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第808章
周旭尧靠在床上,有些疲倦地半阖着眼帘,抿着唇道,“我把陈眠给伤着了,估计老二气得不轻。”
喝酒误事,但他伤了陈眠是事实,喝醉不能成为他伤人的借口。
秦彦堔倏地瞪大了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周旭尧,脱口而出,“卧槽,你是疯了还是活腻了?”
温绍庭有多宝贝陈眠,除了瞎子,任谁都瞧得出来,别说伤她,就是动她半根头,没准都会被他玩死了。
周旭尧若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不想活了。
周旭尧笑了一声,带着浓浓的自嘲,低声道,“是啊。”
他已经要疯了,那个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乱,又失踪了的女人,他却想她想得快要失心疯了。
温绍庭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一边又一边地响起,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就挂断了,完全不打算接。
听着里面的忙音,周旭尧很无力,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的把他惹恼了,现在找他,搞不好又会被他揍一顿。
这么想着,他改拨下了陈眠的号码。
陈眠看见来电显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声音很冷淡,“如果你找我是想要问秦桑的下落,那就不必说话了。”
周旭尧的声音低沉沙哑,“你没事吧?”
陈眠不温不火地开腔,“你觉得呢?”
被他那样往死里掐,没死还真是万幸,不管他出于何种缘故,反正对他是没有什么脾气,更何况,秦桑还因为他受了不少委屈,现在还不得不逃离港城。
“抱歉。”
陈眠抿成唇,不说话。
“不过你若是愿意告诉我秦桑的下落,我会很感激。”
陈眠一笑,淡淡说道,“我看你真的是病得不轻了,既然在医院,最好让他们帮你检查检查脑子。”
语罢,陈眠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切断了通话。
这几天,她不是没有尝试过联系秦桑,然而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联系不上,虽然有从纪卓扬哪儿得知了秦桑的去处,然而她被监视着,又不能去见她,所以现在都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得知秦桑离开了周旭尧,陆禹行是打心底高兴,然而,这种高兴随着时间推移,她不知下落,渐渐地又变得焦躁不安。
当年她虽然一直在国外,但最起码,他对她的行踪一直掌握着,与现在这种状况是不一样的。
本打算采取守株待兔的办法,利用秦桑的消费记录或者取款记录来追查她的行踪,不料这么长时间,她户头里的前,一分钱都不曾减少。
陆禹行自然也想到找陈眠逼问秦桑的下落,不出意外,他得不到答案,甚至被陈眠冷言冷语一番奚落。
当今科技达,交通方便,可这样又如何?
世界那么大,一个人消匿在茫茫人海中,要寻找,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谈何容易。
眨眼,半个月过去了。
这个半个月里,周旭尧伤了陈眠一次以后,便再也没有找过她,他也很清楚,陈眠那种性格,不愿意说的话,也是逼不出来,何况还得顾虑温绍庭。
再有一点,虽然不太想承认,却也明白,秦桑也许是真的不会让陈眠知道她的下落,起码,短时间里,不会让她知道。
找不到人,他只能不停的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西井别墅那边,他回去的次数极少,除了公司,他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夜庄。
容旌担心周旭尧没日没夜的工作会把身体搞坏了,更担心自己会被他折腾得英年早逝,却又没有丝毫的办法。
快要下班的时候,容旌推开办公室的门,端着咖啡送了进去,“周总,慕雅集团的慕总致电,表示有意跟我们公司合作。”
那个慕总打什么注意,容旌心底也明白,先前的洽谈泡汤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跟慕雅集团都毫无往来,现在秦桑失踪了,她又联系上来,只怕目的不纯。
看着周旭尧,小心谨慎地开口,“是回绝了,还是……”
“你看下行程,安排见一面。”周旭尧低头翻看文件的动作没有停止,淡漠地吩咐了一句。
容旌怔了几秒钟,他本以为周旭尧会拒绝的,毕竟他当初为了秦桑甩了人家冷脸。
察觉到容旌杵着不动,他抬眸,表情很冷淡,“还有其他事?”
“没,我马上下去安排!”
等容旌退了出去,周旭尧才扔掉手里的签字笔,喝了几口咖啡,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根香烟,每日例行公事地给K拨电话,“有消息了吗?”
K默了一秒钟,“没有。”
都已经半个月了,几乎已经把成功港城都翻遍了,她留在港城的可能性并不高,K明白,周旭尧自然也明白,然而他不放弃。
“继续找。”
切断通话,他推开椅子,起身踱步至落地窗边,冬日昼短夜长,此时的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他望着远处高楼林立的景色,眉宇上敛着一层淡淡的疲倦之色。
他不允许自己去想秦桑,但偶尔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想起。
快要过年了,天气越寒冷,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注意保暖,有没有生病了,还有,她是不是已经把孩子给拿掉了。
香烟的味道,都难以驱散他心口的郁气。
从计划让她怀孕开始,他就戒烟酒了,现在她走了,他的烟瘾比以前更大了。
新年如期而至。
港城这坐繁华的都市,道路变得通畅无阻,人流不再拥挤,仿佛是一座空城。
除夕夜,周旭尧放了保姆的假,西井别墅里,只有他和一只猫。
空荡荡的别墅,寂寞得令人有些难以忍耐。
客厅里,电视机在开着,但是没有人在看,周旭尧故意把电视节目的声音调得很大,好像这么做,能让这个家不那么冷清,又或者是,他在默念着秦桑的习惯,这个时候,她大概是会在电视机前。
他坐在沙上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他疲倦地倒在了沙上躺着,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脑子好似清醒,又仿佛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