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危机

李小柔推开剧院的舞蹈练习室大门时，音乐悠扬，室内横着三根长把杆，每一个演员都随着音乐练习着动作，似乎没有人想要注意她，吴彬屏就站在练习室的前部，双手抱着肩，李小柔不便打扰便一直站在练习室的边缘地区。

这个时候，那个在演员之间穿梭的女老师绕了出来，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传说中的女孩子，便微笑着朝着李小柔走了过来！

“哦，我们的女主角！”

“对不起，我来晚了！”

“来，换上衣服，加入到里面去！”

“恩，好！”

李小柔礼貌的回应，转头看了一眼吴彬屏的方向，他依旧掌控着全场的节奏，李小柔是穿了练功服来的，一脱外套就立刻找了一根把杆的空闲处填了上去！

练习到7点，群演们的练习结束，把杆处终于有一些演员开始将视线投了过来，那眼神中多多少少充满了一些难以言喻的神情。

下了课的吴彬屏不再像刚才那样严肃，向李小柔走过来的时候像个平易近人的教授：“以后都要这样，上学日每天三小时的练习，双休意味着整天都要呆在主角练习室里！”

李小柔点了点头：“恩，我知道！”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他们应该都准备好了！”

真正的排演是在主角练习室，是一个只有一面墙壁贴了镜子的中型教室，与李小柔他们的舞蹈教室差不多，乐师正坐在钢琴面前试练旋律，另外还坐着两位老师，负责单独陪主演剖析动作。

第一次练习，男主角也在现场，他是个资深的芭蕾舞演员了，而且对李小柔很亲和，这让李小柔的压力小了不少！白天鹅的舞蹈部分几乎是流畅优雅的完成，一曲结束，李小柔朝吴彬屏看了过去！

“不要太高傲，你太高傲了，表现出一点楚楚动人的感情出来！”

李小柔点了点头，吴彬屏也点了点头，这是小瑕疵，他知道李小柔没有问题。

“好，接下来……”

随后，他示意乐师继续。

李小柔做了准备动作，音乐一响，舞蹈开场，黑天鹅“奥杰莉娅”傲慢入场，李小柔尽情的演绎自己的技巧，随后，“王子”紧跟而上，演绎天鹅湖中最经典双人舞，李小柔几乎沉浸在自己完美的技术中，但是吴彬屏似乎却不满意，他从最初的双手叉腰站立到后来转而将双手抱在了双肩，不满的靠近了他们，亲自解说舞蹈宗旨。

李小柔随着吴彬屏的解说注入了自己的感情，但是她每每留心注意吴彬屏凝重的表情时就越疑惑自己的完成度。

“好好好，停下来，停！”

音乐骤停，舞蹈中止。

李小柔的心一下子紧绷到了顶点，幸好那位男演员在她的耳边轻轻安慰道：“没事儿，你的动作很完美，不要担心！”才让她有所舒缓。

“孙子峰，这不是你该说的话！”

“……”

那位叫做孙子峰的男演员听罢便往后退了退！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吴彬屏看着李小柔：

“再一遍……”

吴彬屏毫无指导性的语言，只是一遍一遍的让他们排演这场双人舞，李小柔留意着吴彬屏的表情从皱眉到最后的冷漠，期间因为吴彬屏冷漠失望的表情令李小柔的动作频频犯错，最终……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李小柔正要转头收拾自己的行李，却被吴彬屏制止：“女主角留下！”

吴彬屏靠在玻璃镜上，等到最后一个人离开练习室，才开口道：“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吗？”

“……我表演的不好！”

“为什么表演的不好？”

“我不知道！”简单直接，李小柔有些不甘心！

吴彬屏挺起了身向李小柔走了过来：“清纯不经人事，如你这般的女孩子不需要学会勾引就能够引来一批男人的追随！”

李小柔皱起了眉头：“……”

“奥杰莉娅是黑暗的，她是欲望的代名词，在正义者眼里她是被道德所排斥在外的，她只有去争取，去勾引，她才能够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我知道！”

“你不知道！”

场面陷入了沉默！

“黑天鹅不是技巧的产物，如果皆由你这样表演我不如找个娼妓！”

“……”

“高傲的女孩儿，你有些让我失望了！”

这是李小柔第一次遭受如此灭顶的批评，她的自尊被一瞬间否认，那一刻，她的眼神中竟也流出了些许委屈之意。

吴彬屏沉沉的呼了一口气：“好了，下课吧！”继而便擦身从李小柔的身边走过！

“教授，你为什么选择我，我这样令你失望！”

“你并不是我一个人选择的！”

“……”

“你有着无限大的可能……”

吴彬屏停顿了下来，缓了缓，继续道：“除了你，还有两个备选名额，但是如果你只是这样的话，我就会换掉你！”

“多久……会换？”

“给你一周时间，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别再将注意力放到你的技巧上了，明天某某剧院有一场芭蕾舞演出，你和我一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