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第598章
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形挡在了她的面前,强势的气场迎面而来,他微眯着黑眸,“把话说清楚再去睡。”
秦桑真不明白,她说的话他完全不相信,为什么还要这么执著一个没有答案的话题。
以前面对陆禹行那个一声不吭,什么也不问的闷葫芦,她觉得力不从心,现在现面对周旭尧这种凡事追根究底却又否决她答案的人,更是身心疲倦。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往上冲的情绪,维持着仅存不多的冷静道,“周公子,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听到什么答案才会满意,要不你来教教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凌乱成索的墨黑短下,男人一张俊脸依旧温和,然而轮廓却过于刚硬,沉稳的气质看似温润,却无法掩盖掉他眼底的冷漠。
在外面情绪一直不为所动的男人,偏生在她面前就喜欢阴晴不定,难伺候得很。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弥漫。
半响,周旭尧勾了勾唇,不愠不火,“秦桑,那个男人早就不要你了,你非要把自己倒贴上去才满足?”
温温的嗓音,格外的讽刺。
非要把她想得那么不堪,非得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秦桑胸口翻腾着,起伏着。
秦桑笑得凉薄,眼底也全是轻蔑的嘲弄,“周公子,你喜欢那个女人被陆禹行抢了,所以你才会那么反感他是不是?既然那么受不了,你就抢回来好了,你跟我吵又有什么用?犯贱么?”
他不高兴她跟陆禹行有接触,她还很反感他和凌菲之间的联系呢!
周旭尧因为秦桑的话,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眼底凝聚着风暴,仿佛要吞噬了所有的一切,“在你眼里,我就是犯贱?”
秦桑心尖微微一颤,挺直着腰杆不屈不挠,“不然呢?你三番四次拿陆禹行说事,有完没完了?”
下一刻,秦桑的下颚一阵刺痛,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了她,力道有些重,她不由得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了几许痛苦。
周旭尧的脸庞骤然在眼前放大了数倍,没有什么表情,唯独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冷得可怖,“我是犯贱,犯贱才对你这个白眼狼这么好。”
秦桑绷着脸,不敢轻举妄动,她觉得这个男人尧捏碎了她的下巴的时候,他却骤然松开了手。
“出去。”
他背过身,整个人都森森然地,秦桑怔忪地看着他,咬着唇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秦桑往另外一头的客房走去,却看见保姆端着一杯什么东西差点跟她撞上。
“太太?”
秦桑缓了缓脸色,瞟了一眼杯子里黄色的液体,“这是什么?”
“哦,先生说你晚上吃多了胃积食,让我给你弄点消食的东西,”保姆解释着,“刚好有金桔,我就用来榨汁,我有添加了些蜂蜜,不会很酸。”
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了秦桑。
秦桑听完保姆的话,心口闷闷的,有什么堵着,怎么都化不开。
她习惯了少吃多餐,不过今天晚上跟大家一起吃饭,所以吃多了一些,后来吃蛋糕的时候已经没有胃口了,不过想起周旭尧那天半夜尝试做蛋糕的场景,虽然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他亲手做的,也是他亲自准备的,压着反胃感吃了一块,胃部胀得她一直有恶心感。
他连这种总事情都注意到了?
“太太,怎么了吗?”保姆见她不动,“你喝一口,要是不喜欢这个味道,我再给你弄其他的。”
秦桑嗜甜怕酸,所以保姆以为她是觉得金桔酸不想喝。
“不用了。”秦桑接过来,手指紧了紧,“就这个就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那你记得喝了,”保姆又把一个小罐子递给她,叮嘱道,“实在不舒服的话,就吃这个健胃消食片。”
“好,谢谢。”
金桔汁微温,透过玻璃传递到她的皮肤上,秦桑盯着那液体,站在走廊里呆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把那金桔汁给喝了。
蜂蜜的味道掺杂在里面,味蕾还是尝到了一点点的酸味。
秦桑在楼下的客厅里坐了十几分钟,思前想后,还是磨磨蹭蹭地上了楼,站在主卧室的门口,扶着门把久久没有推开房门。
在自我反省和愧疚感中,又有些拉不下面子。
她刚才就没想跟他吵架,是他板着一张脸说话太难听,她才会反击,所以也不能全怪她,不是么?
秦桑烦躁地耙了一下头,低声恼怒,“烦死了!”
他要是能好好说话,她哪里会乱脾气,动辄就变脸,阴晴不定的家伙!转身走了两步,有猛得顿住。
【我就是犯贱,犯贱才对你这个白眼狼这么好!】。
耳边蓦地回荡着男人恼怒的吼声,还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表情。
两人结婚以来,除去那一次他震怒之下对自己过于粗暴,还有生气时候说话难听一些,其实他对自己还是很不错,很多细微的行为,都尽到了他做丈夫的责任。
过去的不说,就刚刚他注意到自己的胃不舒服这一点,一般人也做不到,讲真,换做是陆禹行,如果她不说,他也不会现,相比起来,周旭尧真是难能可贵。
虽然他说的话真的是很难听。
深呼吸了一口气,秦桑一鼓作气推开了门。
周旭尧正站在窗边,听见身后的动静,侧身转头看了过来。
他就站在那里,身上自带着不同忽视的气场,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星火明灭,烟雾缭绕,白炽灯下朦胧了他的轮廓,眼眸深邃幽暗,淡淡看着她,没有说话。
秦桑头皮有些麻,指甲扣了一下掌心,低声道,“刚才对不起。”
周旭尧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薄唇微抿着,依旧是沉默。
“你说话太难听了……”秦桑兀自往下说,“所以也不能全怪我。”
男人依旧一声不吭,秦桑觉得自己像是在自言自语,语气有些不满,“周旭尧,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周旭尧含着烟,慢里斯条的洗了一口,青白的烟雾从唇齿和鼻息之间缓缓弥漫散开,他这才不疾不徐地启唇,“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