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陷危机
“第二，是异象。”
“所谓异象，是跟武魂直接相关联的。很多人天生肉体也有着异常，但却不是先天的残疾。”
“比如我就见过有人先天鹰鼻，还有人头生双角。至于异象，你也应该很清楚。你家那个黑鬼老奴，他的一双手就是异象。”
“还有，你这双眼睛！”
吴天瞪大了眼睛，第一次知道，原来老七纤细瘦长的手指竟然还有这种名堂。
与此同时，吴天脑海中也隐隐有个念头，恐怕自己这双眼睛，不单单是老烟枪说的武魂异象这么简单。
老烟枪继续是说道：“这些人先天武魂无比强大，强大到哪怕远未沟通先天，就已经在身体上展现出了效果。”
“这些人往往都是学武奇才，能够借助异象拥有强大的战力。同时他们也值得培养，因为异象说明了他们的前途无忧。”
听着老烟枪言语中都是对异象的夸奖，吴天却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恐怕异象也不仅仅有利无害吧？”
老烟枪眼睛一亮，道：“这句话不错，一语中的。嘿嘿，没错，异象虽然让人强大，但是异象也不是白白出现的，拥有异象的人注定要根据异象选择功法，而且要喂养异象。”
“否则异象不但不会让人实力变强，反而成为人习武的累赘。”
听到这里，吴天脸色一白，道：“老爷子，我这双眼睛，到底是……”
老烟枪叹了一口气，道：“小子，你这双眼睛的异象无比强大，说明你背后的武魂也是无比的强大。将来如果有一天，你能沟通先天，那么你必然会是人中龙凤。”
“可惜，”老烟枪话锋一转，道：“可惜你的武魂太过强大，连你的异象也拥有了极强的力量，连我都降伏不住，如果单靠你自己……”
老烟枪的话虽然说得很明白，吴天却不甘心，他咬着牙，问道：“老爷子，你实话实话，我到底还有没有练气的希望？”
“有！”
老烟枪的话简单直接，给力吴天以希望。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如同大山一般压在了吴天心头。
“难啊！”
听到这，吴天却忽然笑了起来，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儿，拍着胸膛。
“老爷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彻底没法练气呢！”
老烟枪白了吴天一眼，道：“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我说很难！”
“你这种状况，除非大门大派不计成本的培养，或者你自己勤修苦练十几年，让你的这双鬼眼睛吃饱了，否则练气基本没戏。”
听着这话，吴天反而更加淡定，拍着老烟枪的肩膀，道：“哈哈，老爷子放心，不就是十几年的时间吗，我还等得起！”
反正前世都执着了几十年，这一辈子也不在乎这十几年。
“嘿嘿，话不多说，练气！”
吴天满脸喜色，练气之路没有断绝，他由衷的高兴，立刻开始打坐。
这一系列举动，反而让老烟枪目定口呆。
良久，他终于吐出一句话。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太聪明？”
老烟枪看着吴天兴致勃勃的练气，感觉他和曾经的自己如此像。
比起自己的师兄段天一，老烟枪不仅没有异象，更是资质平庸。他曾经自己都觉得，拜在师尊门下，纯粹的给师尊丢脸而已。
可是，想起自己师尊对自己如同父亲一般的关怀，老烟枪执着的练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当段天一成为了云霄宗的风骚人物之时，老烟枪依旧在青山绿水之间，为了突破小小的武将而努力。
终究，老烟枪的师尊选择了他，而非那个天资卓越的段天一。
为什么？
师尊说过，九霄冲云诀需要的是耐心和毅力。
无数年来，早已经没有人知道云霄精气是什么东西。没有云霄精气，这门天级神功只能靠耐心慢慢的磨练上去。
至于段天一，他的性子绝对不会耐下心来领悟这门神功。
老烟枪相信，师尊的决定是正确的。
哪怕这个决定，直接导致他和段天一反目。
甚至以后段天一暗算师尊，云霄宗强行索要九霄冲云诀，完全无视段天一弑师的事实，老烟枪愤怒之中偷窃秘籍秘宝，逃离云霄宗，这一切都是由此而起。
即使这样，老烟枪也从不怀疑师尊决定的正确性。
错的，只有狼心狗肺的段天一，还有唯利是图的云霄宗！
看着吴天专注的神情，老烟枪仿佛又看到了数十年前，自己在满月之下偷偷练气，憋得脸颊通红依旧不得要领的情形。
