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要人命的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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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还真的有点口渴了,大概是刚才在昏迷之际,喉咙都喊哑了。
我从谢樵夫手中接过水囊,然后漫不经心的对他问道:“刚才我在昏迷之际,是不是嘶声力竭的嚎叫,吓到谢大哥你了吧?“
“没有,姑娘你刚才并没有喊叫。“
这个姓谢的樵夫,一点没有犹豫的便否定了我的说法,但是我刚才是就是在痛苦悲愤的喊叫声之中醒来。看来,这个人肯定不是将我从水岸边带到树林中的人。
先前我装作要晕倒,趁机抓住了谢樵夫的手,他手上虽然有茧子,但并非是常年手握砍柴刀所磨出的茧子,而且他双手并不粗糙,一看就并非是干农活的砍材之人,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也太过新了一些,生活贫苦到需要砍柴维持生计的人,怎么舍得穿这么新的衣服前来砍柴。
这个真实姓氏不一定是姓谢的樵夫,为何要说谎骗我?
我出门带着包袱,刚才因为从断崖上面跌落,已经被水流冲走了,身上的衣服也是非常简答的葛布短褐,而且还是旧衣,根本就不值几个钱,所以他不是为了劫财。
但是,我觉得他也不是贪图我的美色。他既然乔装打扮,扮成樵夫接近我,定是想要令我麻痹大意,这说明,他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同时也说明,他知晓我是谁,就是因为知晓我的身份,才接近我。
双截棍遗失了,我手中没有武器,刚才摸到谢樵夫的手,知晓他是练武之人,不知凭借我的能力,能否将他制服。
若是以前,我绝对有把握,因为相信凭借我出众的运动神经,在树林内穿梭奔跑,应该能够将他甩掉。
但是,以我现在的这副苌氏身体,我没有信心。而且,我之前刚经历了坠崖,落水,现在身体不仅体力没有恢复,而且还出现了受了风寒的症状,以我现在的样子,估计打不过眼前这个别有目的的樵夫。【愛↑去△小↓說△網 qu 】
怎么办?
看来,只能智取了。
我端起水囊,假意喝水,然后快速的扫描了樵夫身上一眼,在他的腰间,别着用来伪装的砍柴刀。
我假装喝完水,看到谢樵夫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那是目的得逞之时的轻松快意。我猜想,这水壶内大概被下了药,还真是想要做到万无一失。
不过,这正好给了老娘挥演技的机会。
水囊从我的手中滑落,我抬起手,扶上额头,身体晃晃荡荡的呢喃道:“我这是怎么了,脑袋变得好重,昏昏沉沉的,莫不是因为落水着凉,染上了风寒?“
我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如果谢樵夫没在水中下药,我便可以落水为理由,打消他的疑虑,也算是给自己铺了一条后路。
不过谢樵夫眼底欣喜的表情,出卖了他的目的,我在心中暗笑,这种小儿科的伎俩,还想骗过老娘。以老娘的本事,只要不遇到像云游子那种好似恶魔一般的变态能力者,绝对可以安全自在又逍遥的行走江湖。
谢樵夫见我样子好似要晕倒,便假装好心的凑近我,伸手扶住我的胳膊,让我靠着大树坐下。
我扶着额头,透过指缝之间,偷眼观察谢樵夫。只见他扭头朝着左右的方向各观察了一下,然后手便悄悄的摸向腰间。
这是要动手了,不过,老娘可是早就准备了,要先下手为强。
谢樵夫弯腰之际,我便已经瞅准他腰间别着的砍菜刀,闪电一般出手,便捏住了刀背,然后横着便用力一推砍刀,锋利的刀刃,立刻划过谢樵夫的大腿。
凄厉的一声痛叫,谢樵夫跪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血流如注的大腿。
几颗鲜红的血珠,从锋利的砍柴刀上面滑落下来,这把没有砍过一棵树,刀刃无比锋利的砍柴刀,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谢樵夫大腿的刀伤,深可见骨,血流个不停,估计动脉被我给割断了。不要怪我下手太狠,若是他没有害我之心,也不会被我砍伤。而且,我若是不下狠手,估计没法在这个会武功的樵夫身前逃脱。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你的身上尽是破绽。“
“难怪相传世子妃苌氏有勇有谋,看来果不其然。“
我将落在地上的砍柴刀握在手中,架到谢樵夫的脖子上面:“说,谁派你来的?“
“动手吧!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说完,将手中的砍柴刀朝前送了一下,锋利的刀刃,便在谢樵夫的脖子上面划出一道血痕。
“说,是谁派你来的。再不说,下一次我划过的将是你的颈动脉。“
我脚下的草地,已经变成了红色,谢樵夫大腿上面的伤势太过严重,血流个不停,他额头上面尽是汗水,脸因为失血已经变得惨白,好似白纸一样。这样继续下去,即使我不杀他,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你要死扛到底吗?再不说,即使我不杀你,你身上的血也会流光了。“
这个年代,没有输血,谢樵夫的大腿若是不及时得到医治,那他可真就完了。
谢樵夫的脸都扭曲的不成样子了,他恶毒的看了我半晌,然后眼底闪过许多情绪,我知晓他的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斗争。
谢樵夫应该不是杀手,据我的所知和了解,一般心狠手辣的杀手,在任务失败被擒之时,都会选择咬舌自尽或是吞毒自杀。谢樵夫他被我用刀逼迫着,虽然口气硬朗,但是却始终未有所行动,他应该是一开始觉得我不敢杀他,所以才会死扛。
但是他却不知,我可是已经死过两次的人了,不会再对伤害我的敌人心慈手软。
“看来,你是真的活够了。你似乎忘了,你是怎么落得现在这般境界,一点也不长记性,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我手中的砍菜刀便抡圆了,照着谢樵夫的颈部,便准备砍下去。
“等等,我说,我是“
咻!
