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绝情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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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穷泛舟逆溪流而上,小舟划入西一条极窄的溪水之中。溪水入口处有一大丛树木遮住,若非登高俯视,谁能知道这深谷之中居然会别有洞天?
在这溪洞中,山石距离水面不过三尺有余,裘穷横卧舱中,方才通过。
划了一阵,只见山峰在两旁如壁耸立,裘穷偶尔抬头,入目却是一线之天。碧水青山,景色极尽清幽,只是四下里寂无声息,隐隐透著些阴寒之气。
又划出三四里,溪心忽有九块白色大石迎面耸立,犹如屏风一般,挡住了来船去路。到得此处,就需来人以特定的暗号对谷内喊话,以借助谷内的机关,挪动大石,否则小舟将无法通过。
裘穷乃大喊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吾乃裘千丈之子,裘千尺之侄,裘穷是也。此次特来前来拜访姑父姑母,还请放我入内。”没错,暗号就是《蒹葭》的前四句。
话音未落,忽然右手边石壁上,开出一个半人多高的洞口。内有一人,只见他身长还不到四尺,身形瘦削,但头大而臂长,长须垂地,正是公孙止大弟子,樊一翁。
只见樊一翁一双大手轻轻抱拳,仔细打量了裘穷半晌,这才对裘穷说道,“不知裘公子前来,有失远迎。裘公子请稍候。”说罢向后一挥手,洞内传来机关响声,轰隆声中,九块大石左右移动,让出一条仅容一舟的缝隙来。
过了这九块白石,裘穷便弃船登岸,与樊一翁一边交谈一边向谷中深处行去。原来当年裘千尺嫁入绝情谷之时,樊一翁便见过裘穷,只是当年裘穷年纪尚幼,现如今十年过去,裘穷已是七尺男儿,自是相貌大变,是故樊一翁仔细辨认半晌,方才确认。
而裘穷当时,只顾着给姑姑使绊子,阻挠她出嫁了,哪还记得迎亲的队伍中的樊一翁?就连公孙止,裘穷的印象都有些模糊,只是隐约记得这个姑父相貌堂堂,看起来还挺俊朗的。
裘穷一路上已觉得风物佳胜,到得谷中才觉这里更是个罕见的美景之地。信步而行,只见即便是在这隆冬时节,路旁也偶有仙鹤、白鹿成群而过,松鼠小兔,更是站立视人,见人而不惊。
却说二人一路闲聊,正巧聊起武艺。“天下武功无坚不摧,为快不破。”裘穷无心之言,樊一翁撇了撇嘴,心道,“我家谷主的别穴功已近大成,天下谁人能以快破之。”心中却不由一动。
原来樊一翁听说裘千仞号称与五绝起名,而绝情谷主公孙止却默默无名。对此,樊一翁表示不服。
当年迎亲,他可是遭了不少白眼的。只是当时不好动武,这次总算是有机会试一试了。
“久闻轻功水上漂,独步武林,不知裘兄弟今日可否赐教?”说着运起轻功渐渐加速,裘穷忙答道,“不敢,不敢,小子初出茅庐,还请樊大哥指点。”
尽管二人年纪差了许多,但樊一翁是公孙止的弟子,而裘穷是裘千尺的侄子,两人说起来是一辈儿人,所以樊一翁便让裘穷叫他樊大哥。
话说裘穷说罢,也运起轻功,紧随在樊一翁之后。
开始樊一翁还留有余力,回头却见裘穷左右四顾,显然毫不费力。于是便开始力狂奔,结果跑到最后,樊一翁脸都绿了,裘穷还是大气不喘,悠然地跟在他身后丈许。
“轻功水上飘,果然名不虚传,举重若轻,姿态飘然,不愧是当世绝学。”樊一翁修炼的是绝情谷一门奇功,青木功,运起内力之时便会体表泛绿。所以刚才樊一翁才脸绿,并不是愤怒所致。只见樊一翁止住身形,抱拳道,“裘公子,年纪轻轻,轻功、内力却已远超于我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呐,樊某佩服。”
裘穷不由苦笑道,“樊大哥客气了,小子其实除了这轻功,其他武艺都没什么天赋,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见人的。”
樊一翁点点头,这才正常,如果一个少年各方面都能全面超越他,那他真是白活了。大概是水上漂与裘穷相性相符,裘穷又苦练轻功,才有此成就吧。
其实呢,裘穷总不能告诉他,他是完全看不上铁掌帮那些破铜烂铁般的武功,根本就只练过内功和轻功吧。
二人一路攀谈,穿过一片竹林,和大一片被冰冻住的水塘,这才来到一间巨大的石屋前。屋中公孙止与裘千尺二人已经等候多时了,想是樊一翁用了什么方法,通知过了。
入得屋中,却见公孙止和裘千尺端坐堂上,裘穷忙上前施礼道,“裘穷拜见姑父姑母。”之后,才又仔细打量二人。
此时裘千尺已经年近三十了,却仍显得非常年轻,面上丝毫没有皱纹,穿一身绿色纱衣,白色内衬,更显得身姿窈窕,除了比十年前稍微成熟稳重些,基本是没什变化。
再看公孙止,也是一表人才,着一身绿色纱衣,黑色内衬,显得相貌堂堂。只是眼神阴郁,破坏了些许气质。
“许久不见姑姑,穷儿甚是想念,今见姑姑无恙,心中很是欢喜。”裘穷接着道。
“穷儿多虑了,你姑姑武艺高强,身体粗壮,而绝情谷又非是艰险危难之地,又怎会有恙。”公孙止答道。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身体粗壮,这是形容自己媳妇的?裘穷有些无语。
只听裘千尺对着公孙止大声道,“穷儿也是你叫的?能这样叫他的只有我,我大哥二哥都不行。”又招招手,变脸一般和颜悦色的道,“穷儿快过来,让姑姑看看,算算也有十年不见了,都这么高了。大哥,二哥他们还好吗?”说着手一伸,就直接捏住了走到近处的裘穷的耳朵,又咬牙切齿道,“好小子,你当时不是说过两年就来的吗?恩?”
