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百六十五章 昏迷的殷俊。
“没有”
殷墨站起身,再次恢复了平静,黎若惜松开手,垂眸站在他身后,脸上满是落寞。
没想起来
这种巨大的希望忽然陨落的感觉,狠狠刺激着黎若惜的泪腺。
黎若惜低着头回到自己的客房,殷墨楞了一下,手微微握紧,他不断重复着握紧,松开,握紧,松开的这两个动作,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黎若惜抱着膝盖躲在屋子里,连个声音也不出。
如果没有这件事,其实她也不会太难过,可在亲身经历了殷墨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后,那股悲伤竟然大到难以言喻的地步。
“你还好吗”
殷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感到有些担心,他端着夜宵走了进来:“吃点东西吧,你一定累坏了”
“谢谢”
黎若惜别过头小声的道了句谢,殷墨忽然摁住她的手腕放下托盘,脸上表情严肃:
“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关你什么事”黎若惜瞥了他一眼,伸手去接托盘,殷墨却将她摔到了床上,俯身看着她:
“这几天,我有仔细想过,或许是我因为失忆所以对你太不好了点,但是”
殷墨皱着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
黎若惜叹口气,缓缓抬起头:“我没事,真的,而且我也不觉得你应该对我做出什么解释,但就像是你现在所感觉的那样,我什么都不会做,一无是处,不会卖萌不会嗲,也没有被你爱的资本”
她的话像是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我没有白富美那样的身家,也没有你平时能看上眼的那些女人的脸蛋,我没有魔鬼身材,现在没有,以后恐怕也没有,我吃多了就会横向展,我喜欢演戏,但是每次都会生意外,反正”
黎若惜深吸一口气:“一切都像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什么都没有,出色的外表,没有你相中的能力,没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说这些话的时候,黎若惜的口气带着竭斯底里。
她不争气的红了眼睛,连自己都不知道,说这些话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博取可怜吗
不对。
黎若惜出一声苦笑,这不是她。
殷墨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忍不住微微用了些力道,强行将她拢在怀里:“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会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
她想伸手还抱住他,可当指尖触及到殷墨的丝,手便像是被烫了一般缩了回来。
“因为你不记得啊”
她出小动物一般的哽咽声,巨大的痛苦将她围绕,每天望着那双冰冷淡漠的琥珀色眼睛,黎若惜觉得自己心痛的无法呼吸。
尚且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从病房里醒来后所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那双温柔的眼睛,十分仔细的看着她,声音温暖的不像话
殷墨无言的站起身,未说出口的话在霎那间停止。
他几乎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客房的门出砰的一声响,黎若惜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从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黎若惜都无法正面看殷墨。
她不管是上班还是下班,一直都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哪怕是拍戏,也尽量不去看那双偶尔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殷氏财阀经济办,董事长办公室内。
殷墨坐在椅子上,他轻轻揉了揉眉心,头皮跳的厉害。
“殷董”
小助理低低的唤了一声,殷墨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助理拿出手里抱着的报表:“这是医院刚刚传过来的资料和表格,上面写着殷俊先生最近这几个月的状况”
殷墨点头,忽然开口:“他怎么样看过了吗”
“我去的时候,殷俊先生都是在昏睡,醒来的情况没碰到过几次”小助理有些为难的回想:“之前大夫好像是说过患者已经有醒来的迹象了”
殷墨点头挥了挥手,小助理这才走开。
他轻轻的摁柔眉心,回忆渐渐蔓延
偶系分割线
