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第二七七章让她爱上我抽烟的样子
钱清童回头朝他嫣然一笑,“在我离开这栋阴森森的别墅之前,我不多拿两件宝贝护身就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还要我放下?我没让你赔偿我在大海上被卖的精神损失费就是人道了。 ”
尹书阁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拿了条绳子出来,竟然把尊贵的九龙壁缠了一转,然后半挂在她那白皙修长的脖子上,一手托着。那沉重的九龙壁挂在她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看着就觉得她脖子随时会断掉。
“钱清童,你到底要干什么?”他终于忍不住了。
“不干嘛,就是拿个护身符,省得你对我暗中下手。”她说着就出去了。
尹书阁恨不得在她屁颠屁颠走出门外的屁股上踹一脚,将她踢飞,可最后尹家太子爷的高傲驱使他放弃了这个念头,只能将书房留恋地扫一眼便跟着她出去。
“阿维!”他站在门口喊道。
“少爷!”
尹书阁闭了闭眼,沉声道:“把这女人关在暗室里,好好看着,我如果再看到她在家里乱窜,你就自己准备好刀。”
阿维不知尹书阁为何会如此生气,听到要动刀他不敢怠慢,赶紧应诺。
钱清童居然也没表示异议,就跟着阿维去了暗室,这让宝宝很不解,“老太婆,你干嘛要留这里啊?”
钱清童边走边将别墅打量了一番,用暗语道:“不知道,就是感觉到那股很熟悉的力量,好像有什么在等着我。”
“会是什么啊?“
她回过头,望着二楼书房合上的房门,眸中水波横荡,“我也不知道,所以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来找一下啊,刚才的书房……嗯,晚上抽空再去一去。”
风扫云开,深蓝夜幕中挂着一弯浅月。
银行大楼只剩下四十七楼还亮着灯,不一会儿,这唯一的亮色也黯淡了下去。
一辆漆黑的劳斯莱斯停在大楼下,反射着城市灯光,时兆谦安静地坐在车里,一言不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沉思着什么,直到左侧倒视镜里出现时兆桓修长的身影他才回过神来,按下右边车窗,露出他半截英俊到人神共愤的脸。
时兆桓对于他的出现有些意外,步伐一顿,“这么晚,你怎么会来?”
“妈说你这么晚还没回来,刚好我要回家,就让我过来看看。”他平静地道。
时兆桓眸中划过一丝别样的波澜,他这个哥哥,永远会给人以无尽的安宁,想也没想就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等了多久?”
“没多久,一个小时而已。”
“要么?”时兆桓从衣服包里拿出一盒烟,利索地抽出一根给他。
时兆谦道:“不要,已经戒了。”
他一愣,愣地不是他说的“戒”,而是他现这个大哥有三四个月没有抽过烟了。
“什么时候戒的?”
“合适的时候。”
城市夜灯透过前挡风玻璃窗映照在两个男人英俊的脸上,只是描摹出的效果截然不同,同是棱廓分明,一个尊贵儒雅,一个冷峻凛冽。
时兆谦平静地说着,如此没有起伏的一句话却像是给了身边的时兆桓什么提醒,他拿着雪茄的动作有些僵硬。
是的,他曾为了那种信仰才和雪茄建立了这样的友谊,如今那第三样找到了,自己又为什么还要如此依恋呢?
时兆桓还是利索地点燃了香烟,兀自抽起来,看了眼挡风玻璃里反射的人,连他自己都差些为抽烟的自己帅到,“为那女人戒的?”
淡淡的“嗯”从大哥薄唇中飘出。
时兆桓全不惊讶,只微微闭眼,整个人在烟雾里吞云吐雾,“我不记得她有说过讨厌抽烟的人。”
“她的确没说过,不过你喜欢抽,我就戒了。”时兆谦侧,在车厢的灯光下露出一方完美的侧面,自信的笑表露在灯光下,“我们已经是流着同样鲜血的兄弟,其他地方,我希望有所分别。”
时兆桓薄唇微抿,似是故意的,又似乎不是故意的,深吸一口烟,“万一那女人喜欢抽烟的男人怎么办?”
“没有一个好女人会喜欢男人抽烟的。”时兆谦信誓旦旦地道。
时兆桓难以察觉地勾了勾唇,“你可以为她戒烟,我却已经上瘾戒不掉了,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爱上我抽烟的样子。”
时兆谦没有答话,扫一眼他还有些病态的脸“倒是你,才从医院出来就抽烟,真不怕自己废了?”
