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尴尬相撞
曲子桓将她拉在怀里,唇点在她的额头:“我会尽力对你好的。”
矍冰雪终于离开了Y市,她离开那天,曾打了无数个电话在曲子桓的手机上,还曾找曲子桓的秘书帮忙联络,但最终,曲子桓并没有接她的电话,只让秘书送她离开。
对于矍冰雪的离开,白秋萍一反常态地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对来,甚至连刻薄的话都不曾对卓凌晚说。后来卓凌晚才知道,曲子桓认真地找白秋萍聊了一次,要她给予自己应有的尊重。
他的语气应该很重,白秋萍连着一个星期看到他就红眼,两个人许久都不曾说过话。
曲子桓给她打电话的次数也多也起来,几乎每天都要通两次话,简单的几句问候,足以抚慰她的心。如果有空,他都会来接她回家,若抽不开身,也会打个电话给她说明情况。
这些还不算,曲子桓把自己的生活用品搬进了她的卧室。他的这一举动足以说明他的决心。
最后,还是卓凌晚自己无法适应,方才没有造成同居的既定事实。
卓凌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最后最重要这件事上保持坚决的立场,终究,夫妻生活和谐,生活才能和谐。曲子桓倒没有勉强,说是给她时间,等她能接受了再搬进去。他脸上的表情,再没有凝重,倒是一副已全然接受的样子。
卓凌晚觉得自己生活在梦里,曲子桓的转变那么不真实,又那么温暖甜蜜!
一度山穷水尽,没想到最终迎来的会是柳暗花明,她还曾以为,他们离婚离定了。
他们的婚姻,算是涅槃重生了。
“今晚陪我去参加一场应酬。”曲子桓递上了一串璀璨的项链,差点闪花她的眼睛。他的表情还有些淡,但唇角已经勾起了些些温柔,眉眼也不再那么冷。这样子的他,和曾经照片里的他很像。
还是那个爱笑阳光的曲子桓更好看。卓凌晚陷入自己的深思里,只看着镜子中的他呆,竟忘了回应。
曲子桓摇了摇头,直接走过来,将项链戴在了她的颈上:“很漂亮。”他夸赞。
卓凌晚原本有些担心去参加他的应酬会让他难堪,但见他脸上的表情正常,无一丝勉强,终于点了头。
卓凌晚为自己挑了一件与项链配套的白色长裙穿上。她天生的衣架子身材,原本简单而毫无特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竟有了生命力,随着她的一行一趋,微微晃动,煞是好看!
曲子桓站在一边,微缩眉看了许久,一对墨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看不出来的思绪。直到卓凌晚提醒,才牵着她走出去。
到达会场时,立刻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第一,因为曲子桓从来不会带女眷参加应酬,其二,因为卓凌晚本人身份的特殊性。
她的外表本就出众,一亮相就引人了外人的纷纷猜测。Y市很大,认识她、知道她和曲子桓关系的上流社会的人也不少,大家很快就认出她是曾经变性的卓凌远来。
“子桓,终于愿意把你珍藏的宝贝拿出来给大家看了?”横刺里,一个端着酒杯的男人走过来,对着曲子桓勾起了唇角,斜睥了一眼卓凌晚,那驾式高调又放肆。
卓凌晚自然认得他,叫洛硚。正是三年前把她骗到一场派对上和众人一起诋毁她的人之一。在她没变性之前,据说他们是常玩在一起的公子哥儿。
卓凌晚的脸迅速僵了起来,自然没忘记那次的难堪。
洛硚却全然无觉般继续靠近,目光越放肆地落在她身上:“三年都不见了,卓凌远,没想到你竟长得这么妩媚了,当真该做女人啊。”
“洛少,她是我妻子!”曲子桓一步跨出来,挡在了卓凌晚面前,呈保护之姿,不忘提醒洛硚。
洛硚唇上的讽刺勾得更高:“妻子?女人该有的东西她有吗?”
卓凌晚被这句话刺得脸都泛起了青,无助地捏起了几根指!
“曲总看起来也算仪表堂堂,不会没有玩过真女人吧。”洛硚果真是纨绔公子里的极品,挑事的本领绝对第一流。卓凌晚想不通,自己以前怎么会跟这样的男人玩在一起。
曲子桓的脸绷了起来,声音里透出了无尽严肃:“我曲子桓的妻子是什么样的女人,轮不到你洛硚来指手划脚!今晚这里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说这些话真不怕自降身份吗?”