殷俊是殷老爷子堂弟的儿子,也就是殷家的旁系。
在哪个时代,殷老爷子财大气粗,殷俊被接到主宅生活后,生活的质量虽然有了飞速的改变,但却无法逃离一个噩梦。
那就是,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一想到这儿,殷墨便忍不住叹口气,这些都是最初的最初,大家都没有过陷害这个想法的时候。
殷墨会认识殷俊,也是在偶然的一次宴会上。
虽说大家都住在殷宅,平时里正常来讲应该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殷墨身为殷家的继承人,每年在家的次数,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因此,初次在宴会上碰面,殷俊便受了很大的一次打击。
因为这个宴会的举行目的,是为了庆祝殷氏继承人殷墨的十岁生日。
而他,只能站在角落。
殷墨一向厌恶这种形式的庆祝会,所以本身也不带多少热情,只喝了两杯甜酒便走到阳台去吹风了。
一切,就从这里开始。
原本以为阳台没人,殷墨只身走到那边想吹吹风,岂料,身边竟忽然传来了一声:
“你好”
“你是哪位”殷墨被吓了一跳,身子不禁向后推了推,殷俊笑了笑,递上自己的名片:
“我叫殷俊”
殷墨点头,心下了然。
在回国之前,他曾听父亲提起过自己有个新来的堂弟叫殷俊,但据说是因为出身旁系,所以没有资格继承殷氏。
“殷墨表哥,咱们可以先回去吗”
殷俊有些筹措的问起,初次碰到这种场合,他很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之前在下面,看着殷墨站在其他人面前谈笑聊天的景象,殷俊就觉得心里像是有把火在不断燃烧。
深呼吸一口气,见对方没回答,殷俊状似无碍的问起:“也不知道这宴会是为什么举行”
殷墨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回答。
倒也不是不想搭理他,而是觉得这个问题回答了的话,纯粹是在为他添堵。
虽说他和殷俊的地位差距很大,对方也被父亲像是养少爷一样供着,但说白了,在殷宅什么权利都没有。
这种空壳子,心里的承受能力不管是强还是弱,都不宜听到太多的事实。
本着不想结怨的心,殷墨不再回答殷俊的问题。
可殷俊越是得不到答案,心里的猜测便越重。
“我要去那边说几句话,表弟,我先出去了”殷墨朝他露出一个微笑,转身朝殷老爷子的方向走去。
记忆到这里,忽然停止,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从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出现,然后消失。
好像在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被他遗忘了。
回过神来,殷墨站起身披着外套转身走出办公室。
车子在高速上缓缓行驶,黑色兰博基尼在夜色下更显得车身光滑,他在一个私人医院前停了下来,直接乘电梯上了顶搂的重症监护室。
病房内,保湿器缓缓吐着白雾。
洁白的床榻上,一个男人闭着眼睛躺在那,他俊逸的面庞不再,右侧的脸颊上多了一道细微的疤痕。
虽不明显,却难以精致。
一根一根不同颜色的管子粘在男人的身上,上面衔接着心电图,殷墨走进去,坐在椅子上,琥珀色的双眸微微眯起。
对于这个表弟,其实他是没什么亲情感的。
早在很久以前,殷老爷子的训练就已经造成了他不在乎任何感情,记得叶凡曾说他冰冷的像台机器,可后来
殷墨皱起眉,最近次次都是这样,每当他想回忆什么,就会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阻止。
很多零碎的记忆散落在脑海里,想拼凑,却不知该如何拼。
有的时候是片段,有的时候是梦境,甚至他偶尔还能听到一个女孩银铃儿般的笑声。可一转眼却都不见了。
“三十一号病人内检”
一个护士推着车走了进来,她看到殷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楞,随即夸奖道:“这位是您的哥哥吧你们二位真是长得好像”
“他是我堂弟”
殷墨在外人面前,一向不会做太多的解释,那护士尴尬的笑了笑,拿出体温计塞进殷俊的嘴巴里:
“最近病患好多了呢,可以自己下床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那护士迟疑了一下:
“他今天似乎睡的很沉呢,平时这个时间都已经起来了”
殷墨垂眸,看了一眼殷俊来回来去颤抖的眼皮,薄唇勾起冷笑:“不必理会,我只是来看看他的近况”
护士点头:“他有你这样的哥哥真好,竟然会花这么大的价钱救他”
“本分而已”
殷墨蹙眉看着殷俊,其实他也并非是真的想要出手帮忙,对于他而言,殷俊会得到救助,原因之一是他想要知道一些事。
而这些事,只有殷俊这个当事人,才知道。
他想到这儿,竟忍不住自嘲似的笑了笑,应该不会那么巧,等到殷俊清醒后,他也失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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