她就猜到周旭尧若是知道了会生气,会反对。
所以还是不告诉他了,反正等陆禹行好一些,她就可以不用管了。
“什么事情?需要我安排人帮忙吗?”
秦桑顿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电话那端传来短暂的沉默,而后有一声短促的冷笑,“早点睡。”
在他挂电话之前,秦桑忽然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旭尧那边迟钝了一下,“三天后。”
秦桑冲口而出,“那你定好机票了跟我说一下,我去接你。”
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秦桑以为他不乐意,正要开口,就听到他沉缓地应了一声,“好。”
秦桑拿着已经切断了通话的手机站在落地窗边呆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主动去讨好周旭尧。
重点是,她似乎并不排斥这种做法。
可是刚刚,她好像是察觉了他的不悦,他应该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不会的,毕竟他人又不在港城,而且上一次她抗议了以后,他好像没有安排人跟着她了。
秦桑甩头,就算他知道也没什么,她也确实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轻拍了一下脸,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周旭尧穿着一件烟灰色的衬衫,西裤熨得笔直,站在窗边低头点了一支烟,星火忽明忽暗,烟圈渐渐晕开,他微眯着眸,唇边噙着一抹冷笑。
在凌菲以后,在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产生这么烦躁的情绪,还有强烈的占有欲。
这种暌违的感觉,令他感到不悦,更不悦的,是秦桑的态度。
他的心底渐渐溢出层层的冷笑。
一个抛弃她的男人,竟然让她念念不忘至今,她不是眼睛瞎了,是心瞎了。
秦桑回自己的房间洗漱了一番,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医生帮陆禹行取出了子弹以后,他就睡了过去,一直没有吃东西。
放心不下,她转身出去,推开了他卧室的门,里面只有亮着一盏小夜灯,房间昏暗不明,床上的人依旧安静地躺着。
秦桑走过去,想起医生的吩咐,伸出头覆盖在男人的额头上想要探一下温度,结果刚碰到他的额头,手腕蓦地被一个强劲的力道钳了手腕,一阵钻心的疼。
“呃!疼!”忍不住惊呼出声。
熟悉的声音令陆禹行楞了一下,马上就撤了力道,“桑桑?”
一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得不像话,显得有些吃力。
秦桑捂着被他捏疼的位置,眉头紧紧皱作一团,“陆禹行,你干的好事!”
昏暗的光线里,陆禹行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由自主地握住了秦桑的手,感受到熟悉真实的体温,他忽然就安心了下来。
秦桑楞了楞,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不轻不重却又挣不开的力道困住,“做什么?松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禹行置若罔闻。
“我在我的公寓里,有什么不对吗?”
陆禹行被送来这里的时候,意识有些模糊,听到她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在伤痛里听到的那个声音并非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