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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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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洞房, 尤其又是白天, 当然得拉窗帘。周青柏在心里这么回道, 转过身,因为背光,便也遮住了耳朵的红,“太刺眼了。”

好吧,有人不习惯在光亮处睡觉夏樱理解,但不习惯在光亮处说话,这个夏樱就不理解了。不过她尊重周青柏, 只是朝空荡荡的蚊帐顶部看了眼, 道:“可惜这时候还没有小风扇。”

要不然也不至于太热。

她声音低,周青柏并没听清:“什么?”

夏樱清清嗓子, 直接问:“你想搬出去吗?”

周青柏的能耐让夏樱敬佩, 因此这会儿夏樱有点儿不敢再蛊惑他了, 就怕自己那点小心机全被他洞悉, 若是惹了他不高兴,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误会了?

周青柏深呼吸, 好不容易才压下去心底的失望,问:“你想分家?”

如果搬出去, 好像的确就是分家了。

夏樱没有直接回答,也没胡乱找什么理由借口, 仍然说了实话:“我不想跟周一鸣焦琴琴住在同一屋檐下, 也不想回头向美兰问我这里要钱要东西, 虽然我确定我可以护住自己的钱和东西,但跟她拉拉扯扯也是烦心。”

周青柏还真没考虑过分家,即便村里许多人结了婚第一件事是就是分家。

但现在夏樱提出来,他也有些意动。

以前他跟向美兰自然是不亲近的,但是对于周一鸣和周小草,前者在他眼里就是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弟弟,后者是个乖巧懂事但却常被向美兰打骂的小可怜妹妹,都是一个爸,就算是不同的妈,他也一样把他们当亲人。

可是这次的事,却是让他又恶心又寒心。

恶心的是周一鸣的行为,这是根本就不把他当哥哥看。

寒心的是周正的态度,都是他儿子,可他心里却早已排了高下等级。为了周一鸣好,连和周一鸣早就有关系的焦琴琴都要叫他娶,这怕是为了断周一鸣的念想,连他会不会被戴绿帽子都不管了吧?

同样都是儿子,为了一个牺牲另一个,做的可真好!

他对这个家已经没什么眷恋了,分家,也不是不行。可分家后住哪里?分家又能从这个家分走什么东西?还有家里的地,夏樱是新媳妇暂时几年可能分不到地,但是他的地家里又会给他哪一块?

这都是关乎以后生活的,不能不考虑。

说起来倒是可以靠夏家,只要他能考上大学能有出息,夏维明那边肯定愿意投资。可这样的投资是伴着要回报的,虽然夏樱没直说,但周青柏看得出来,夏樱并不是那种愿意无条件补贴回去的性子。

当然了,夏维明甚至比周正还让人寒心,如果夏樱愿意无条件补贴,他对夏樱的看法也要改一改了。

所以,不管他未来能不能有出息,他都不愿意靠夏家。

周青柏在思考,夏樱有几次差点忍不住想鼓动他,可话都到嘴边了,想着周青柏对她的帮助,想着她从周青柏身上学到的东西,到底是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同样也跟着思考起来,真搬了出去,要考虑的东西是真不少。

周青柏很快就做了决定:“搬出去也行,不过这家里肯定不会给我们钱建房子的,我现在手里全部家当也就勉强两千块,建个新房哪怕所有事都自己来,没有四千块钱也打不住。更别说咱们搬出去还得置办新家具,锅碗瓢盆也得添置,万一没多久再有了孩子,那又是一大笔开销。我看得再等等,起码等小麦全收完卖掉,我拿了属于我的那份钱,跟着盖了新房我还得再出去找找活干……”

说到这里他又愁了,要是他出去找活干了,夏维明会不会把夏樱抢回家啊?

要知道夏维明可是指望他考大学的,他出去找活干的话,可就没时间学习了。

夏樱听周青柏这么一条条一道道的,直听得目瞪口呆。

万一没多久再有了孩子?

他不是要看她表现吗?

怎么她还没来得及表现呢,他就想到孩子了?

难道说以后她要是想走,还走不掉了?

