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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恨,却逃不开

第45章恨,却逃不开

“进来!”赵君临移开和我对视的眼神,眸子愈深沉几分,他用更加冰冷的声音道:“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像头暴怒前的雄狮,吓得我不禁哆嗦了一下。初夏的天气顷刻恍如凛冬,我想控制自己的身体,却还是忍不住小腿肚瑟瑟抖。

电梯门,在我和他的僵持下,即将再次关上。

赵君临却很敏捷,一手按着电梯按钮,一手拎小鸡崽似的把我提进了电梯里。

和他同处封闭的空间,我的害怕愈加几分,身体竟不由自主颤栗。看着赵君临按了上三楼的按钮,转而面向我,我不禁往后退了两小步,小鹿一样惊慌的眼神看着他。

明明作恶的是他,偏偏我拿他无可奈何无计可施,甚至反被他抵背扼喉操纵如意。

赵君临见我害怕,眯着眼,微勾嘴角冷冷地笑了笑,伸出长臂,大手的拇指和食指交错,紧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目光对视。

电梯里,空间又小又封闭,我无处可逃,身子已经贴紧了背后冰凉的镜子,却还是觉得面前这个人的寒意更甚。

“继续退啊!继续躲啊!”

赵君临双目如剑注视着我,并跨出半步贴近我的身体。

我活有一种猎物被捕食者逼近的感觉,很想躲开自己的眼神不去直视他,却被他的大手捏着下巴,一动也动不了。我能感受到面颊上他呼出的空气都是透心凉的,周身的空气几乎被他冻住。

“这么久以来,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赵君临寒声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便撕开了我的裙子,从正面挺身而入。

正在这时,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我忘了是上三楼的,以为电梯还在一楼,电梯门打开,我会被所有人看个精光,一下子惊慌不已,抱着赵君临的肩,把头深深埋在他肩上。

“还想躲?”

赵君临误会我要躲开,不由分说扳开和他贴合的我的身体,掐着我的腰,转过我的身体背对着他,迫使我整张脸贴着镜子。

通过镜子,我看到他那张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除了愤怒、厌恶,似乎还有些许若有似无的痛苦和难过……

我不知道他难过的是什么,只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无比难过的人,于是挣扎着想逃离他的桎梏,然而无论我怎样踢腾,都逃不过他的控制。

等赵君临泄完,我的身体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顺着镜子滑下来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如同一堆烂泥。

电梯里氤氲着暧昧的湿热尚未散去,我的裙子也已经被撕成破布条,衣不蔽体,汗意未褪的身体上,残留好几处紫红和淤青。

我看着镜子里流着泪和汗的脸,丝凌乱地贴在面颊上,空洞无神的眼睛和干涸的嘴唇,一切的一切都是强*奸过后的证据。

过去的那个把小时,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不知道自己在怎样的屈辱中度过的。

期间看着自己在镜子里束手无策、惊慌失措的样子,看着自己那张因愤恨而扭曲变形的脸,看着背后那个男人冷酷无情的动作和表情,担心万一有人要用电梯,担心被陆嫣抓个正着,被她狠狠地嘲笑……

我恨,我却逃不开。

赵君临总能完完全全把我玩弄于股掌,而我甚至连反抗的可能性都没有,似乎他就是我的死神,掌握着我的命脉和明天。

这场并不陌生的热烈过后,我除了恨,更多的是淡漠和绝望。

被赵君临抱着去浴室洗好后,赵君临帮我换了新的裙子。

新裙子是吊带裙,刻意裸*露出了肩颈和背部,热烈过后那一片片的紫红色痕迹如同新纹的刺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十分抢眼,但我知道,这是赵君临故意露出给别人看的。

我依旧眼神空洞、淡漠,不言不语,不愠不悲,任赵君临摆弄,仿佛我就是一个木偶娃娃,没有任何自我意识。我虽厌恶至极,但我一句话都不想说。他要怎样就怎样吧,我还能怎样?