“啊,姑姑,姑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放手,你先放手啊。”裘穷龇牙咧嘴的道。
裘千尺还未说话,只听公孙止冷冷地道,“你们姑侄慢慢聊吧,我还有事,先去了。”说完起身一甩袖子,便离去了。
见状裘穷小声对裘千尺问道,“姑姑,姑父这是?”
“哎,小孩子家管那么多干什么。别转移话题,说说吧,姑姑走了这几年,家里怎么样?大哥,二哥他们还好吗?”裘千尺犹豫了一下,却不回答,反而问起了裘穷家常。
于是二人开始诉说离情别绪,聊天打闹,唠些家常。
“姑姑,若是在此过得不甚如意,不如与我回家可好?”裘穷忽然问道。
裘千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傻孩子,出嫁从夫,这里便是姑姑的家啊。我知你是处于好意。可是此事……再也休提。我看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咱们来日再聊不迟。”裘千尺好似这时才想起裘穷一路远行而来似的,让人带他下去休息了。
裘穷走后,裘千尺坐于堂上,不由想起这些年的委屈,幽幽一叹。
当年悔不该不听裘穷的劝阻啊,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和两个哥哥当时都没看出来,这公孙止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却被这小鬼头现了。
然而自己当时却一意孤行,并未相信于他,这才有了今日之苦果啊。但是既然已经嫁入绝情谷,便也只能多加忍耐,竭力引他向善罢了。
原来自裘千尺嫁入绝情谷,励精图治,改良公孙止的家传武学,管理谷中大小事务,督促他用功修炼,可谓尽心尽力。谁知不几年,却现公孙止行为不端,贪花好色。竟然经常暗中勾搭谷中小姑娘,而这些小姑娘也不知廉耻,以勾搭谷主为荣,甚至主动献身。
裘千尺屡禁不止,屡教不改,夫妻俩因此不知吵了多少次架。矛盾已渐渐不可调和,但裘千尺显然还未放弃,希望有朝一日公孙止能幡然醒悟。这不,前两日二人又因为此事吵了一架,都还未消气,裘穷就来拜访了,是以裘穷自然能看出些端倪来。
“看来,公孙止这家伙果然如原著中一般,是个无耻之徒。”另一边裘穷也在暗自琢磨着。无论原著还是电视剧中,公孙止的邪恶形象都令人作呕,裘穷对他是一点好感都欠奉。
现在看到两人结婚十年却仍未有后,想来这夫妻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该想个什么办法让姑姑跟我回去呢?”裘穷直到闭目入睡,也没什么眉目。
就这样裘穷在这儿休息了几日,每日里与姑姑于谷中漫步一边聊天欣赏绝情谷的美景,一边思考着对策。
却说金庸先生妙笔生花,这绝情谷中隐喻了有许多极具爱情象征意义的东西。
比如神奇的情花,入口甘甜,回味苦涩,且遍身是刺,就算你小心万分,也不免为其所伤,恰似一段苦涩的爱恋。
而那原以为是无忧无虑的忘忧谷却种满了情花,一爱而至于忘忧,让人无法自拔的陷入情花剧毒其中,简直就是爱情的泥沼。
还有与情花相生相克的断肠草,也好似有些斩情丝之慧剑的意味。情花之毒,就好比一段求不得的感情,每每思念都会浑身剧痛,若想要将它从心头抹去,更要受那肝肠寸断之苦。
再说那断肠崖,杨过于此处肝肠寸断,痛心十六年,怎一个惨字了得。
真可谓,那年今日此山中,人面情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在,情花依旧笑春风。
绝情,绝情,到了这绝情谷,任谁尝试过这情花剧毒,那断肠之痛,怕也会心如止水,再不愿招惹情之一字了吧。
曲折隐秘的溪流、幽深的竹林、质朴无华的石头房舍、茹素的饮食还有与世无争的居民。这是一个连早餐都是吃花瓣的方外世界,简直是一个世外桃源。
绝情谷景色竟如此瑰丽,裘穷不禁有些沉醉其中。想来裘千尺之所以保养得真么好,和这里如斯优美的环境也有很大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