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看望哥哥
雷奕明闷哼一声,推开我,皱眉道:“你做什么?”
我舔舔嘴角:“你不是在问我怎么办吗?”
“你打算咬断对方的动脉?”雷奕明摸了摸被咬的地方,我刚才用的力气不小,不过也只是留了个牙印,并没有咬破。
我忍不住笑出声:“雷大少,先不说我能不能一击咬中对方的动脉,你不是已经假设我没有任何反抗机会了么?”
“那你什么意思?”雷奕明皱眉。
我看着智商突然急剧下降的雷大少,直起上半身,笑着说:“雷大少,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雷奕明问。
“假如生活强/奸了你,如果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吧。”我勾起唇角。
下一秒,我被雷奕明翻身压住,他冷冷地看着我:“如果你真心爱着某个人,还会这么说吗?”
我没回答雷奕明,而是反问:“如果你真心爱着某个人,会希望她怎么做?”
“我不会让她面临这个选择。”雷奕明凝视着我。
我笑:“那我真心爱着的那个人,也不会让我面临这样的窘境。”
“伶牙俐齿。”雷奕明冷眸。
“谢谢夸奖。”我笑得张扬。
雷奕明睨了我一眼,从我身上起来。
这是过关了?我暗暗松口气,尽管对于雷奕明而言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但男人的占有欲一旦作会可怕到什么程度,是难以想象的。
突然,一只大手落在了我的额前,我微微一愣。
“还是有点烫。”雷奕明将耳蜗温枪拿过来。
我连忙伸手去接:“我自己来。”
雷奕明手一扬躲过我的手,在我耳边一探,滴的一声过后,皱眉道:“37.5摄氏度。”
“这药挺管用的。”我感叹,这才多大一会儿。
雷奕明将被子都裹在了我身上。
“你干嘛?”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汗。”雷奕明说。
“……”原来这种土法子,不管有没有钱都会用。
我裹着被子刚要躺下,雷奕明又突然伸手将我身上的被子扯开。
“你又要干嘛?”不会突然色心大吧?我下意识往后一缩,“我可着烧……”
“脱了衣服再睡。”雷奕明将睡衣扔过来。
多想的我脸微微一红。
换睡衣时,雷奕明并没有回避,我也没有刻意遮掩,身子都被要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何必现在再矫情。
换好睡衣,裹上被子,我躺在床上。
雷奕明关了壁灯,躺在了我旁边。
过了一会儿,我问:“睡了没?”
“嗯。”雷奕明轻声回。
我很想问雷奕明,这个“嗯”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不过都回答问题了,肯定是没睡。
“你还没说,你和安晓倩是什么关系?”我翻个身子。
雷奕明侧过身来,虽然是在黑暗中,我还是感觉到他那双锐利的黑眸正盯着我看。
“我,安逸绍还有安晓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黑暗中,雷奕明沉声开口。
“哦,青梅竹马。”我接道。
“晓倩自幼就有心脏病,她喜欢我,我的家人也很喜欢她。”雷奕明继续说。
“那你呢?”我问。
“我对晓倩的感情很特殊。”雷奕明翻身,这会儿应该是正面朝上,“我很爱她,可以为她做很多事情,但我不能娶她。”
可以做很多事情,而不是全部……雷奕明对安晓倩的感情很矛盾啊,我心想。
“有时候,越是矛盾的感情,越容易让人产生愧疚与罪恶感。”我静静地说,“对于一个极度具有责任心的男人来讲,对一个女人的愧疚感越大,越容易深陷,最终反而逃脱不掉。”
雷奕明没有说话,黑暗中只能听到我们两个彼此的呼吸声。
“不过……雷大少可不像极度具有责任心的人。”我轻笑。
“为什么?”雷奕明问。
“极度具有责任心的男人,可是相当洁身自好的。”我望着空中斑驳不断深深浅浅的墨色,“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对一个女人出手,又随随便便的将人娶回家当太太呢?”
“我很高兴你能认清这点。”雷奕明翻过身去,“睡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为了哥哥我靠着这幅皮囊取悦着心底厌恶的男人,雷奕明又是为了什么,不得不放弃他心爱的女人,将我娶回家呢?
