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胸口碎大石

燕玖低下身子跟坐着挺悠闲的闻人潋说：“我要求，比试推迟到三天后。”

“十天都没问题！”闻人潋还没答应呢，翎童插了一句，又一轻功飞上了屋檐上走了，连个影子都不见。闻人潋似乎也不担心燕玖会输，手里转着个茶杯品手里的茶，姿态随意且风流，道：

“既然翎童都没意见，你……酌情。”

“就让你得意两天。”燕玖一手招来霍辛，道：“跟上去，看看他的轻功有多快。”

“可是，太子说了，霍辛要随身跟着小姐。”霍辛低头。

燕玖说：“你现在是我的侍卫，听我的。”

“是。”霍辛一蹬腿跳到了屋顶上，一会儿也不见了。

青婴似乎也跃跃欲试，贴上来兴奋道：“小姐，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实地考察！”燕玖摸了摸自己还疼的屁股，真是一刻也没法消停，但是为了她的尊严，豁出去了，凑到闻人潋身边，挑眉：“未来的师父，有没有兴趣游山玩水？”

“小姐盛情，却之不恭。”他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还是那身悠闲随意的白，她身上这身浅蓝浅蓝的，加上青婴那身粉红粉红的，简直跟他格格不入。

她想起来了，护城河上游就是沉香楼驻扎的地方，而她是在落雁山被捡起来的，闻人潋的小木屋就在落雁山的山脚下，护城河在落雁山脚下打了一个圈，形成了一个小水潭，他的小木屋就临着这个小水潭而立。

而他们今天是要爬山，一路风光很好，古代的空气比二十一世纪新鲜多了，完全零污染。初春正是万物复苏之时，河边的柳树也悄悄露出嫩黄的新芽来，她随手摘了下来，给青婴和闻人潋各编了一个环戴在头上，还放了一朵小野花。

青婴很喜欢那朵小花，不过闻人潋才被燕玖强迫着戴了一会儿，见她不注意便摘了下来，拿在手上，一路都只是微微笑意跟她谈天，介绍周遭的景色。

在落雁山的山顶上吹了一会儿风，得到她想要的信息就下山了，回来的时候绕了远路。闻人潋见她又打听这个又打听那个的，也不插嘴，一路都是当个看客，不知道在想什么。快要进城的时候，他才随口一问：

“问了半天，可想好怎么赢翎童了？”

“嗯。”我点头，自信满满：“要打败你的对手，不仅要知己知彼，还要善于利用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是什么？”

燕玖说：“后天刮的是东南风，可这雁荡山到马鞍山刚好西北走向，翎童逆风，对轻功有一定的阻碍，所以骑马也不一定会输。”

“那地利呢？”

燕玖说：“地利就是得有地，翎童他脚不着地，自然用不到，可我既然有，便得利用好。”一边思索着需要用到的材料，一边说：“至于人和嘛……也没啥，就是我人比他多，有时候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师父你等着看好戏吧！到时候给翎童一个大写的服。”

“嗯。我信你。”他随意说。

“你信我？”燕玖却很诧异。

他说：“你是我看上的弟子，自然有过人之处，至于比试，不过是让翎童对你心服口服，但我相信你必然不会让我失望。”

燕玖说：“翎童听见可能会气死。”

“翎童没有这么小气。”他笑着走进城，从一个商贩里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燕玖，一串给了青婴，她觉得有些被宠，不仅有一个财大气粗的爹，还有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师父。

他一个人走在前面，双手别在身后，手里还拿着她送他的那个柳枝环，似是无意的问了一句：

“玖儿，你对你爹，了解多少？”

“了解多少……”燕玖才穿越过来，能了解多少？只晓得他是个很稳重的人，很疼她，也很忙，人很慈祥很和蔼。但是每个女儿心中的父亲都是伟大的吧？她细思，道：“我很多事情都不是很记得了，但我觉得，他的心思很深。”

她侧头看闻人潋，他只是给了我一个很散漫的笑，夕阳在他脸上留下了完美的黄金轮廓，像撒了金粉一样，浪漫而慵懒。但是她忽然穿过他的脸看过去看到一个杂技般在卖艺，瞪大眼睛叫到：

“胸口碎大石！”

“？”闻人潋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哭笑不得，道：“绥城经常有人表演这个，很稀奇？”

燕玖点头点得跟个招财猫似的，说：“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今天总算亲眼所见！”然后赶紧穿过人群挤过去，但是还没挤到一半，人就被卡住了，她赶紧伸出一只手跟后面求助：

“闻人潋，帮我一把。”

“呵……”闻人潋拽着她的手腕一拉，她的头终于从人群里拔了出来，晕头转向，果然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挤就能挤到前排，骗谁呢？亏得他把自己扶住，但是他现在居然不是以往的微笑，而是再也忍不住的笑意，笑了出来，道：“就这么想看？”

“嗯。”她跳起来，可是她好像挺矮的，胸口碎大石的壮汉是躺着的，她根本看不到。

闻人潋拉了她一把，示意她看人群背后的楼台上，是个很好的看台，没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腰间搭了一只手，然后双脚腾空，两个人竟然跳到了看台上面。

是轻功，他用轻功将自己带了上来。

“闻人潋。”燕玖惊喜道，是轻功耶。

他只是笑着竖起食指在嘴边，小声说：“看着我做什么，不是要看胸口碎大石？”

“……”燕玖赶紧将视线转了回来。电视剧只有一样东西不骗人，那就是江湖杂耍胸口碎大石，将大石头放在人的胸口上，大锤子一砸，那现场看到的震撼，绝对不是电视上能够感受到的，她现在就想下去捡那个石头回去作纪念。

绥城这地方真好玩，他们一路吃吃喝喝东看看西看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似乎已经忘了要跟燕宏虞说了，他一个人在客厅等了许久，愧疚感一下子全上来了，赶紧迎上去，握着他暖暖的手，道：

“爹你怎么还不睡啊。”

“这么晚还不回来，担心你又出什么事了。”他可能又想起之前燕玖失踪的事了。

燕玖安慰道：“抱歉，今天临时想起跟闻人公子出去玩，就玩过头了，下次出去玩一定跟你说！爹以后不用等我回来啦！我身边有霍辛不会有事的啦！你明天还要上朝赶紧去睡吧。”

“既然有闻人公子相陪，那我就放心啦！”燕宏虞捏了一把她的鼻子，装作训斥道：“不过不要玩过头了，闻人公子有自己的事怎么能缠着他跟你玩呢？真是太不懂事了！身上还有伤呢，真是精力充沛啊你！”

她笑着摸摸燕宏虞的额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