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第606章
脑海里猝不及防地想起一道凛冽无情的声音
【秦桑,她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是了,季海琼说,若不是她那天在医院把季以旋带走,季以旋就不会被这么对待,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
秦桑的脸色有些白,心口好像压了一块巨石,呼吸沉重。
她抬眸,低声问,“我想知道季以旋的情况,你可以去看看吗?”
周旭尧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眸底划过一道暗流,“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
“不管她是什么情况,都别再插手。”
秦桑抿唇不语,漆黑的眼睛有着执拗。
周旭尧知道她的性子,谁都管不动她,摸了摸她的脸,“你在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买带你吃的。”
周旭尧离开了病房,秦桑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出神。
过了一会儿,她拿过手机,翻出沈嘉楠的号码,犹豫反复,然后拨了过去。
沈嘉楠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桑桑?”
听到声音,秦桑反而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一时无语。
“喂?桑桑?”沈嘉楠疑惑着,“听不见吗?”
“有。”秦桑一手拿着手机帖在耳朵上,一手扶着额头,“在忙吗?”
“没有,这会儿正好闲着,找我有事?”
秦桑的手指蜷缩了下,“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忽然想起很久没有联系,打个电话问候下。”
话一说完,秦桑就恨不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她到底在说什么?对一个被自己拒绝了求婚的男人说这些话……
果然,电话那端的沈嘉楠沉默了下来。
半响之后,“桑桑,生什么事了?”
话到唇边,却始终说不出来,秦桑蠕动着唇,用力握着手机,最后也是功亏一篑。
她扯了扯唇,“没什么,就问候你而已,我这边有事情要忙,先这样吧,拜拜。”
秦桑说完,不给沈嘉楠说话的机会,抢先挂了电话,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到底该不该告诉沈嘉楠,她找不到答案。
周旭尧让保姆过来医院照顾秦桑,又去了一趟周家。
周家的几个兄弟还没有回来,依旧是只有佣人和保镖,他走进大门,看见管家便问,“夫人呢?”
“夫人在后面的佛堂。”
周旭尧闻言,想要绕过管家去佛堂,却被管家拦了下来,“少爷,夫人在诵经,请你不要去打扰。”
“诵经?”薄唇轻启,讽刺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好像听到什么笑话,冷冷地瞥了一眼管家,沉声道,“让开。”
“少爷,你应该知道夫人的习惯,她诵经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
周旭尧直接一声不吭,手搭上管家的肩膀,一个力道下去,轻而易举地将管家推到了一旁,然后越过后厅,往后屋的佛堂走去。
后屋的佛堂是以前的四合院建筑群留下来的一处,经过加工装修,所以瞧不出一点残旧的痕迹,庭院里种有竹子,草木葱郁,环境更为僻静。
周旭尧对周家的每一处都极端厌恶,而这个地方更是之最,一个个不择手段的女人,竟然不知廉耻地烧香拜佛装慈悲,让他反感至极。
佛堂的门口紧闭着,门前站着两个保镖,是常年跟着季海琼的人,周旭尧走上前的时候,被他们挡在了门前。
“少爷,夫人还在忙,有事的话,请等夫人出来再说。”
周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让开。”
“请不要让我们为难。”保镖不为所动。
周旭尧菲薄的唇勾出一抹浅浅的弧度,锋芒凌厉,举步继续往前,猝不及防地扣住其中一个保镖的手臂,抬腿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上。
保镖大概也没料到周旭尧会直接动手,所以生生挨了一记。
“少爷,请不要让我们为难。”不管怎么说,周旭尧也是周家人,保镖不愿意对他动手。
周旭尧懒得废话,直接用拳头说话,两个保镖不得不应对。
一对二,周旭尧却丝毫没有落到下风,他趁着保镖的暴露的空隙,一脚踹开了佛堂的门。
季以旋跪在蒲团上,手里捧着一本经书,身后的巨响让她受到了惊吓,转过头,就看见周旭尧站在门口处。
严肃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也愈冷然,“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两个保镖在周旭尧的身后鞠腰低头,“夫人,抱歉,是我们没有拦住。”
周旭尧神色淡然,慢里斯条的整理了一下因为动手而微乱的衣服,优雅得体地开口,“母亲,打扰了。”
季以旋瞟了保镖一眼,然后对周旭尧说,“有什么事不能等我诵经完再说。”
周旭尧的眉目勾出一抹冷漠的嘲弄,“抱歉,我在赶时间,没办法一直干等着。”
“既然没时间,就改天再谈,”季海琼重新翻了一页经书,“现在不要打扰我。”
“我要见季以旋。”周旭尧直言不讳。
季海琼闻言,重新看向他,沉静的面容,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她需要养身体,这段时间,谁都不能见。”
季以旋就被关在周家,被保镖守着,两个保镖对周旭尧来说不是问题,然而强行闯进去,只怕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就会被更多的保镖推出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取得季海琼的同意,再进去看她。
然而,果然是不出他的所料,季海琼是不会允许他看季以旋。
“你放心,我就确认一下她的身体情况,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季海琼没有丝毫让步,转过身,冷漠道,“送少爷出去。”
保镖依言上前,“少爷,请离开这里。”
其实早就猜测到会是如此,然而他还是因为顾虑到秦桑的心情,而过来找了季海琼,果然还是不行。
周旭尧溢出浅浅的低笑,讽刺道,“周家的女儿一直都短命,希望你诵经可以改变这种结局。”
抛下这一句,周旭尧转身离开了佛堂,而季海琼跪在蒲团上,手指僵了僵,脸色微微一顿,好像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