脸上挂上一丝微笑，老烟枪自言自语，道：“虽然希望不大，可这也是最后的法子了。当年师尊没有放弃我，我又怎么会放弃你这个小混蛋？”
“你到底是看出来了我的心思，还是单纯的想要练气？我希望，你是后者，跟我一样的笨孩子。”
老烟枪收起烟斗，对吴天道：“好了，小子。停下来吧，接下来我要试试能不能解决你的问题，跟我来吧。”
吴天一听，疑惑地问道：“老爷子，难道我这个毛病还有得治？你可是都治不了这双眼睛，难道咱们这安南城还有高人？”
“高人？”老烟枪嘿嘿一笑，道：“你的老爹比我高，要不然你找你老爹去吧。”
见老烟枪不说正话，吴天也不再多问，老实的跟着。
“你这个状况，非个人之力所能扭转。不过现在，我们只是知道你的武魂强大无比，至于到底是一种什么状况，我还要再查探一番。”
“啊！”吴天一听着急了，问道：“老爷子，不会再有危险了吧？”
吴天是真的担心，毕竟吴天可是真的把老烟枪当成了恩师，哪能因为自己的一点儿瑕疵，让老烟枪深陷危机？
老烟枪脸色露出神秘的微笑，盯着吴天，道：“嘿嘿，这一次，老头子我倒是没事。至于你，自求多福吧，估计死不了。”
“死不了！”
吴天顿时浑身冰凉，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吴天连忙询问老烟枪，他到底要干什么。可是老烟枪总是用一种让吴天毛的眼神看着他，让吴天冷汗连连。
老烟枪一言不，领着吴天出了茅草屋，一路向着安南城走去。
不管吴天怎么询问，老烟枪总是爱理不理。吴天也只能闭嘴，老实的跟着老烟枪。
可是吴天感觉越来越奇怪，怎么老烟枪选的这条路他这么熟悉。
终于，吴天反应过来，心道：“天，这不是去我家的路么，师父这是要干嘛？”
果然，两人不一会儿来到了吴家正门前，门口站岗的两个镖师看着吴天跟老烟枪的组合，面面相觑。
他们正是上午接住吴天的两个镖师，牛忠、马义。
这俩从小在吴家效力，跟吴天也是十分的熟悉。他们原本想要出言呵斥老烟枪这个老乞丐，可是却看到了吴天摆手挠腮，一脸焦急的表情。
两人朝着吴天眨眨眼，似乎在说：“少爷，您这又是在玩哪一出啊？”
吴天可没他们俩用眼睛说话的本事，只是示意两人让路。两人对视一眼，却眉头紧皱，没有让开，而是站在了老烟枪身前。
吴家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却怎么也不能让人随便进出。尽管这人是自家少爷领来的，可是自家少爷毕竟年幼，还是盘问一番的好。
吴天看到这景象，已经脸色煞白，他已经猜到了要生什么。
“小子，你是不是奇怪我到你家来干什么？”
老烟枪笑眯眯的看着吴天，吴天连忙摇头，道：“不奇怪，一点儿也不奇怪，您啥也不用做！”
“滑头小鬼，不说实话。”
老烟枪嘿嘿一笑，道：“今天我还就要偏偏告诉你，我来你家，是来打劫来了！”
“我次奥！”
吴天的预感成真，让他立刻爆出一句前世流行语。
可惜吴天没来得及阻止，牛忠马义两人已经坐上了火箭，无声无息的倒飞而出，从大门一直飞入了正厅之中。
两人虽然不知道被老烟枪动了什么手脚，没有出一声的惨哼，可是落地之时还是出了不小的声响。
声响一起，顿时十几个彪形大汉手持各种兵器，从各个房间后院冲了出来。
“谁那么大胆子，敢来吴家闹事！”
“来来来，吃你爷爷一记狼牙棒！”
十几个汉子吵吵闹闹，顿时围了上来。可是他们看着吴天苍白的脸色，还有连连摆手，心中奇怪，停下了行动。
“你们不动手，嘿嘿，老头子我可要动手了。”
说完，老烟枪化为残影，欺身而上，直冲众人而去。他的速度犹如鬼魅，众人如同被时间静止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眼看下一秒，这些镖师就要重演牛忠马义的覆辙，一道漆黑的影子从众人的夹缝中滑了出来，跟老烟枪撞在了一起。
两个影子一触而分。
老烟枪原地停下了脚步，那个黑影却倒飞而出，撞入了众人之中。三个镖师被撞飞出去，也正因此，黑影停了下来。
“不知道安先生来访，有何贵干。下人们不懂事，打扰安先生雅兴了。”
黑影正是老七。
他皮笑肉不笑，朝着老烟枪微微点头。
虽然看上去老七没有任何的异常，吴天却注意到，集中老七一生功力的十指，正微微抖。
见状，吴天顿时放心下来，虽然还是不明白老烟枪的目的，但是明显，老烟枪没有伤人的意思。
老烟枪所做的这一切，仿佛就是为了给人看的一般，让人明白他和吴家关系的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