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藏头诗
午后,皇后娘娘率领宫妃和二品以上官宦家夫人小姐来到御花园内,才走到金水桥畔,花香扑面而来。
“呀,竟然真的开花了!”
“是啊,看上去不像是假花呢。”
皇后娘娘面色阴沉,给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会意,垂越过众人,手落在玉兰花上,转身回到皇后的身旁,低声回禀:“回娘娘,不是绢花。”
尚书小姐指着假山旁的甬路:“快看,那不是九色蝴蝶兰吗?书上记载那可是花中极品,只有祥瑞之年才会盛开的。”
皇后面色更加难看,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尚书小姐,对身边的宫女说:“记下了,这个可以不用。”
宫女点头。
尚书夫人脸色惨白。
原来今日的宫宴也是皇后娘娘为南宫楚乔选妃的宫宴。
尚书女儿原本想博皇后娘娘喜欢,不想画虎不成反类犬,立刻垂不语,白云霓狠狠瞪了她一眼,扶着皇后娘娘缓步踏进御花园。
“臣媳恭迎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可还喜欢吗?”她微微屈膝,不卑不亢。
白皇后皮笑肉不笑,不亲装亲,不近假近,拉着她的手:“安睿王果然娶了一个好王妃,竟然能命百花一夜绽放,我记得史书上有记载,好像是什么女主当世,醉酒后命百花一夜开放的,不想咱们安睿王妃也有这天大的本事啊。”
皇后话里带刺,绵里藏针,不声不响给她扣了顶大帽子。
皇后话音才落,立刻就有捧臭脚的出来:“臣女白兰记得是有这么一个女皇上,酒醉后传下旨意,要百花一夜盛开,百花不敢违逆圣旨,所以一夜绽放,只有牡丹没有开放,那位女皇大怒,把国花牡丹贬黜苦寒之地洛阳城。”
皇后娘娘双眸闪过一道精光,盯着她,问白兰:“不知咱们的御花园有牡丹吗?”
不但有牡丹,且是天下极品,皇后是明知故问,不等白兰回答,白云霓早就压不住满腔怒火,冷冷哼了一声:“如今的牡丹也是没有骨气的了。”
南宫楚乔想要为她争辩几句,她暗自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说话,楚乔心有不甘,退在皇后娘娘身后。
皇后冷冷盯着她:“但不知安睿王妃是如何命令这百花盛开的?”
她一笑:“皇后刚刚不是说了吗?圣旨传下,百花焉敢不来应景?”
皇后立刻沉下脸来,柳眉倒竖:“大胆!你竟敢盗用圣旨!来人啊,把安睿王妃绑了!”
早有宫女上来,分左右抓住她的手腕。
人还未动,御花园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皇上的笑声:“还真是神奇啊,这花儿真的就开了,皇后,这次你该满意了吧…….”
南宫狄话未说完,一眼看见宫女抓住她的手腕,不要紧锁眉头,不满的盯着皇后:“皇后,你要郡主做到一夜花开就饶恕她,如今她已经做到,你怎么还要抓人啊?!还不把人放了!”
南宫狄说着,竟亲自上前,一脚一个踹倒抓住她的宫女:“你们的脏手也敢碰郡主吗?!来人,把这两个贱人的手砍了!”
这两个宫女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贴身宫女,所谓打狗看主人,南宫狄这样做分明是给皇后看的,皇后脸色铁青,立刻跪在地上:“皇上,臣妾这样做是为了大羲江山永固!难道皇上忘记了十六年前天机子的预言了吗?女帝星现,将压制帝星啊!如今郡主命百花一夜盛开,臣妾不得不防!”
白皇后不说还好,如此一说,南宫狄更加气愤,竟然直呼白皇后的闺名:“白仙乐,郡主是怎么得罪你了,你口口声声说她是妖女,这百花一夜盛开是真的,圣旨也是真的,不过是朕亲自下的圣旨,你是在说朕是妖怪吗?!十六年前,十六年前是谁口口声声说她是妖怪孩子也是妖怪,朕已经处置了她处置了自己的孩子,你一定要把朕也说成是妖怪处死吗?!”
龙颜大怒。
白皇后惊讶地抬起头:“皇上下旨?”
她淡淡一笑,盯着白皇后:“白小姐博览群书,说的故事臣媳刚好也听过,所以那日才敢接皇后娘娘的懿旨,接旨后,臣媳就在王府设坛,又求来父皇圣旨,原本还担心史书乱言诳语,不想今日天威昭昭,百花真的一夜开放,正是我大羲福泽绵远,圣恩浩荡,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皇后一张脸顿时没有血色,此时才知道自己上了这个丫头的当。
南宫狄沉着一张脸,白昶匆匆自御花园外赶来,跪在地上:“禀皇上,祭天的内监全部被杀,据查全部是含光剑刺死,皆是一刀致命。”
南宫狄瞪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白皇后:“你,你,你满意了吧,好好的一定要折腾点事出来不可。”
白昶叩头:“皇后一心为大羲为皇上着想,虽然有错,还望皇上体恤。”
南宫狄瞪着白昶:“你还要朕怎么体恤她如何体恤她?身为一国之母,竟然连个王妃都容不下,不就是因为,”
南宫狄扫了一眼冷面的她,顿住,话锋一转,冲着三个儿子一个孙子问:“你们都听见了,可有什么主意吗?”
御花园内安静无声,南宫狄倒背双手:“一个个平时生龙活虎的,到了关键时候都成了哑巴了吗?!”
程茂急疾敢来,面色惊慌,手托一张纸,跪在地上:“禀万岁,风轩阁再次失窃,这是盗宝贼留下的书信。”
南宫狄瞪着白昶,自程茂手中夺过字条,见上面朱砂写就鲜红八行大字:“飘絮悠悠无根芽,雪夜一行寻根来,仙飞******难断,子夜盗取镇宫宝。到舍博君心锁开,此处喊冤十数年,一剑飞出旧人面,游人迂回古宫怨。”
南宫狄不解,递给身后的南宫世修:“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朕瞧瞧。”
南宫世修看了半天,将纸条递给身旁的二皇兄南宫傲:“臣弟愚钝,二皇兄不知是否已经看出其中关窍。”
南宫傲扫了一眼字条,嘟嘟囔囔一句:“你明知道我不擅长文墨,何苦来为难我。”
她在一旁,浅笑盈盈:“王爷,可否给臣妾一看?”
俊面沉了一下,他并非没有看出字条暗藏的机关,只是不想说破而已,见她索要纸条,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