她原本是想如果周青柏不好,或者和她不适合,那她就不用有负罪感,留了一笔钱就能走。现在虽然没现周青柏哪里不好,但和她适不适合,她却也不知道。

这时候就跟她说以后有孩子的事……

夏樱正想着,突然跑偏有点难过起来,她想起她孤单到死的前世。

其实她原本可以不那么孤单的,前世实际上她有怀过孕,甚至那孩子都已经四个月,肚子都已经能看出来了。后来,没保住。不过虽然她时常会想起那个没缘分的孩子,但其实她是庆幸的,庆幸那孩子没有来到这世上。

没有看到恶心的父亲,无能的母亲,不用过糟糕的一生。

那孩子没有出生,但说不定重又投胎去了好人家,有爹疼有妈爱的好人家。

夏樱想着这些,难过的情绪越明显,她明明是个不爱哭的人,可这会儿却觉得鼻子酸酸的特别想哭。周青柏还在,她不能哭,她低着头强忍住了。

“你还有那么多钱呢?”她尽量用正常的声音,岔开了话题。

两千块钱多吗?

好像是挺多的,他今儿去看热闹,得知周家给他娶焦琴琴只给了二百块钱聘礼。而焦家更绝,只给焦琴琴打了几口箱子,据说压箱礼钱只有几十块。向美兰那会儿可是指着焦琴琴的妈狠狠骂了一通,最后认下焦琴琴,也是焦家又回了二百块钱嫁妆钱给她的。

而夏樱嫁过来,明面上的嫁妆应该是除了大件就是一千块钱。

而这钱已经让向美兰那么急切,可想而知的确多。

周青柏就有点儿自得:“嗯,还可以吧!我妈没的早,什么事儿我都得为自己多考虑几分,以后娶了媳妇有了孩子,到处都得花钱。我为家里累死累活的,当然得自己手里攒点钱,要不然也亏大了。”

实际主要还是因为向美兰是后妈,如果是亲妈,他也不会有这种心。

夏樱赞同。

要是手里不攒点钱,那累死累活也都是为周一鸣忙的了。

怪不得前世他打了周一鸣后干脆利落就离家出走了,手里有快两千块钱,以周青柏的本事,有这笔钱去哪里都能过得好。别的她不知道,前世她活到三十八岁,后来社会如何展,很多人尤其是做生意的人是怎么第一批富起来的,她多多少少也听过些。

前世周青柏,说不定就在外面哪个大城市做大老板呢吧!

应该没跑了,他这样的人,去哪里日子应该都能过的好。

“你有两千,我有两千五,咱们拿了四千出来建新房,剩下的留在手里用。至于后期怕没钱,咱们不如想想做个小生意?”想着周青柏刚刚连续两次说什么孩子,夏樱到底忍不住说:“而且四千块钱可以盖一个三间大瓦房了,要是以后我走了,你再娶就有现成的房子。你放心,我不会跟你争的。”

周青柏抬眸,定定看着夏樱。

夏樱顿时有些紧张,悄悄握了拳,扬起脸微笑:“我是说假如,假如我表现的不合你意,你就落了个大房子。是不是……呵呵,还挺划算的?”

周青柏道:“还有你的自行车缝纫机和电视机?”

夏樱点头:“对!这些我也都不带走!”

“你对我可真好!”周青柏呵呵笑,笑意却没达眼底,且还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难不成真是内心深处还喜欢周一鸣?

他承认,他暂时对她并没有多么喜欢,可他对她不差了吧?

她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时时刻刻想着走!

他缺她那点东西么?

不过是看上她这个人罢了。

他既然看上了,如今又已经上了他的船,想走可得他同意才行。

夏樱看他笑得诡异,配合着也笑了两声:“那是当然,你对我也很好啊!”

周青柏看着夏樱的笑,却慢慢皱起眉,伸手一拉,便把夏樱拉到几乎要和他贴在一起的距离。夏樱大惊想要挣扎,他却伸出食指轻轻点在她眼角。

是湿润的。

“你什么时候哭的?”

夏樱一怔,停下挣扎抬起头,她明明很好的把握住了情绪,抬起头时应该看不出来才对,怎么周青柏……

周青柏改为用拇指擦过夏樱的眼睛,擦到了更多湿润。

他问:“为什么哭?”

想要分家?想要离开他?还是舍不得周一鸣?

周青柏心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疑问。

夏樱当然不能说是因为想起前世的孩子,可这种时候也一时想不起说什么,她松下手抓住周青柏的手臂,然后一咬牙,硬着头皮扑在周青柏怀里。

“因为感动,你对我好,除了我妈和小弟,还有二叔二婶和桃桃,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除了那么多人,那我对你还真好。

周青柏心里腹诽,但夏樱就这么扑在他怀里,女孩儿可和男人不同,她软软的又香香的,这么扑在他怀里他觉得她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这一瞬间他浑身僵硬,明明很想伸手把人抱住的,结果半天都抬不起手来。

直到夏樱久等不到他出声,尴尬的想抬头时,他才猛地动了手。

手搂在夏樱纤瘦却柔软的腰肢上,一点儿力气都不敢放。

下午三点,周青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推开院门回来了。

打了凉水胡乱擦了一回,犹豫再三,他进了正房要往西侧间去。只才到正房门口,偏房那边周正就出来了,叫住他道:“准备准备,叫你媳妇一起下地去!”

