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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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 以他的作风，也不会直接找上门来, 更不会直接卸去假面和伪装, 以自己的真性情, 来跟对方交涉。

浦原喜助还算是个人物，可是假面军团的那些人, 呵，真不是自己看不起他们。

就看他们逃到现世之后的表现，他就无法对这些人抱有任何的期待！

一百年了, 看看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就一直龟缩在那个破烂仓库中，整日怨天尤人，既不努力修炼，增强实力，也不想着展势力, 嘴上嚷嚷着找他报仇, 却没有半点相对应的行动, 实力比起离开尸魂界的时候，也没有丝毫寸进。

难道他们还梦想着有一天, 从天上掉下来个馅饼，就等着他们张嘴接住吗？！

但凡有点骨气的人, 遇到这种事情之后, 都该知道自己奋图强了吧？！

脑海之中划过这些想法, 却并没有妨碍蓝染的行动，他少有地开门见山地问道，“说说你们的目的吧！”

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希望跟这些人成为敌人，但要是避免不了，他也不会退缩就是了。

“我们只是想知道让活人灵魂离体的方法罢了。”潘妮微微一笑，“这个目的，现在已经达成了。”废话！她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了，直接告诉蓝染和市丸银，他们在打崩玉的主意，那不是没事找事嘛！

要闷声，才能大财。

说真的，要不是不知道蓝染的崩玉有没有带在身上，她还真的挺想把这两人扣下来的。

蓝染闻言不置可否，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只说了一句，“是嘛，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知道，蓝染先生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潘妮“礼尚往来”地问道。

“当然是那空闲已久的天之王座了。”蓝染唇角微勾，竟然就这么说了实话，“怎么，瑞威奥塔小姐要阻止我吗？”

潘妮一副看制杖似的看着他，“这不是我阻止不阻止的问题吧？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不作不死’？”

天之王座？还真敢想啊！

什么才算“天之王座”？别说是灵王了，就连他身后的伊邪那美命，恐怕都不敢说，自己已经坐上天之王座了。

这话一放出来，不亚于捅了马蜂窝。

那些跟她地位相当的神明，那些比她地位更高，实力更强的神明，会是个什么想法？！

连神明都不敢轻易说出口的话，竟然从蓝染嘴里听到了，潘妮认清了他野心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给他打上了一个“无知者无畏”的标签。

“两位队长，应该都是平民出身吧？”不等两人开口，她就又道。

一看蓝染和市丸银的神色，潘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当下便嗤笑一声，“看来静灵庭的那些贵族，还是防着你们这些草根儿一手的啊？”

不然到了这种身份和地位，应该是能够接触到这些东西了才对。

“哦？”蓝染这下子是真的来了兴趣，“这话是怎么说的？”

市丸银也不自觉地收敛了笑容。直觉告诉他，潘妮接下来要爆大料！

潘妮想着日后要从蓝染手中夺取崩玉，此时倒也不吝啬于先预支一些“补偿”，便解释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明存在的？灵王现在半死不活，不足为惧，但他背后可是伊邪那美命，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要不是背后有人撑腰，灵王早就被人从尸魂界主人的位置上踹下去了。

尸魂界再怎么也是一个小世界，怎么可能没人眼红？！

“神明？！”蓝染微微一惊，心念电转之间，联系到这些年在静灵庭的见闻，之前觉得疑惑的很多事情，都是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所以，明白了吧？”潘妮轻笑一声，“你想当护庭十三番的总队长，想成为贵族，想暗中掌控尸魂界，想统治虚圈，这都没什么，但千万不要妄想取代灵王，有伊邪那美命的支持，哪怕灵王是个废物，他的位置也是稳如泰山。”