声音不大,语气却重,两句话,把硌硚说得脸都在窜白!洛硚脸上的嘲讽终于消失,最终狠狠地缩进了唇角。
曲子桓展现的,是对她强烈的保护欲。原本还为自己身份尴尬的卓凌晚此时自信大增,对着曲子桓报以感激的含。
曲子桓亲昵地揽住她的腰,用实际行动证明对她的在乎和对她性别的不在乎。
“我们走。”他在她耳边轻语。
卓凌晚娇羞地点头:“嗯。”两人一起迈步。
“洛少还是如此不知轻重,看来洛总裁又要失望了。”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缓沉磁性,落入卓凌晚的耳中。她猛回头,看到洛硚像一棵被打蔫的茄子,已全然失了人形。
这一句话的杀伤力绝对胜过曲子桓刚刚说的话的数十倍!
卓凌晚的眸子闪了闪,恰好看到郁靳弈缓步从人群中走过,耀眼得就像一颗明星。他的目光不曾落在洛硚身上,如果不是她熟悉他的声音,还要以为是别的人说的。
他从她与曲子桓的面前走过,目光不曾落下,仿佛并不认识她,直直走过来,又直直走远≈ddot;≈ddot;≈ddot;≈ddot;≈ddot;≈ddot;
“啊!”卓凌晚的身子一晃,高跟鞋随之一歪,扭了脚。
“怎么了?”曲子桓一面紧张,低头去看她的脚。
“没事。”卓凌晚尴尬地往回抽,对于曲子桓的关心突然觉得紧张。她急着抽脚,一时没有顾到另一只,又是一扭,两只脚全被扭到了。
最后,她被曲子桓整个儿抱起。
“看不出来,他们倒挺恩爱的。”在郁靳弈身侧,某企业家的女眷小声感叹。
郁靳弈似无意般回,却已将那相拥的画面看个清楚。他的眉扯了一扯,并不明显,仿佛不在意,而后扭身,和其他人交谈去了。
卓凌晚被曲子桓抱到了僻静之处,她胀着一张脸窘到了极点,在曲子桓给她揉脚的时候,还忍不住张望,去寻找郁靳弈的身影。
并非她跟了曲子桓还惦记着郁靳弈,而是在这种情况下突然见面,她没有做好准备,难免尴尬心慌。而且,他一直都在国外出差,她没有明确告诉他,自己决定回到曲子桓的身边。这也让她自责。
好在郁靳弈和人相谈甚欢,一点都没受影响的样子。卓凌晚紧绷的心总算松了一丝丝,看曲子桓还在给自己揉脚,忙抽了出来:“没什么大事了,我可以走的。”
尽管郁靳弈不曾投眼在她身上,接下来的时间她还是尽可能地避着他,坚决不与他打照面。
对于郁靳弈这样的人物,曲子桓自然也是想去结交的,但见卓凌晚有脚伤,也不便弃她而去,最终选择护在她左右。会场有不少人朝卓凌晚投来友好的目光,似乎认识她,卓凌晚一个都想不起来,只能报以礼貌的微笑。
曲子桓平素虽然冷淡,但在这种场合还是尽显了他的交际能力。他礼节到位地与相碰的每一个人寒暄,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上流社会的优雅。卓凌晚不得不承认,曲子桓这样的人天生就应该属于上流社会,即使成长于那样的环境里,一点底层的习气都没有。
这也足够证明父亲卓成商的眼光。当年曲子桓才十几岁,他就看出了他的能力,支持他完成学业后把他收入囊中。她的变性,于面子上,父母确实失了不少,但利益方面却极有益处的。
听金妈说,曲子桓曾为了矍冰雪曾生出过离开卓氏的意思,最终,他们的婚姻使得曲子桓留了下来,而且这些年为卓氏尽力不少,在父亲极少管理公司的情况下还能让公司稳步展。
这体现的也是曲子桓的优点之一:即使那么不待见她,还是忠心耿耿地对父亲和卓氏,没有一丝懈怠,更不公报私仇。这也是他吸引人的地方。
“脚还疼吗?”曲子桓低头倾脸过来问她,即使在与他人寒喧的时候都没有忘记她的伤。
他的脸靠得有些近,气息尽数喷在她的侧脸,卓凌晚从来没有跟他如此接近过,难免紧张,脸都红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摇头:“不疼了。”
“如果累的话,就到旁边休息一会儿。”他体贴得紧。
卓凌晚本来想摇头的,但不知不觉中接近了郁靳弈的圈子,再过去,就非得和他照面了。最后,她点了头:“也好。”
由曲子桓扶着朝另一个方向走。
“曲先生。”一声低呼,连声音都带尽高贵。卓凌晚的身子一颤,和曲子桓一起停步回头,但见得郁靳弈举着酒杯缓缓从人群里走出来。
他的身上有一层独特的光环,让围绕在他周边的人自然而然地恭敬礼貌,视他为上神。看到他走向这边,从群自动让开一条道,皆将羡慕的眼光投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