夏樱也要去?

新媳妇才进门的第二天就要下地,这未免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周青柏这样想着,正好焦琴琴从东侧间出来,周正立刻就用冷了一度的声音道:“你也收拾收拾,一鸣要在家读书不能下地干活,你跟着一起去!”

焦琴琴刚刚已经听到周正要求夏樱也去的话了,动了动嘴唇没敢拒绝,“嗯”了一声。

周青柏没说话,只心里对夏樱的提议更看重了点儿,打开西侧间的门,见夏樱刚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脸颊白里透红,露着的手臂同样一片白嫩,他不自由就想起午饭过后他在这屋里抱着夏樱的事儿,顿时心跳就加快了。

当时他心里是对夏樱有些不满的,可当夏樱要离开他的怀抱时,他竟什么不满都顾不上了。

明明,他并没有多喜欢夏樱。

只不过是觉得她很有意思,只不过是觉得有这样的媳妇也不错,只不过是觉得她也有些可怜,只不过是觉得这样的确能气到周一鸣和向美兰……可为什么,抱着夏樱又香又软的身体时,他却心砰砰砰地跳着,呼吸也重了,想到结婚前跟村里那帮小子私下说的荤段子,身下更是不由控制地有了反应。

他只能推开夏樱,胡乱找了个借口就落荒而逃。

好在他逃得及时,夏樱应该没现什么不对……吧?

夏樱的确没现,即便她多活了一辈子,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儿,可是前世那种事她一辈子有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清,而且一想到周一鸣和焦琴琴,实际上她就很抵触那种事。

所以即便是感觉到周青柏那会儿有些不对劲,但她并没往那方面想。

“爸说叫我下地是吗?”夏樱本来就迷迷糊糊要醒了,周正声音又不低,自然听到了。

周青柏点头,看着夏樱那白嫩嫩的让人想咬一口的脸,想着她这副模样想来在娘家时就是不下地的,要不然养不出来这样水灵灵的好皮肤。

可到了他周家给他做媳妇,结果却要下地干活……

周青柏其实也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但此刻一想到夏樱要跟着下地,嫁给他却反而过的不如在娘家,他这心里就一阵又一阵的不得劲。他还是生平头一回觉得自己无能,没办法让媳妇吃香喝辣过好日子就算了,还让媳妇过的比不上在娘家的时候。要是夏樱嫁给周一鸣,别的不说,单只向美兰觊觎她手里的钱,只怕就不会叫她这么大夏天的下地。

他脱口就道:“你别去了,我去就行。”

夏樱前世刚嫁来周家的时候,的确是不下地的,可是后来,她几乎可以说是地里一把小能手。没办法,男人靠不住,娘家靠不住,想要日子过下去只能靠自己。

“没事儿,不就是割麦子么,我会的。”夏樱已经下了床,找来衬衫要穿。

周青柏忙偏开头不敢看。

夏樱倒不是怕被晒黑,而是即便是下午三点多了,这么晒也很可能会把人晒伤。她前世有经验,当初下地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没做保护,后来胳膊和脸都晒得火辣辣的直蜕皮,不仅难看还疼得很。

“对了,你有多余的草帽么?”系好扣子,她抬头问。

周青柏视线移回来看向她,再次开口:“你别去了,周一鸣都没去,他们那边出了焦琴琴,我们这边出了我,说起来我不管是力气还是速度,肯定能抵得上两个焦琴琴,你不去咱们也吃亏了。”

夏樱愣住,没想到周青柏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这样的斤斤计较,可初衷——是因为不想她下地吗?

夏樱不知道,但却控制不住的心里涌进一股暖流,她认真问:“为什么不叫我去?”

周青柏哪里好意思说出真相,竟难得的低了头,半晌才一板一眼道:“不公平啊!”他没娶媳妇时吃点亏就吃点,但现在娶了媳妇,总不能带着媳妇一起吃亏。

夏樱知道,她若是不去的话,村里肯定会传来流言蜚语,说她这个新媳妇懒,比不上焦琴琴勤快能干。可是那又如何,她都是重活一世的人了,难道还在乎别人说嘴?要是周青柏真不想叫她去,那她就不去,不必在乎别人会说什么。

可她不在乎,周青柏却未必不在乎。

夏樱解释给他听:“我要是不去的话,外面人可能会品论。”