至于伊邪那美命为什么这么看重灵王，对方都废了，还不抛弃他？

原因也很简单，伊邪那美命在成为黄泉之国的主人之后，接收到了不少邪恶的信仰，被邪念侵蚀，现在面临着堕落成邪神的危险。

而灵王本身并不是依靠信仰成神的，却受到了尸魂界的信仰，并且这些信仰，大多数都是纯粹的，他将这些信仰之力献给了伊邪那美命，伊邪那美命当然不会吝啬于给他一些奖赏。

对于伊邪那美命来说，灵王的实力无关紧要，哪怕他现在半死不活，可只要献给自己的信仰之力没有少，她就不会轻易抛弃他。

——当然，这些就没必要告诉蓝染了。

蓝染也没有细问，以双方现在这关系，他问了，对方未必会回答，对方回答了，他也未必会相信。对于他来说，知道神明的存在，已经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了。

至于剩下的，他还是更加倾向于自己去调查！

不过，从潘妮这里知道了这些，倒是将他之后的计划，直接推翻了好大一部分，可蓝染就是蓝染，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真正神明的存在，他非但没有畏畏尾，反而是被激起了更大的野心和斗志。

以前，蓝染想要取代灵王，那是尸魂界腐朽的制度，让他觉得无法忍受，周围的“同僚”又终日得过且过，碌碌无为。

他既有能力，也有实力，为什么不能逆流而上？！

因为出身的缘故，他不知道灵王之上，还有更高等级的存在，自然是把目标放在了灵王身上，而现在被潘妮这么随口一科普，接触到了自己从来没有机会去了解的东西，眼界上去了，追求自然也随之变得大不一样。

原来的计划，已经跟不上实际需求，当然就没有再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非常感谢瑞威奥塔小姐告诉我这些。”蓝染推了推眼镜，双眼中是不加掩饰地兴奋，“希望我们以后能有合作的机会。”

他有野心，但却从来没有被野心冲昏过头脑，以前实力不足，势力也没展起来的时候，不也耐下性子，在尸魂界潜伏了几百年？！

——等待，也是实现目标的一个必要条件啊！

之前能够用几百年去摸清静灵庭的底牌，眼下有了更高的目标，蓝染也不会介意再忍耐一段时间。他现在对神明的领域一无所知，所以，一个“领路人”，是必须的！

无疑，眼前这个新出现的势力，是第一选择。

市丸银看了他一眼，心头顿觉沉重。他太了解蓝染了，有了更高的目标，见识到了更广阔的风景，他觉得不会止步不前，照目前的趋势，静灵庭得猴年马月才能追上他的脚步？！

不过，想到潘妮所说的关于神明的存在，他心下又微微一松。

要是蓝染闹得太过分了，就算是灵王现在的状况，对此无能为力，灵王背后的那个“伊邪那美命”，大约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这个啊，我可做不了主呢！”潘妮并不知道面前的两人，其实是属于不同阵营的，对上蓝染慑人的目光，她笑了笑，并没有一口答应，“再说了，蓝染先生，不觉得现在说这个有些早吗？你还是先把静灵庭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来琢磨这些吧！”

——好高骛远，当心摔个大跟头。

若说在没见面之前，潘妮还存着这是个人才，看看能不能招揽的想法，但等着看到了四枫院夜一的记忆，再一接触到真人，她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蓝染，绝对不是那种会屈居于他人之下的人！

他加入某个势力，也绝对不会是真心的效忠，而是把这个势力当成了继续向上的台阶。

就像现在，潘妮就很清楚，蓝染的“示好”，可不是想抱圣域的金大腿，只是自己不了解神明的领域，现阶段需要一个向导罢了。

看清楚了蓝染这个人的危险，潘妮当然是不想跟他走得太近，免得哪天被对方卖了，还帮他数钱，再者说，从客观立场上看，就蓝染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要跟圣域谈合作，确实是还差了不少，还不足以让圣域重视。

他的确是虚圈的王，可他这个虚圈的王，目前还没见光呢！

最起码，也得等他摆明了车马，并且扛过了静灵庭的几轮猛攻，彻底站稳脚跟再说。

阿布罗狄原本也是没往这方面想，要不然也不可能当着其他人的面儿，就把这事儿说出来。

——他又不是脑子有问题。

只是，他再习惯成自然，有再多的理由，这会儿被迪斯马斯克一“提醒”，回过味来之后，也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错，所以只能默默地怂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