“不会。”时兆桓突然笑了笑,这在时兆谦这个大哥看来简直是铁树开花水倒流的奇迹,“我们现在去哪里?”
时兆谦道:“随便。”
时兆桓深吸一口烟,朝窗外徐徐吐了出去,又笑了起来,但这笑容犹如昙花一现般迅速,炫目却又如流星般容易消逝,“看来我没猜错,大哥不想回去。”
比起时兆桓冷峻的笑,时兆谦的笑总是如若春风,“我也没猜错,你不想回去。”
他径直启动了车子。
一条在夏季波浪滚滚在冬天却消沉了的嘉云江隔绝了a市的南岸和北岸,一座跨江大桥连接着南北两岸。南岸是a市最繁华的地带,北岸曾经以历史悠久现在却以贫民窟一直在a市北方与南岸隔江相望。
劳斯莱斯从南岸一路行驶到北岸,最后停在江北连贯平房前的三根参天大柏树的时候,时兆桓这才从游离的神思中反应过来。他隔着车窗往外一望,看到这个在全中国都有很大名声的贫民窟的市民时不时都向这辆豪华车辆投来疑惑的目光,有些厌烦,也是,这个地方连过来招呼拆迁的人的车辆都没见过,更别说如此奢华的车子停在这里。
“你开到三根柏树来做什么?”
时兆谦收起车钥匙:“ak准备亲自做片子,就在这里拍,导演过几天就从美国回来,所以我要先来看看。”
“大哥要从老板转行做起导演?这种事也要来。”
时兆谦讪笑:“其实这个理由是我刚才才找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开车到哪里,车子到了桥头不好再回头了,我想我几乎也没怎么到过北岸,所以就来看看这里的景色,顺便想象一下新片子拍摄出来的效果。”
时兆谦下了车,将与a市和万重楼、两不厌台在名气上不相上下的地标性建筑“三根柏树”所象征的著名贫民窟环视了几遍,又时不时看向属于这个贫民窟的老百姓,似是想要看出这里的人民和南岸的人民有什么不同,看了半天,现他们除了穷了点,也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的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他没有做声。
时兆桓似乎心思也不在此时自己到底站在什么地点,跟着下了车关门,一阵冬夜的江风迎面而来,吹起他额前黑。
“导演官少陵已经指定让指月来当女主角了。”时兆谦抬头望着遮天蔽月的三根大柏树。
时兆桓淡淡地“嗯”了一声,似乎意识到这个字太过于简单,他又补充道:“她好像很希望能进入大众视野,麻烦大哥以后多观照着点。”
“听你这语气,以后是打算将她托付给我了?”时兆谦用一种带玩笑语气问道,看着江风吹起他额前丝。
时兆桓在一边当地居民惊叹羡慕的炙热目光中向三根柏树走去,坐在紧靠江边的柏树根部,再度点起一根雪茄,眸光恍惚,“这是我唯一能为指月做的。”
他一语几意,时兆谦舒展的眉眼渐次收敛,似是在深思什么,“你什么意思?你想甩了她?”
“也许你可以用这个字。”时兆桓深吸一口烟,借着被江风吹散的烟雾,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兄长,“我对谭指月的行为,应该比这个字还要恶劣一些。”
“你倒是明白的很。”时兆谦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为了谁?”
他缓缓放下抽烟的手,凝望着时兆谦冷静的脸庞,“一个你认识、你喜欢的人。”
其实他不用说时兆谦也知道是谁,只是没有得到他的亲口承认,他还是不愿意主动去认定,只是,当这一句话真地从时兆桓嘴里说出来,自己这个做大哥的平静如水的心波还是会被触动。
他想也没想在瞬间走到他的面前,用一种长兄为父的威严逼视着时兆桓,“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所以?”他长眉一扬,阴鸷的眼眸带着逼人的凌厉。
“所以,我不希望你用你对其他女人的那种心思来对她。”他的眼神里有对时兆桓最真挚的叮嘱,也是让自己有一线希望。
“大哥对她真是很看重。”他倒吸一口江风,星眸如被罩上了一层薄纱,飘渺如幻梦,“看来咱们都不用做鉴定了,在这一方面还真是有同样的爱好。”
“我和你不一样,我对她是认真的。”灯光在时兆谦眼眸中倒映出城市夜景的繁华景象。
三根柏树是a市乃至全国最贫困的地方,也是a市最闹腾的地方,耳畔杂乱的声响搅扰地时兆桓心下起了波澜,他用一种淡漠到极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大哥。
“那你如何确定我就不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