赵君临把我抱到一楼餐桌吃饭,其他人早已吃完。但看到我们下来,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表情。

我虽如同木偶,几乎毫无意识,可是我的心前所未有的敏感。

也就赵君临抱着我出电梯到餐厅的距离,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背后,陆嫣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她的嫉妒、愤怒、急切和痛苦;我也能感受到,低着头端来饭菜,然后立于屋子边角处的林妈,投来的警惕和惶恐的目光。

至于韩进,早已跌破眼镜,但又觉得意料之中。

而冯医生则表情凝重。直到赵君临和我都吃过饭,冯医生才对赵君临说,抱着她上三楼。

我没想到冯医生会让赵君临抱着我上三楼,我本以为他有话对赵君临说,却没想到目标原来一直在我身上。

下意识,我眼珠动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了冯医生一眼。

而冯医生恰好也看向了我。目光对视,我现冯医生的脸色不是很好。

我几乎经不住这样的打击,瞬间万念俱灰,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冯医生这样看我,说明一个问题:我病了,病得很重。

我心里不禁苦笑,我本来就活得够艰难了,老天却还要跟我开玩笑。但一看到抱我的人的那张脸,我宁愿我是真的病得很重,至少那样,我能早些脱离苦海。

赵君临的胳膊很有力,从三楼到一楼,再从一楼到三楼,他连轻颤一下都没有。但我分明感觉到,在冯医生说“抱着她上三楼”时,那一刻,赵君临的身体震了一下。

我尚且当成,是因为他怕我死了,再遇不到我这样听话的代孕妇女方才难受了一下吧。

到了三楼,冯医生帮忙我量了体温、心率等体征,我自始至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

冯医生帮我做完检查,赵君临帮我盖好被子,两人便一起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装饰简洁的天花板,想我这二十来年遇到的一切,以及今年以来遇到的一切。

对于以往二十来年,我的记忆都很单薄,能回忆起来的似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碎片,似乎根本没有可以拿出来讲的故事,除了那场意外。

而今年以来,尤其是遇到赵君临后的这些日子,我似乎每天都在情绪的大海里随波荡漾,好不容易抓到根浮木,想游去某个港湾停靠,他却只会给我更大的风浪,把我抛向离海岸线更远的地方。

人生所有痛苦和喜悦,似乎都在今年生,然而就算有那么些喜悦,最终也还是泡沫幻影,一触即破。

悲戚地想了许久,我沉沉睡去。再醒来时,我蜷缩在一个温暖却有些坚硬的怀抱里。

我知道这个怀抱的主人是赵君临,所以本能地想逃出这个桎梏。但我稍稍动了下胳膊,整个人却被圈得更紧了。

安静了片刻,我再次尝试,却还是如此。干脆使劲抬起那条压在我身上的胳膊,但回应我的是比刚才还要紧的怀抱。

我怕我动作太激烈,反而会导致自己呼吸不畅,多次尝试无果我只好放弃。

我安稳下来,那个怀抱也安稳下来,谁都不再和对方抵抗,两个人之间竟莫名地生出一股温馨。

可能是我见惯了赵君临的冷漠和刻薄,这样的温馨不仅没有让我太享受,反而惹得我鼻子泛酸。

黑暗中,我看见,微微的亮光映出帅气的剪影,赵君临茂密的丝,和雕刻有形的眼廓、鼻梁,还有隐约可见的眉心竖纹,方寸之间都别有一番男人的味道。

屋子里柠檬草的香味依旧清淡,好闻,但我知道,这个味道是有毒的,我不能留恋。

夜半失眠醒来,人总是分外清醒,我睡不着,便不强求自己再睡,想了些关于逃离的后果,我竟再次陷入昏昏沉沉中。

不过,这次我好像陷入的不是睡眠,而是一个深不可测的裂谷深渊。

周身漆黑一片,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我的身体如同一根没有重量的羽毛,轻飘飘地垂落,没有风,没有任何阻拦,没有温度,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我想求救却伸不出手脚,连张大了嘴巴拼命叫喊,呼救声也被这黑洞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周禾”、“周禾”……

终于,在叫了我无数次之后,我的意识终于被这个人唤醒。

睁开眼,我以为第一眼看到的会是赵君临,却没想第一眼看到的是冯医生。

我冲冯医生微笑了一下,他回以微笑。

我想问为什么是他,却又怕冯医生误会,想了想,最终我轻声道:“我要起床了。”

冯医生打量了一下我的气色,知趣地离开了。

我还在想,如果不穿昨天的吊带裙,我还有什么衣服可穿,便看见床边小柜子上放着一个套盒和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的字苍劲有力,一看就是赵君临的字,但我瞥了一眼,并没有太大触动,便攥成小纸团丢进了垃圾桶。

打开套盒,好在衣服是我喜欢的风格和颜色,这让我难得地有种舒心的感觉。

洗漱完,换了衣服,我便下楼,边下台阶边拿着手机给韩进了微信消息,想打探一下,他们昨天下午商量解救我弟的方案进展如何。

刚走到一楼楼梯拐角处,入目的便是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下了两步台阶看了看,这些竟一直堆到了门口,再仔细听,竟有低声的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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