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经年往事
没想到一场小感冒却缠绵拖沓了一个星期才好彻底,她生病的这段时间一直是叶修年在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她吃药的时间他都会提前设定好,即使是在开会的时候也会特地暂停下来,先打电话叫她吃药,直到她把药吃下去才满意。
而且每天除非必要的应酬,其他能推的他全推了,下班就准时回去。
他的举动惹的他底下的员工们揣测纷纷,之前就听说他们总裁娶了个神秘的女子,可是到现在都没正式公开身份,还以为总裁对那位夫人根本就不重视,现在看来他们总裁对那位神秘的总裁夫人是宠爱异常。
沐漪若完全不知道自己再次成为公司里最热门的八卦话题,她只是小心翼翼却又贪恋地享受着他给予的温暖。
摆脱了身份的束缚,他们现在就是最平凡的夫妻,他甚至还揽过了煮饭的活,虽然他的厨艺还是不敢恭维,不是焦了就是糊了,他自己都难以下咽,沐漪若却是吃的津津有味,直夸他有厨艺天赋。
那个时候,他总是眼中满满地宠溺,揉乱了她的满头青丝,笑她:“傻丫头......”
虽然被照顾的感觉很幸福,可是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家,是很无聊的,她这小毛病根本就不影响她上班,只是叶修年一定要让她在家休息,她拗不过他,只能顺从而已。
一个星期后,沐漪若坚持要去上班,再呆家里她就要霉了,叶修年确认过她真的是好彻底了,这才松了口让她回去上班。
可是就在她第一天下班的时间,就见到他爸爸在他们公司门口徘徊,沐漪若远远地望着,却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反而是他先现了她。
“小若......”沐父高兴地叫了一声,想到什么似的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搓了搓手,笑容就有点僵硬。
沐漪若深吸了口气,扬起笑容,走近他:“你怎么来了?”
沐父看了她一眼又闪躲开来,欲言又止:“我,我来了好几天,每天都没看到你,我就想等等看,等等看你在不在......”
“你就天天在这等吗,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沐漪若皱了皱眉,她这几天没上班,难道他就每天都在这等吗?
沐父讷讷地道:“我,我没脸给你打......”
突然就有点难受了,眼里有泪光闪烁,却倔强地不让它滑落,她眨了眨眼,把眼泪逼回去,努力地笑道:“附近有个咖啡厅,我们去那坐着说吧。”
咖啡厅中,等服务员送了上两杯水后,沐父才叹了口气,开口道:“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奶奶和你亲生母亲的嘱托......”
说着他就低下头去,为自己的失信感到愧疚。
望着眼前叫了二十年父亲的人,她应该是熟悉的,却又感到有点陌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背已经有点伛偻,头也开始斑白,看来她也不是个合格的女儿,那她又有什么资格怪他。
沐漪若握着他的手,微笑地说:“爸,不是你的错,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她以前是怪他的,甚至有点恨他,觉得他没有父亲的担当,看着自己被沐母和沐漪兰打骂欺负却从来都不敢吭声。
她现在才想清楚,他其实一直在努力的想要护住自己,只是他知道,他越是帮着自己,自己只会被打骂的越惨,所以总是在每次事后,偷偷地关心她。
沐父望着她老泪纵横,激动地道:“小诺,谢谢你,谢谢你还肯叫我一声爸爸!”
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不论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你毕竟把我养大成人,你就是我父亲!”
他没想到能得到女儿的原谅,感动的无以复加,含着泪光地笑道:“好,只要你愿意,我一辈子都是你爸爸。”
沐漪若也很感伤,拭去眼角的泪水,故意扬起一抹轻松地微笑:“爸,你给我讲讲我亲生母亲的事吧,我不相信她是沐漪兰说的那样的人。”
“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也是道听途说的,我已经教训过她了。”沐父一脸气愤,但他还是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女儿因此而彼此仇恨:“其实都是漪兰她妈妈自己的嫉恨心里,胡乱歪曲事实,漪兰她也只是被误导了。”
沐漪若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他的用意,只是她和沐漪兰之间,是不可能再做姐妹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很多事情不是当作没生过就真的不存在的,而且就算她不去计较,沐漪兰也不会想跟她握手言和的。
沐父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于是就说起了沐漪若的亲生母亲。
“你妈妈她是一个非常温柔贤惠,美丽大方,善解人意的女子,说起来,你长的跟她很像。”说道往事,沐父的脸上含着一抹笑,有着一抹温柔以及对那个人的追忆。
“真的吗?”沐漪若有点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的,很像!”沐父含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你奶奶有一天突然带回来一个女娃娃,大家都说那是被人遗弃的孩子,可是我们全家人都很喜欢她,她小的时候很可爱,特别招人疼,我们都把她当成我们真正的家人。
渐渐的,她长大了,而且越长越漂亮,追求她的男孩子也越来越多,可是那个年代思想封闭,又是在小地方,这种情况反而不是件好事,受男孩子热捧的女子总是会招人非议。”
沐父说到这的时候有点低落,为她感到不平,可是想到那个人却又满心温柔。
“可是你妈妈她一直洁身自好,从来不理那些狂蜂浪蝶,直到她遇到你父亲。也许每个人生命中总会遇到一个让她义无反顾的人,而你父亲就是她命中的劫数,让她就像飞蛾扑火似的去爱。”沐父哀伤地道,而她又何尝不是自己生命中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