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离开
“娘,我想这几天我就收拾收拾,启程去京城,以我的脚程也要好几个月,我就游学着去,到那会儿也应该赶上会试了!”
江母望着江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欲言又止,许久才说:“哎!你长大了,自己有了计划,不像以前那么幼稚了。我希望你能够有一番成就,我支持你。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显化寺拜一拜,希望一切顺利。”
江亭跟着母亲跪在了佛像前,香烟缭绕,几位师父敲着木鱼,檐角风铃碰撞清脆响亮,梵音传入耳中,任何人都忽然间心海一阵清明。江母一脸严肃,向着佛像祈祷:“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求你们保佑我家江亭功成名就,心想事成,这次入京赶考也能够顺利……”
念完江母要求江亭一定要虔诚的叩拜三次。虽然平时江母吃穿都极为简省,但是这次居然慷慨地捐献了一笔香油钱,江母说:可以骗人,但不能骗神。拜完在寺庙里讨了一口斋饭,老师父看着江亭,和蔼的说这是个有大成就的人。
收拾完所有东西,江亭认清了方向,往北方直去。江母站在村口,这送别的场景仿佛多年前送别丈夫的样子,那会儿她丈夫也是在这里向她挥手,义无反顾地转身,自那之后便失去了消息,而今送别自己的儿子,江母挥着白色的手巾,眼角几滴热泪在打转,但在江亭转身那瞬间落了下来。
焦雅站在屋里,叉着腰杆,焦石溪脸上的“蜈蚣”显得很狰狞,愠怒的焦石溪一拍桌子,喝道:“我不许你这么做!那个傻小子哪里值得你这么做?”说着说着焦石溪声音已经软了,有些哀求似的说:“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啊!”
焦雅也是不服输,嘟哝着嘴:“我喜欢他有错吗?我知道现在他不喜欢我,我们逼过他,可是你也看到他的反应了,虽然这让我很生气,但是我就是喜欢他这股劲,他不这样我还不喜欢他呢!”
“你要是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跟你断绝关系!”焦石溪觉得焦雅有些不可理喻,一巴掌随即落到了她脸上,她捂着红通通的脸,泪水不争气流了下来。打完这一掌,焦石溪有些后悔了,自从小时候夫人没了之后,他一直将女儿当作全世界最亲的人看待,焦雅也是焦石溪目前仅存的亲人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倔强的不肯认错,淡淡地告诉焦雅不许走。
有见到焦石溪的人都说焦石溪今晚有些暴躁,让人有些难以相认。焦雅坐在屋子里,床边是飕飕的凉风,夜风灌进了衣领,让人脑子里越来越清醒。焦雅心想,可能此刻江亭也在跟他一样仰望着夜空。一想到江亭,焦雅心里就会有一些激动,她提起笔,在桌上奋笔疾书。
第二天焦石溪一阵怒喝,一群人立马围上来,均以为生了天大的事情。焦石溪拿起桌上的信件,一把打开尚未封口的信,一眼浏览过去,气得跳了起来。
“老大,要不要派人去找?”
“不用!这次她已经铁了心,昨夜就已经写下了这封信,估计现在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了,你们别白费力气了,现在就当作我没有这个女儿吧!你们也要严密封锁消息,不要把她是我焦石溪的女儿的消息泄露出去,否则你们承当后果。”
是的,即便说着已经断绝了关系,焦石溪心底深处还是关心着的,明知道自己平时在外树敌太多,所以即便是气话,也知道保护好女儿,生怕敌人得知了他们的关系对她而下黑手。焦雅哪里知道父亲悄悄为她做了许多,尽管平时看起来焦石溪总是绷着一张脸,但焦石溪内心的火热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她躺在石头上,心里想的不是父亲,而是心上的小情人,她知道父亲在村寨里绝对没有危险,但是江亭在外,生死难料,她想尽快找到江亭。头顶上天空已经渐渐亮了起来,星星不那么明晰了,清晨的凉意让人很是疲惫,焦雅走了一夜,伏在石头上就睡着了。
伏在石头上醒来的焦雅现自己躺在了温暖舒服的房间里,头顶上是青色的瓦,四周墙壁一片洁白。脑海里不断思索着自己究竟怎么到的这里,同时也在不断想着如果此刻突然有危险来袭,自己应该怎么做。一个声音好听的姑娘正在带着丫鬟走进屋子,还端着好吃的,闻见香味,焦雅假装睡着了,鼻子却一个劲地嗅着味道。
“哟,还没睡醒呢!也不知道这姑娘究竟生了什么,在那样的地方就睡着了!”
那姑娘围着焦雅看,焦雅还想装睡,但是被肚子出卖了,那食物的味道实在太香了,控制不住。那姑娘立马对着睁开眼的焦雅说:“姑娘饿了吧!现在都中午了,想必你饿坏了,快来吃点东西填一填肚子!”焦雅也不客气,一扫而尽。
“姑娘,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睡在石头上吗?如果实在有困难,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机会,就在我家这住下来,给你一点事情来干,也能养活自己的。”
焦雅摇摇头,她还好奇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却是怎么想也想不通,一心想尽快跟上江亭的她拒绝了,扯了个谎言,说自己要丈夫走丢了,现在要赶快跟上丈夫,那姑娘也不好多做挽留。焦雅走出宅邸,门头上写着花府。
被关在家里的花絮也很好奇现在江亭的情况,可惜现在她只能坐在屋子里霉,等待着消息。田横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告诉花絮江亭已经走了,离开了江城,花絮掰着手指一算,江亭已经走了三天,至少已经离开了江城的地界,此刻去追赶也是有些晚了,不免伤心起来。
趁着江亭已经彻底离开,田横心想这正是他的好机会,不断催促母亲帮他说媒。花廷芳整日跑到花太爷面前软磨硬泡,说自家田横的种种好处,表示希望在田横入京赶考前娶一门亲,一开始花太爷当然不满意,田横目露凶光,看起来不是什么太好相处的人,他不愿孙女受苦。经过一番软磨硬泡,花太爷干脆说:“只要你能说通她,那就这么定!”
一听说爷爷已经答应了,花絮跑到了花太爷面前痛哭起来,说自己宁死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