我自嘲的笑笑,将内心突然升起的对雷奕明的那点可怜赶走,自身难保,还觉得雷奕明可怜,想什么呢。
可能是烧的原因,这一觉我睡得极沉,梦里不断重复着在车祸中变得支离破碎的父母和云振业、郝书运那两家人的可怖嘴脸,
醒来时,挂在墙壁上的电子钟时针正指着数字八。
床上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雷奕明应该一早就赶去了医院看安晓倩,他昨天晚上会回来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怎么可能会在等着我醒来。
正想着,卧室门忽然被推开,雷奕明出现在了门口。
“醒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你……没有去医院?”
“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医院陪你哥哥吗?”雷奕明抬腕看了下表,“等你吃完早饭,正好一起去。”
“哦……好……”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你还不舒服吗?”雷奕明皱着眉头看我,“七点左右给你试过体温,已经不烧了。”
“没有,没有不舒服。”我连忙起身,开始换衣服。
洗漱完毕,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餐,热粥,小菜,朴实无华。
我边吃边偷偷看向雷奕明,雷奕明摸摸脸,莫名地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我低头喝粥。
吃过饭后,雷奕明又执意让我试了次体温,确认没有再烧后才带我去了医院。
安晓倩在VIP病房,有专人照顾,我哥也在VIP病房,倒是顺路,虽然两人的病情完全不同。
雷奕明将我送到哥哥的病房才离开,病房外守着两名穿着黑色西服带着墨镜的高大男子,不是雷奕明安排的,就是安逸绍安排的。
我走到病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脸色苍白如纸的哥哥,心微微揪起。
“哥,我来看你啦。”坐到一旁,我拉住哥哥带着体温的纤细手指。
“这次,我能在这里陪你整整两天呢!”我语调轻快,“是不是很开心?那我再跟你说一件事,你肯定会更开心。”
“哥,有一个好人,特别特别好的人打算出钱给你治病,比上次那个掏钱给你治病的人还要好呢!他不仅要给你治病,还给我找了份挺好的工作,以后呢,我也是衣食无忧了!别误会啊,以前我也没怎么吃苦。”泪花不知不觉就迸出了眼眶,我将哥哥的手贴在脸颊上,“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因为你不好好读书,爸爸很生气。”
“他一生气,就要打你,爸爸打你的时候,我就大哭,我一哭,爸爸就来哄我,你就趁机溜走。”擦掉泪水,我回忆着往日的幸福时光,声音变得悠扬,“后来有一次,我哭得太逼真了,怎么都停不下来,可把你吓坏了,抱着我不停的哄,见我哭得满脸通红,就心疼地和我一起哭,咱们两个一大一小抱着一起嚎,把爸爸吓得不轻,妈妈为此生了他好几天的气。”
“后来爸爸就再也不打你了。”我笑着说,“好像,从那次开始你的学习成绩就越来越好了吧?还拿了好几次年级第一呢!”如果没有那场车祸,现在的哥哥应该在某所高等学府毕业不久,像万千学子一样面临着工作的烦恼,亦或者是为了读研而拼搏吧。
“呐,哥哥,你说过的,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我掉一滴眼泪。”我握紧哥哥的手,强忍着心底的酸楚,“可是,你看,你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就骗走了我好多好多的眼泪,你怎么忍心呢?”
靠着呼吸机维持着基本生理机能的哥哥静静地躺着,没有对我的话作出任何反应。
我抹去眼泪,打开床头的药柜抽屉,里面除了一些治疗费用单据之外,还放着一本书。
那是哥哥最喜欢的书,我每次来都要念给哥哥听,这些年,翻来覆去的,这本书已经不知道念过多少遍了。
我翻开书页,找到上次读到的地方,接着念下去。
这一读,就是一上午,期间因为医生来查探中断过几次。
“云小姐,吃些东西吧。”说话的是护工。
因为我和郝书运离婚,现在的治疗费都是由安逸绍垫付,护工自然也是安逸绍安排的。
我接过护工递过来的饭盒,看着荤素搭配的饭菜,却没有一点食欲。
“谢谢你。”我将饭盒放到一旁的药柜上,“我不太饿,过会儿再吃。”
“云小姐。”护工劝我,“云先生是没办法吃,要靠着营养液提供身体所需。你一个大活人,也要推两针营养液吗?”
我忍不住笑:“我真的不饿……”
护工把饭盒重新放在我手里:“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云先生会心疼的。”
我心里动了动,掰开筷子将饭盒里的饭菜扒下去一半。
由于吃得太急,被噎到,我拍着胸脯去摸水杯,水杯直接被递到我面前。
咕咚咕咚喝下去半杯,我朝着护工道谢:“谢谢……”话吞进了喉咙。
雷奕明正站在我旁边,皱眉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