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剿匪(1)
剿匪对于江亭来说已经不是一件普通的事了,更多的变成了一种心上的纠结。然而现在他不得不接受这项任务,他知道这一切来源于田横,如果没有田横在其中挑拨,绝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县令如今很是看好他,江亭垂头丧气的回到家,江母看着江亭感觉不太对。
很快,江亭要剿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城,大街小巷无疑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且不论这次考试竟有人通匪,再说让江城百姓每日胆战心惊的土匪居然让一个黄毛小子带三百人去剿灭,简直是个笑话。
江母推开门,质问道:“亭儿,你是不是被陈县令派去剿匪了?现在街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你为什么要揽下这个活?你也不看看你的本事,之前几次剿匪都无果而还,你又能做什么?还有那个通匪的罪名,你告诉我这是欲加之词!”
江亭坐在凳子无动于衷,看着母亲说着说着就眼睛红了起来,说起了父亲去应征入伍而今都没有消息,江亭不知道该说什么,将母亲扶着坐下,说:“娘,你之前一直教导我的,男子汉应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为什么不能?你相信我!”母子俩眼神对在一起,江母良久点了点头。
江亭到县尉那领兵的时候有些崩溃,三百兵士恐怕只是虚数,而且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兵,这些老兵基本把兵营当成了养老的地方,吃饭不出力,整理虚度,他们看到带领他们剿匪的是个小娃娃的时候,都忍不住出了嘲笑。县尉当着江亭的面,说了一堆鼓舞士气的剿匪词,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江亭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带着便往山上走。
江亭走在前头,号称三百的兵士跟在后面,是不是掉个队,过一会儿才提着兵器急忙忙赶上,接着就喊走不动,走了一个时辰才接近山脚。一眼望见山脚,众人望着高挺的山头忍不住叹气,都在盘算着如何让江亭望而止步,都互相之间卖弄眼色。
走近了山坡,几个还有力气的兵士径直往山上走,轻车熟路地扎进了灌木丛,开始用兵器拨着灌木丛寻找土匪的痕迹。江亭抱着手臂望了一会儿,嘴角不露痕迹地冷笑,手一挥,带着剩下的兵士略过山头,直接往另一边的村庄走去,几个兵士看着队伍不是走之前的道路,丧着气跟上,这下一众兵士都困惑了。
“你说这毛头小子不会是要去前面村庄随便抓几个来冒充土匪领功劳吧!”
“我看说不定!你看以前我们也来过,结果哪次见到了土匪,简直连根毛都没有,靠他一个小子能做成个什么!”
“待会儿抢个功劳?”
……
几个兵士小声翼翼地聊着,江亭给了一个眼神,立马闭住了嘴。其中一个领头的兵士终于忍不住问,江亭说:“你剿匪你认识路吗?既然盛传这边隐藏着土匪,当地人肯定比我们知道得多,你当然是过来问一问,了解一下情况,不然你怎么去剿匪,你们之前找不到土匪,那是你们没找到方法!”
这个兵士一听,觉得有道理,振奋精神道:真他奶奶的有道理!
前方是卓远村,几百人浩浩荡荡走到村口,几个兵士便要傻愣愣往前冲,刚到村口石碑处,路旁气气的跳出七八个壮汉,手执锄头刀叉拦住去路。几个楞头青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故意亮出自己的兵器和盔甲,大声命令道:“我们是江城北大营的,现在奉命前来剿匪,你们识相的就赶快闪开,让我们抓几个土匪,不然就把你们抓起来,通匪论处!”
七八个壮汉不理会那几个兵士,他们更加嚣张:“怎么了!还装木头人?”说着便手执兵器往几个壮汉压去,江亭也不说什么,只是冷眼旁观,倒是其他的兵士忽然间乐呵呵地准备着看一场好戏,甚至仿佛已经抓到了土匪般说笑起来。猝不及防间,七八个壮汉臂膊一翻,揽住压来的兵器,轻松接力往前将几个兵士拽到面前,一把揪住了他们的衣服。
眼见大势不妙,他们也不敢继续趾高气扬,呲牙咧嘴喊着疼,等看着受的苦差不多了,江亭才走上去陪着笑道:“几个大哥,这几个是县衙的官差,平时娇惯蛮横习惯了,若有哪里冲撞个了各位,还望手下留情!”那几个人见江亭说话也还中听,放了他们不再理会。
“几位大哥,希望你们能够替我找一下村长,我们这次是奉命来这一带剿匪的,愿你们能够体谅一下。”那七八个壮汉互相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锄头镰刀,头也不回便走了。过了一会儿,一个脸上横爬着一条蜈蚣似的疤的人脚步生风走了过来。
“望大人恕罪,我们这经常受到土匪的侵扰,村民都害怕极了,所以自的组织村民进行训练和守望,防备土匪的骚扰。这次算是这群粗鲁的汉子有眼不识泰山,给各位带来麻烦,希望你能原谅他们!”村长说。
领头的兵士刚才受了气,现在看到村长这么谦卑,突然间开口:“既然你这般说了,我们也不能过分,只是我们大老远来到你这村子,你不请我们进去好好招待一番,反而在这村口耗着是几个意思?”
村长抬头看一眼江亭,默不作声,将数百人一一迎进了村子,却并没有让所有人深入,数百人看着这个村子大多数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个个面目狰狞,眼角总是盯梢着,也自知不能太放肆,触犯众怒不好收场,也自忍住了。听闻剿匪的队伍来了,村长的女儿也跑了出来,想望一望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那一眼,她惊住了,因为这个带队剿匪的人就是自己喜欢的江亭,而她就是焦雅。
走进村子,江亭环顾四周,看着一些房子觉得甚是熟悉,他还看见了前两日关押他的房屋,但他没有看到焦雅。村长自然就是焦石溪,焦石溪和江亭两人面对面,相顾无言,尴尬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