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无药而医
“锦王妃也来了?”这故意压制的平静,听起来似乎有一种酸酸涩涩的凄楚在里面。
“闲着无聊,来大将军府看看。”锦王瞥了眼素暖,这主意明明是她提出来的,就是不知她来萧府用意何为?
萧将军不疑有它,毕竟锦王在战场上可是他的直接上司,他们关系亲厚,锦王也偶尔来拜访,实属常情。
只是他竟然带来了锦王妃,可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坐下后,趁下人斟茶的功夫,素暖一脸无邪的站起来。本想四处走走,打量下这古风庭院,不料锦王却将她强制暗在椅子上,道,“王妃,不可淘气。”
瞪着素暖的眼神凶的要吃人一般。
素暖悻悻然的坐了回去。
萧跃和萧南兴致冲冲的跑进来,脚步跟踩了风火轮一般,萧跃本来站在素暖前不远的地方,正要给锦王锦王妃行礼,萧南又冲进来了。一个惯性,将萧跃冲到素暖脚下,摔了一个七荤八素。
两个人慌忙爬起来,小心翼翼的给素暖道歉,“表妹,对不起——”
本以为素暖会像从前一样,噼里啪啦将他们好一顿贬谪。谁知,素暖这次安静得可怕,两人心虚的抬眸望着素暖,却见素暖今日一袭少女妆,明媚动人。半点没有从前疯癫的傻样。
两个呆的时候,父亲话了。“一点没个正经样。还不快快给锦王殿下。锦王妃行礼。”虽然是训斥,却透着慈爱,父爱如山。
锦王立即抬手制止,“罢了。本王和萧跃打小玩一起,情笃似兄弟。萧南从小就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玩,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众人哈哈大笑。
锦王妃如坐针毡。尼玛,几个大男人说话,非把她束在这儿?多无聊啊!
萧南看出素暖的无聊,提议道,“表姐,我带你去后花园玩吧!”
素暖瞪着锦王,得这家伙话才行。
锦王点头,素暖立刻从椅子上滑下来,跟着萧南就出去了。
萧南走在前面,表情逐渐凝重。
素暖寻思着,他定是将自己带往萧夫人的房里。
萧南却忽然驻足,转身望着素暖,十分诚恳的央求道,“表姐,你能去见见我的母亲吗?”
素暖望着他,他大可将自己带过去,她也是没理由怨由的。不过他选择了光明磊落的方式,萧家人和镇国府一比起来,简直就是人性的两个极端。
萧南紧张得手都不知往那里放了。
素暖点头。她今日来本就是要去看二姨母的。
萧南见她同意了,兴奋得跳起来。不过,忽然转念一想,这素暖表姐怎么会跟变了个人似得?
从前可没有这么好说话。想必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锦王将她给调教好了。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雀跃不已。
两人经过一道垂花门,来到第四进院。素暖觉察出这里的房间较之前的明显雅致许多,庭院的花草有有情趣许多,想必是夫人的住处到了。
萧炎大将军虽然是铁血丹心的将军,对自己的夫人确是分外的柔情。这点让素暖很是感动,毕竟这是男尊女卑的时代,女人多是附属品一般的存在,萧炎将军与夫人的情意,委实让人羡慕。
萧南忙着替素暖介绍起来,“表姐,我的母亲住在北屋。我这就去告诉她一声。”
素暖却挥手制止,迈开步子径直朝萧夫人的住处走去。
屋里,萧夫人躺在床上,憔悴不堪。形容枯槁。
丫鬟贴心伺候,却面色凝重。
素暖撩开门帘进去时,吓得丫鬟一怔。待看清楚进来的是何人后,惊得花容失色。
“夫人……”连说话也结巴起来。
萧南踏进屋里,朝丫鬟使了眼色,几个丫鬟便识趣的离开了。
“母亲……”
一屁股坐在床头,拉着萧夫人的手,娇嗔道,“母亲,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满满邀功的口气。
素暖上前几步,察言观色……
夫人虽然消瘦,然眼睛依旧黑亮。皮肤色泽苍白中依旧有一抹红晕。不过是精气神稍微差些。哪里是不治之症?
夫人瞥见素暖,整个人仿佛魔怔了一般。
素暖打量着她,萧夫人看她的眼神宛若干涸的枯泉遇到泉水注入,那般惊喜。
心里有些狐疑。她这病,莫非是心病?
萧南用手在萧夫人眼前晃了晃。玩笑起来,“母亲看到素暖表姐,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儿子了!”
素暖的心,不知为何一颤。这萧夫人明明只是自己的姨娘,与母亲感情疏离,却缘何对自己亲厚至此?
素暖上前,软糯的喊了声,“姨娘。”
萧夫人听了这一声软糯甜腻的声音,竟潸然泪下。“哎,暖儿。快过来姨娘看看。”
素暖走过去,萧夫人立即拉着她的手,那一刻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握得素暖的手生疼。
素暖暗惊,萧夫人久病,见到她却陡然生出精气神,莫非,她这心疾与她有关?
萧夫人年纪不过四十,生的花容月貌,虽然病体憔悴,却给人楚楚可怜的娇颜。
她眉眼修长,新月眉,杏眼,鼻子小而挺拔,薄唇,耳垂大而明显。
只是一眼,素暖便现,萧夫人和她的母亲虽然是同胞姐妹,然而竟有许多遗传上的诧异。
譬如,萧夫人有阔耳垂,母亲没有。
素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貌似不小啊。
譬如,萧夫人的指甲盖修长,可是母亲确是短阔的。
素暖瞥了眼自己的双手,指甲盖修长而漂亮。
……
遗传的性状,阔耳垂基因为显性,窄耳垂为隐性。
同是窄耳垂的父母生不出阔耳垂的儿女。除非——基因变异。
素暖记得,凤瑟鸣是窄耳垂,凤爵也是窄耳垂。就是,脑子里搜索不到父亲的耳垂信息。毕竟她爹对原主十分不关爱,见得次数少,原主有没有个记性。所以此事有待考究。
倘若她爹也是阔耳垂基因,显然她爹娘都是显隐杂合子。
倘若他爹是窄耳垂…… 素暖的心,以起波澜。这说明她极有可能不是镇国府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