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出城
花絮转身一看,这不正是焦雅么!
“怎么是你?你不是早该走了么?”
焦雅捂住她的嘴,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跟我来。”
花絮跟着焦雅走到了一间有些破旧的房子,这里很是偏僻,几条小巷纵横交错,巷深人稀,是个躲避的绝好去处。进了房子,拴上门,一个汉子为焦雅脱去外衣,端上热姜汤,焦雅说:“这是我的暂时躲避的地方,很安全,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先暂时住在这里!”
花絮环视一周,房子已经有了许多年头,一些房梁已经落满了灰尘,柱子也有了虫蛀的迹象。对于焦雅的邀请,她倒是不客气,毕竟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叱咤江城的花家的大小姐了,寄人篱下总得吃点苦,虽然这里旧是旧了些,却也能遮风挡雨,度个日子。
焦雅知道现在的花絮已经十分好奇为何她还没离开江城,故而坐下慢慢叙说:“那日多谢花小姐的搭救,其实我离开了家,是逃跑出来的,我跟父亲吵了一架,父亲便一气之下扬言跟我断绝关系,我跑出来也顾不了那许多,跑了一夜,在天快亮的时候睡过去了,醒过来就看到躺在了你家。假如没有你的搭救,可能我就冻死在石头上了,也多亏了花小姐给的吃的,我后来出来的时候,现了这个人,他以前跟我爹干过一段时间的道上活,后来退隐在这里,给我们提供情报,所以我就先借住在这,一时间我一个人跑出去,还真的不熟悉,就先在这住下,没过几日就听到了你家里的巨变,怀着感恩的心,我就静观其变了。”
花絮叹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辛酸。“让你见笑了,现在我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了,反而流落街头,还满大街都是对我的通缉,几乎成了过街老鼠,风光不再。以后就以姐妹相称,好歹也算是落难姐妹了!”提起“道上”一词,花絮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姑娘你家可是什么土匪强盗什么的?”
焦雅颜色一变,旋即正色道:“是啊,曾经家里是当土匪的,那也是官逼民反,而今谁还去当土匪,农民都吃不饱,土匪啥都抢不到。”花絮一笑,似是表示赞同。
“我们想个办法出城吧!现在城里到处都在找你,你躲在城里也是不安全,我让人安排一下!”焦雅说出来让花絮无法拒绝,自己现在却是揣着一沓银票,可满大街都是为了钱到处寻找自己的眼睛,花絮此刻已经没有了许多牵挂,愿意一心追上江亭,迫不及待想离开江城。
那个汉子张罗了一队运水的车队,三四个人推着独轮车,车上都有一只大型木桶,花絮就躲藏在第二辆车的木桶里,其余的车里都装满了水。焦雅带头,率领着一队车队往城外走去。士兵们见到车队,心理的警惕性自然提高了些,拦下了车队,问:“车上运的什么?”
那汉子自然说是给主人家送几桶水,焦雅站了出来,说:“我家在城外,缺了水,请人送几桶水去救个急,这不雇了几个人来帮忙嘛!”说着焦雅悄悄塞了一锭银子,耳语道:“给几位官爷拿去喝酒吃肉。”
拿了银子的官兵也不做计较,只是掀开了第一只桶,桶里确实是清澈澄清的水,一官兵拍拍推车的汉子,笑着放车队过去。出了城,几个人把水倒了一半,推车快速闪到官道一旁。
城门处的官兵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似乎已经闻到了酒香和肉的味道,脸上得意一笑,笑毕似乎变了个人,大叫坏了,一旁的人还奇怪道生了什么,那人分析着:“你们可注意到刚才那车队,四个人,但第二个推车的人并没有其他几个人那么吃力,其他几个人走起路来都小心翼翼,生怕水洒了一地,而且水还很重,走起路来都有些吃力,唯独第二个人走的步伐有些快,还很轻松的样子,我拍他肩膀居然还能朝我笑,这里面有问题。”
另一个人接口道:“会不会是你想多了,银子拿到手,晚上好吃好喝,想那么多,说不定人家力气大,谁装的少呢!”说完似乎对自己说的话有些质疑,力气大为何要装水少,这个矛盾似乎启了他们,一队士兵迅速出城朝着刚才焦雅一行人走的方向追去。只可惜到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地的水的印渍。
花絮和焦雅站在官道外,仿佛侠客之间,或者是知己即将分别两端似的,两人抱拳道:“保重!”焦雅笑道:“有机会总会天涯相见!”花絮点点头,背上包袱走了,焦雅想了想,换上一套男装,手执一柄龙泉剑也走了,只是两人走的方向不一样而已。
在江城已经找不到花絮的踪影了,那一队守城士兵在县衙接受陈县令的责罚,作为守城之人,满大街的告示贴着,仍旧抓不到一个女孩子,简直让陈县令对整个士兵的感觉糟透了,可是除了责罚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不过他还是觉得花絮运气挺好,假如被抓到,他还得将花絮交给田家处理,毕竟现在的田家已经在江城一家独大,势力危及县衙的地位了。
田横受了那种罪,江城名医走一遍也是无济于事,华佗开刀也总不能像女娲造人一样重新捏一个吧。也不知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田横突然间性情大变,整个人变得更加阴暗,做事更加的决绝,总是喜欢跑去烟花柳巷之地,在里面寻花问柳,他自然知道自己那方面不行,可还是喜欢在女人怀里享受被捧着的感觉,只有这样才能够找到一丝男人的尊严。
没几日,烟花柳巷之地自然消息传的极快,已经有不少姑娘知道了田横不行了,沉迷于妓院只是为了找到感觉,而且花钱极其大方,有些姑娘费尽力气想要拉拢田横一顾,有的却嗤之以鼻。田横心底也知道自己究竟成了个什么样,却不想承认,有时候被怀里的姑娘说起自己不行,瞬间变了个人似的,直折磨得人听着就害怕。
花廷芳看着田横那般痛苦,自己也无可奈何,只能悄悄抹泪,放纵不管!
这正是天道有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