她如今已经是周青柏的媳妇,外面人说她懒,其实也就间接是在说周青柏无能。在农村大部分都这样,体现一个男人的本事往往看他怎么对女人,如果他在家是个大老爷似得两手一摊什么不干,而他媳妇却家里家外忙得条条道道还不跟他吵的话,那这就叫能干的男人,能管得住媳妇。

相反的情况,那就是窝囊的男人,被媳妇管住。

夏樱多活一世可以不在乎外人的闲话,但她有责任叫周青柏也知道这些。

周青柏并没想那么深远,夏樱提起他才想了想,不过很快他就道:“你是怕被人说吗?要是怕被人说,那不然你跟去,找个树下乘凉,不用去干活。”

那样别人只怕就更是酸话连天了。

夏樱道:“不是,我是担心别人说你管不住媳妇。”

哦?

这是怕他被别人说窝囊?

周青柏看着夏樱已经收拾齐整,想着也对,女人嘛,虽然他没接触过什么,但听也听说过。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女人,她们都很爱护自己的脸,一个个娇娇气气的,是需要男人捧在手心里疼的。这大热天毒日头,夏樱又长得这么好看,想来她自己也是不高兴下地的。

可是为了不让别人说他,她却是不管大热天毒日头也愿意去。

虽然口口声声说什么不合适就走,但实际上夏樱应该是舍不得走的,两千多块钱加上结婚时候的几大件,谁能轻轻松松说不要就不要?除非,是故意那么说,为的是想感动他。

周青柏不由觉得自己混账,怎么能怀疑夏樱还惦记着周一鸣呢?

那会儿她哭着扑进他怀里,应该真的就是感动。

自己的确对她很好。

而且长得也不差,力气还很大,夏樱喜欢他才正常。

这么一想,周青柏就更坚定自己的想法了:“你要是怕别人说我管不住媳妇,那你下午在家就煮一锅绿豆汤,等到太阳下山了给我送地里来就行了。”

看来周青柏是真不想叫她去了。

“行,那我五点半的时候送过去。”夏樱应下。

“嗯,你先在屋里别出来。”周青柏淡声道,转了头,嘴角却是忍不住翘起了。而拉开西侧间的门出去,那笑又很快压了下去,院子里周正和向美兰也都收拾好了,他就直接道:“夏樱就不去了,我去就行。”

这话一出,包括焦琴琴在内的三个人就立刻瞪了眼。

周青柏只转头往东侧间的方向看了眼,道:“周一鸣一个大男人都不去,没道理叫我媳妇去。”

焦琴琴愤怒:“可是我去了!”

“所以我勉强不说什么,即便两个你干活也干不过我。”周青柏道:“你要是不满去跟周一鸣说,在我这里说没用!”

焦琴琴气得脸色通红。

向美兰立刻喊道:“一鸣在读书,他可是要参加高考光宗耀祖的!”

周青柏寸步不让:“我也要参加高考,那是不是我也可以不去了?”

“你……”向美兰伸手指着周青柏还要再骂,周正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行了,别说了,再磨蹭磨蹭天都要黑了!”

再说也没什么用,向美兰只能甩开周正的手,气呼呼走了。

焦琴琴却被逼得眼睛通红,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一对比,明明她该比夏樱更幸福的,结果现实好像正好相反。

她怒瞪着周青柏,道:“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后悔没有嫁给你,你就是对夏樱再好,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还你也要参加高考,就你这样的不是去参加高考,你是去搞啊——”

“笑”字还没说出来,她便被狠狠扇来的一巴掌打得偏了头。

是夏樱冲了出来,站在周青柏面前,冷冷道:“我奉劝你少自作多情,你要是再乱说不干不净的话,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这一巴掌连周青柏都惊着了,不过他却很快反应过来:“是啊,二弟妹,有些话最好不要乱说。就算你不为自己名声考虑,也总该为周一鸣名声考虑,我们俩的名字可不适合被人放在一起议论。”

夏樱打得狠,焦琴琴脸颊火辣辣的疼,嘴里甚至都有了血腥味。可是看着一脸冷意的夏樱和站在她身后的周青柏,她愣是半天没敢再开口。

而这么大的动静,东侧间的周一鸣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是周正皱眉喊了焦琴琴:“赶紧走了!怎么地还都想在家待着啊?”

周青柏没搭理,只是拉了夏樱的手轻轻揉了揉:“用那么大劲干什么,手打疼了吧?”

焦琴琴已经转身往外走,听了这话身形一僵。

周青柏演得也太过了,简直可以去当电影明星了。夏樱不自在地抽出手推了他一把,道:“不疼,你去吧,回头我给你送绿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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