“啊!“
一支利箭,插在了谢樵夫的胸前,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眼神中尽是诧异,他看了一眼胸口还在晃动的箭尾,然后垂下的头,便再也没有抬起来。
谢樵夫低头跪在地上的尸体,好似半截即将腐烂的树桩一般,静静的竖在树林之中,因为失去了生命,而同周围的树木显得十分的和谐。但是红色的血液,又狰狞的述说着它与周围绿色的截然不同。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转瞬逝世,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本就见惯了生死,一个敌人的陨落,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了。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的心越来越狠,愈来愈薄情了。
我快速的闪身躲在树后,没想到派来要我性命的人,竟然是一明一暗,在明处的人暴露了,躲藏在暗处的人,没有先杀我,而是将即将口吐真言的谢樵夫给杀了灭口,这些人,对待自己人也能够轻易的下去手,真是有够狠毒。
此地不宜久了,我躲在树后,手中握着砍柴刀,一边警惕的环视四周,一边后退着离开。
我潮湿闷热的树林中,磕磕绊绊的奔跑,湿滑的草地木菌,令我五次三番险些跌倒。逃,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止我在林中飞奔逃命。
等到我气喘吁吁的摔到在地上之后,便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饿得眼冒金星,身体严重脱水乏力,之前明显有受到了风寒的迹象,再加上又受到了惊吓,身体忽冷忽热,我感觉自己好似撑不到离开这片树林了。
掉下断崖没摔死我,若是这般病倒在树林中,埋骨在杂草之中,岂不是太不值了。
头晕得厉害,我的额头滚烫,已经开始烧了。我现在必须得找一处类似洞穴的避风地上,升起火,将身上还没有完全干的衣服烘干,要不穿着湿掉了的衣服,只能加重我的病情。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之上的太阳,已经正中了,现在正好是午时,我看准了方向,便一路朝西,希望可以离开这片树林,去到官道或是道路上面,这样便有可能会遇到路过的马车或是行人,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看到一两个小村庄。
可是,我高估了我现在的体力,我在树林中穿行了没多久,便体力不支的跌坐在了地上。
背靠着大树,我感觉身体虽然乏力,但是头痛减轻了不少。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树林中奔跑的关系,出了一些汗,所以将体内的寒气驱赶走了一些,伤寒有好转的迹象。
但是,这是回光返照也说不定。
我依靠在大树底下,手里还紧紧的握着砍柴刀,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我的大脑恢复了正常的运转,不由得开始思索谢樵夫,是谁派来的人?
其实刚才在我横推柴刀砍伤谢樵夫大腿的时候,我有看到在他的腰间,挂着一枚令牌,是宫中侍卫的“忠“字腰牌。
我知晓大理国的武将,会悬带可以指挥兵马的金质云纹双虎符,千户佩戴镀金的银质的云纹独虎符,百户佩戴云纹银牌符,皇城九门守卫军佩戴勇字的铜牌符。而这种忠字符,应该是宫中内苑侍卫所佩戴的腰牌。腰牌是皇亲国戚,当差行走的标志,规定森严,不可僭越佩戴,不可私相授受。所以这个腰间佩戴忠字宫牌的男子,是宫中内苑的侍卫,他假扮成砍柴的樵夫,前来杀我。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